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只想和离(3)

宁老丞相见爱女小脸毫无血色,心疼的直抽气,“绾绾,这是怎地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快同父亲讲讲。”

老丞相的出现犹如宁绾绾命中的一根救命稻草,她突然抬起低垂的脑袋,泪眼婆娑,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

老丞相愕然,赶紧扶起自家女儿的身子。

“绾绾,站起来说会话。”

“父亲若不答应,绾绾就长跪不起。”

宁绾绾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此生再栽在萧灼手上,那自己也太惨了吧!说什么也不能。

“为父答应你。”宁老丞相连连点头,语毕忙拉起跪在地上的宁绾绾。“何事说与为父听听。”

宁绾绾见父亲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喜不自胜,惨白的脸蛋也稍稍红润了一些。

“女儿恳请父亲,即刻进宫。”她边说边将床头的圣旨塞给宁老丞相,眨巴眼继续道,“请皇上收回成命,就说女儿嚣张跋扈,品行不端,配不上那北临王。”

老丞相听爱女如此贬低自己,一张脸立即耷拉下来。

“是那北临王配不上我的女儿!绾绾且等等为父,为父这就进宫,驳了这道圣旨!”

宁老丞相言出必行,就着夜色,命下人摆了一副马车,心急如焚地赶往皇宫。

夜色浓稠似墨,挽月殿内灯火通明。宁绾绾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如坐针毡,伸长了脖子朝殿外看去。

锦玉打了一盆温水从殿外走进,宁绾绾立即上前问道:“锦玉,老爷可回来了?”

锦玉将水盆轻放在地上,又将坐立不安的宁绾绾扶在榻上坐好。轻言细语,“未曾回来。”

如此这般,直至寅时宁绾绾才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梦中的宁绾绾又忆起了萧灼,那日新旧交接,整座城内随处可见欢庆的大红,家家孩童忙着点烟火,折纸鹤,大人忙着生火做饭,祈祷福灵。

北临王府内亦然。

宁绾绾早早地起床,瞧着被连夜大雪覆盖的庭院,一抹颀长的身影站在被霜雪覆盖了满枝的梅花树旁,那人眉如刀削,眼若星辰,颌角分明,微微抬起的下额彰显了无尚的贵气。平素对她不苟言笑的脸此时凤眼微眯,嘴角含笑,右手缓缓伸出。

“绾绾,过来。”

宁绾绾着了魔般径直向他跑去,还在往下落的霜雪悄无声息地打在身上。

直至噗嗤一声,利器划入□□的闷声想起。

“啊!”

宁绾绾从噩梦中惊醒,冷汗生了满脸。恰巧殿外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宁绾绾看着逆光而入的身姿丰腴,气质姣好的母亲,皱了皱眉。

宁母薛氏见罪魁祸首还悠哉地斜靠在床上打盹,一时怒从心起,抬起手就拧着宁绾绾的耳朵数落道。

“好你个宁绾绾,仗着父亲宠你爱你便没了分寸是吧!”

尚从噩梦中惊醒的宁绾绾捂着被母亲揪住的耳朵咿咿呀呀惨叫。

“母亲快住手,女儿的耳朵快叫您给拧下来啦。”

薛氏松开手,还觉着不解气,抡起巴掌就朝宁绾绾的屁股上招呼。殿内顿时想起了清脆的巴掌声以及宁绾绾杀猪般的惨叫声。

“昨夜里风雨大,还让你父亲进宫驳圣旨。”薛氏咬牙切齿,“现在你父亲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当你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娇小姐?!多大的人了还给父亲惹麻烦!”

宁绾绾听父亲受雨害了病,掀起被子就要朝仓栾殿跑去,却又叫薛氏给拉了回来。

“你这几天哪里也不许去,乖乖给我待在府上等北临王的喜轿。”

“母亲,我不喜欢那北临王,您何必强人所难!”

薛氏一听,眉头皱地更深了。说出来的话也重了一些。

“你现在给我说不喜欢?是谁当初给人北临王使绊子赖在人床上讨要说法?现在人家欢欢喜喜来娶你你还不乐意?”薛氏见女儿欲图打断自己,嗓音又往上提了提,“人家北临王,自幼聪颖过人,五岁熟记四书五经,十岁精通药理文学,十四岁上阵杀敌镇守北临。你宁绾绾如今都十五了,除了同父亲撒娇卖乖,同酒巷的小官嬉笑玩闹,你还会什么?”

宁绾绾涨红了一张脸,若没有上辈子那档子事,想来嫁给萧灼还是件很划算的事,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萧灼再好,女儿不欢喜,也是枉然,也不如酒巷里的小官。”至少只要给他们钱,他们就会陪自己下棋,说话,而不是耗尽一生最后却要了自己的性命。

“你呀你呀,你欢喜谁母亲管不了你,但是同北临王的婚姻乃是皇太后宜良老太妃口谕,皇上圣旨。自古抗旨乃杀头之罪!昨个儿夜里你父亲公然抗旨。半个时辰前宫内探子来报,统辖黄陵北侧御林军一权便被皇上削了。”

宁绾绾闻言,一语未出。

薛氏见女儿低着头,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自知话说重了,心里也懊悔起来。遂语气温柔了些。

“也好在这丢失的权位是给了北临王,说来说去还是可为自己所用。”

宁绾绾依旧只字未出,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本以为让父亲进宫驳了圣旨即可,父亲位高权重,谁能为难得了他呀。但依据眼前的情形来看,这赐婚莫不是萧灼从中授意?

但不可能啊!上一世自己为嫁萧灼在府上大哭大闹直至闹到皇宫里去,端静老太妃怕损了皇家颜面,只得安抚儿子萧灼娶了自己。

萧灼跪在宜良老太妃殿外求见数日也未得召见,最终无奈冷脸娶了自己。

所以,这一世自己拒婚不是正合他意吗?难不成他这一世的性子也变了?变得非自己不可?

不可能!宁绾绾飞快地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母亲十四岁嫁给你父亲的时候,也如同你这般抗拒,可是后来日子过得久了才发现,你父亲虽然在外声名狠厉,在内却暖如煦阳。是个好夫婿。”

薛氏想起老丞相对自己的点点滴滴不禁红了脸。

宁绾绾面上一副吃了苍蝇的鬼表情,心底一颤,这婚看来是没得拒了!

第3章

北临王府书房内。

男人面色讳莫如深,一头墨发仅以一支青天玉簪挽着,明明是随性不羁的装扮,放在萧灼身上却难得的深沉稳重。

“丞相府那处可还有异动?”

萧灼头也不抬地问道,修长消瘦大手姿势冷冽地在面前雪白的宣纸上缓缓落下一个“宁”字。笔法苍劲有力,一笔呵成。

林统领距檀木书桌数十尺远,恭恭敬敬回道:“宁丞相身体抱恙,未曾有异动。”

林统领还想起昨日自己悬于丞相府千金的挽月殿梁上听到的一袭对话,思前想后还是觉着不说为妥。

百年玉竹做杆,雪山成年白羊毫做尖的精致毫笔随意的在墨盘中蘸动。

萧灼嗓音暗哑,携带着一起不容拒绝的戾气。

“林统领,有话直说。藏着掖着可不像是你该有的作风。”

林统领自知失职,单膝跪地,剑放于右侧,双臂束于身体两侧,目视地面,将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禀王爷,宁姑娘一再拒婚,态度决绝。”

萧灼淡淡地嗯了一声,他对宁绾绾这个反应早有所料。

林统领咬着牙继续道:“宁姑娘还说,不欢喜王爷,王爷不如那南苑馆的小官来的好。”

宣纸上不过将将落下两个“绾”字,却在听得林统领那话时,笔尖一个彳亍,一滴不大不小的墨汁好巧不巧地落在他左指指尖。

薄唇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浓稠如夜的眸间一片清明。

宣纸上宁绾绾三字跃跃欲试,仿若有了生命般。

萧灼吹干字迹,笑意不达眼底的眼睛微眯,心中诽腹:这故事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三日之期如约而至,老丞相抱着一副病体抓着身着凤冠霞帔,头披红巾的爱女几次三番问道:“怎地又转了性子,要与那萧灼成婚?”

宁绾绾梗着脖颈,满脸故作娇羞状。

“父亲,女儿终究是要长大嫁人,母亲十四岁不是就嫁予父亲了吗?”宁绾绾边说边扣着指甲,嘴上漫不经心,心里却咚咚打鼓,盘算着如何在婚后既不招惹萧灼,又可以继续洒脱生活。

“再说二姨娘也是十五岁嫁予父亲的,不是吗?”

老丞相左右仔仔细细反复询问后,才心满意足的让薛氏为女儿簪上绒花,绒花一戴,从今往后便甘做人妇,为夫洗手作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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