重生后我只想和离(5)

殿内二人神色各异。

许是合卺酒酒性甘冽,在宁绾绾腹中几经周转,最后齐齐上头,熏得她鹿眼朦胧,连带着将面前的男人都看不清楚。

两人皆一身大红喜服地坐在摆满贺果的桌子边上,宁绾绾一双削葱玉指无措地团着从供盘上滚下来的花生,两眼怯生生地望着面色不太好的萧灼。

宁绾绾见萧灼拿着协议,扔下只有丧偶这句话后,腿肚子都在颤抖。

她怂了,真的怂了。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他的爱,她不会再奢求了。

“王爷,新婚燕尔提和离,的确是我唐突了。”宁绾绾婉言继续道:“你且再看看这协议,你我在外仍以夫妻处之,在内我绝不有半丝非分之想。王爷还是以往那个王爷,行事自如。”

宁绾绾咽了咽口水,突然感觉有些渴。

萧灼看着面前大红喜袍都未褪去的女人此刻却和自己谈起和离,谈起相处之道,一时竟摸不清她的小脑瓜子里想了什么。

外界传言果真不可全信。

锦帛上字迹清秀,灵动,很显然是出自面前女人之手。

居中四个大字尤为醒目:婚后协议。

紧接着三行小体:

第一章:尊重双方父母亲。

第二章:财产独立。

第三章:男女双方无需将彼此摆在首位,无需坦诚相待,各自安好尚可。

“爱妃此言可是在堂而皇之地告诉本王已心有所属?嫁予我实属皇命难违?”

宁绾绾在心底里为萧灼竖起了大拇指,她非常赞同他的后句话。只是前句话却不敢恭维,强行给自己戴绿帽子可不好。

她振振其词道:“几日前对王爷做了那档子事,我很抱歉,都怪夜里黑,酒色误人,玷污了王爷。”

曳曳烛光之下,纵是活了两辈子的宁绾绾还是忍不住绯红了整张脸。

“不巧此事被好事之徒传到了皇上那处,才使得王爷不得不娶了我,当真羞愧!”

大梁朝民风开放,小官酒女廊坊林立,只得家中妻妾夫君允了,偶尔去消遣几次也不是不行。

好事之徒萧灼好整以暇看着宁绾绾,不怒反笑。

他起身逼近宁绾绾,“说起那日,爱妃可不如此时木讷……”

宁绾绾一听萧灼详提那日之事,顿时脖颈都红了,面色极不自然,小手咻地捂住萧灼的薄唇,阻止他继续下去。

萧灼弯着腰,一双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盯着宁绾绾,唇上穿来她掌心细腻的夹杂着胭脂的花香味。他情难自禁的伸出唇舌舔了舔她的掌心。

宁绾绾触电般不可思议的缩回手,一双鹿眼瞪着萧灼。

他为什么变得这般轻浮?

宁绾绾支支吾吾道:“那日的事我早就忘了,一点都记不起来。”大概是心虚,她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干脆转过身子,不让萧灼看自己。

“当真不记得?”

“一丁点也记不得……啊?……啊!……”

身子突然悬空,宁绾绾话出一半,惊叫声陡然响起。

萧灼欺身上前,将宁绾绾娇小的身子霸道的横抱而起,径直走向宽大的床榻。

天旋地转之间,宁绾绾只觉背后一阵柔软,萧灼便沉身上来。

“爱妃忘了也并无干系,本王今日便叫爱妃记得清清楚楚。”

萧灼说一不二,左手抓住宁绾绾胡乱挥动的手,右手缓缓解开她外袍上的绳结。

宁绾绾躺在他怀下急红了眼,她摸不清这一世与上一世迥然不同的萧灼到底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但她清楚的明白,这一世,自己是如何也不能再为他陷进去了。

“萧灼,你敢!”

想起上一世他的凉薄,宁绾绾吐出来的话也生硬冰凉起来。

萧灼微微愣了一下,传闻丞相府嫡女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也不是全然不可信的。

但怀下的人,此刻眼神清冽,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甚至还隐隐约约携带着哀怨的目光瞪着自己。只一时的失神。

“本王不知爱妃直呼本王名讳竟如此动听,不妨多唤几句试试?”

萧灼手中动作未停,宁绾绾身上那件绣花金丝大红袍子已被他粗暴地扔在凳几上。

“我……我还未及笄。”宁绾绾见萧灼硬的不吃,只好来软的。

萧穆嗤笑,“周公之礼你我早早就行了,如今说未及笄恐晚矣。”

梁朝女子,年满十四便可婚嫁育子。显然宁绾绾的未及笄在萧穆这里丝毫无用。

再说,探子可是将她的底细汇报得一清二楚。

“想必这画册爱妃平日也不少涉猎,如何不想起自己尚未及笄?南苑馆应该也是常客吧。”萧灼越说语气越是寒凉。

宁绾绾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闺房秘辛,又在心里埋怨了薛氏一把。

“爱妃喜欢哪一个姿势?为夫也好满足满足爱妃。”

宁绾绾看着越发衣着单薄的自己,一头发丝松散,额上密密地起了一层汗。

见萧灼软硬不吃,索性拿出她往日嚣张跋扈的气势,“你个□□熏心的老男人,除了会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你还会做什么?”宁绾绾想起往事,心中哽咽,“往日爱你,却被视作糟粕,如今拒你,你却强加硬塞,你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宁绾绾一鼓作气将心中的郁结吐出后就后悔了,毕竟对此世的萧灼而言,往日爱他的话纯属荒谬,见都不曾见过,何来爱?

萧灼却在听到宁绾绾一袭话后,停下手中动作,一双精光深邃的眼睛盯得宁绾绾心里直发毛。

他缓缓从胸中叹出一口气,拉过内侧的喜被,盖在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件里衣的宁绾绾。

一声不发的起身走了。

起初他只想逗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丞相府千金,越逗弄越发现自己竟控制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险些擦枪走火。

女人眼中有太多自己看不懂的情愫,迷茫,意外,害怕,心碎,决绝。

他自问在此之前活过的二十四载中确实未曾遇到过她,但她的眼神却灼痛自己的心。

像是自己有负于她。

唯有落荒而逃。

宁绾绾见萧灼挥袖头也不回的离去,良宵美景,只身一人,却莫名心安。

这一世,守着自己的心,谁也不给,好好活着就好。

………………………

“滚,全都给我滚!”

丞相府偏院内,杯盏瓷器碎片被摔了满地,喜果零零星星落在地上,碎片之上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厮。

二小姐一向谈吐温和,待人亲和,今日在大小姐婚嫁之日莫名撒火,实在叫人诧异不已。

赵氏还未进屋便听见女儿撒泼大叫,一张脸色沉了又沉,遂放快脚步。

一进屋看着女儿毫无形象可言,披头散发倚靠在桌子边上,地上狼藉一片。猜想是宁绾绾与北临王大婚,夺了自己的姻缘,心中郁火。

“你先下去吧,二小姐不喜甜食,往后别再送了。”赵氏从袖口摸出一锭银子给跪在地上的小厮,也算是封口费。

宁萋萋大家闺秀的气质可不能坏了。

赵氏绕过碎瓷片,走到宁萋萋跟前,劝道:“好歹今天也是绾绾大婚的日子,你再有气,也不该让外人瞧见,往后叫人碎嘴子。”

宁萋萋本就心中愤懑不平,听生母说话间还护着宁绾绾,心中妒意更甚,连带着砸了桌上的瓷壶。

“到底我是您的女儿,还是她宁绾绾是您的女儿?若不是她,今日风光大嫁之人,定是我宁萋萋。”

赵氏见女儿声响愈闹愈大,叫宁老丞相听见,她们母女怕是一顿责罚。

“你小点声,让你父亲听见了,免不了一顿责罚。”

“您只会让女儿忍气吞声,低三下四,就叫那日她宁绾绾夺了女儿的未来夫君,您也不曾出面替女儿做主。如今女儿发句牢骚也不行吗?”

宁萋萋见四下无物件可砸,抽抽啼啼哭起来。

赵氏被弄的也有了几分脾气,“唰”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宁萋萋脸上。

巴掌落下的一瞬间宁萋萋便住了嘴,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容色坚决的赵氏,眼泪无声的大颗滚落。

“姨娘让你诸事闷在心上,还不是你我母女在府上被薛氏母女压的死死的?宁绾绾又颇得你父亲宠爱。”

赵氏如今让女儿勾起了伤心事,心中也是愤懑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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