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只想和离(20)

“王,王爷,不好啦!”一名扎着草垛发髻的瘦小下人颤颤巍巍的拿着钥匙跑来。

言管家有些头痛,今个儿的小奴才怎么都跟个屁股上装了□□似的,一惊一乍。

林统领察觉萧灼此刻心情降到了冰点,咔哧拔出剑,抵在那下人脖子上。

那下人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哆哆嗦嗦。“西院里的极地狼在屋子里嗷嗷大叫,门板都快要被撞烂了,奴才没辙,斗胆来禀告王爷。”

萧灼薄凉的唇角微抿,一双手插/在腰身上。极地狼嗜血,见着血迹后亢奋异常,想必是屋内进了活物被撕碎了。但屋子紧锁,是如何进得去活物?

萧钰听及西院里头的极地狼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可是西院里放笔墨纸砚的那处房子?”

那下人诧异之余慌忙点头。

萧钰后知后觉自己此番可能闯下的不是个小祸,宁绾绾现下恐怕凶多吉少。她咬着唇,拉着萧灼的衣袖,近乎哭腔:“五哥哥,我……我将宁绾绾同……同极地狼关在了一起。”

“什么!”

萧灼双腿竟有些发软,他赤红了双眼,来不及质问更多,迈开修长的腿朝西院跑去。

一行下人也被吓得不轻,捏着钥匙哆哆嗦嗦跟了上去。

萧钰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她只是想小小的惩戒一下宁绾绾,谁让她打架总不让着自己。原想着将她关进黑房子里饿一饿,算作报仇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屋子里会关着五哥哥的极地狼。

那东西不是一直关在北临吗?

极地狼嗜血残暴,非五哥哥之外的活物,见一个撕一个。

“宁绾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钰胡乱擦着眼泪鼻涕。

萧灼健步如飞,还未靠近便听着极地狼歇斯底里的狂叫声。他一把夺过林统领手中的利剑,卯足劲狠狠地向金制的枷锁劈去,星火四溅,门锁应声落地,随后跟来的下人吓得连连后退,毕竟极地狼只认萧灼,不认他们。

大门由外奋力推开,只一个很小的缝隙,极地狼遂从地上一跃而起,向开门的人袭来。

阴凉的风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萧灼怒目切齿,厉声呵斥:“畜/牲!”

极地狼高高扬起的爪子在听出萧灼的声音后,乍然收回,扑在地上小声呜咽,末了小心谨慎地用一两颗牙齿勾住他的衣角,将他往房子里拉。

似是边拉边啜泣,呜呜咽咽,少见的可怜。

门外下人扒着门框,站了两排,谁也不敢上前。

萧灼被极地狼衔着衣袖往里屋里拐了两遭,便看见宁绾绾纤瘦的身子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裙裾翻起,露出一截藕白色的小腿微微发着颤。

直至他凑近了唤宁绾绾的名字时,那不经意的一瞥,如遭霹雳,喉口涩痛。

原来是你呀。

…………

初秋,城内外景色绝好,瓜果丰收,海棠花开得恣肆绚烂,秋风携带着淡雅的香味自长廊窜进内殿。

锦玉趴在一方矮几上打盹,面色疲惫不堪。

宁绾绾感觉此时的自己像极了一把生满铜锈的老锁,四肢僵硬,脑子也格外的不大灵光。

自己泡在这黑乎乎的药池里委实毁形象,腰上缠着厚实的纱布,前后左右皆以木板团团夹住,将自己禁锢的丝毫动弹不得。

楠木小窗微微挑起,白色帷幔在窗边打着旋儿,将药池里边的水愈吹愈凉,宁绾绾身上还挂着伤,体力不济,忍不住“阿嚏”出声。

“哐当!”门口处传来碟碗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一阵质朴憨厚的声音高高响起。

“来人啊,王妃醒了!快去通知王爷!”

“呜呜呜,王妃你可算醒了。”

宁绾绾泡在药池里梗直了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锦玉。

锦玉这小丫头怎地成了小哭包?

“哭哭啼啼的,没个女汉子的模样。”她扶额,怎地说两句话就头痛,喘不上气?

“王妃,你从夏季睡到秋季,足足一个月不曾醒来,可把锦玉急坏了。”锦玉话一说完,又瘪着嘴哭起来,那模样委屈的不得了。

睡了一个月?是为何意?自己浑身僵硬的躺在药池子里做什么?为何自己的头疼痛难忍?

锦玉呜呜咽咽哭了一会才罢休,蹲在药池子边上咬牙切齿道:“若不是那日公主殿下将王妃关进屋子里,放任那极地狼伤了王妃,王妃定可以将公主殿下揍得求饶。”

说到这,锦玉又眉飞色舞巧笑着,“王妃是没瞧着王爷那日的脸色,啧啧……”锦玉意犹未尽的回味,“王爷一怒之下禁了公主殿下两个月的足,王妃是没瞧见公主殿下那脸色,啧啧,真解气!”

宁绾绾快要将池子里浓重的药味给熏晕了,从锦玉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她才逐渐回想起萧钰害自己的那桩事。

只不过,自己昏迷前那张着血盆大口的白色毛茸茸物件是个什么东西?

“王妃。”锦玉欲言又止。

“扭扭捏捏的不像样,直说了。”

锦玉眨巴着一双杏眼,小脸竟悄无声息的红了。

“王妃昏迷期间,可把王爷心疼坏了,王爷日日夜夜陪着王妃。若不是今日赶巧被叫去宫中,此刻守着王妃醒过来的人得是王爷呢。”

“他守着我?”呵,他巴不得我死才好吧。

“嗯!”锦玉点头如捣蒜,“因着王妃闪了腰,奴婢们又没伺候过闪了腰的主子,王爷不放心,连着一个月都是王爷替王妃沐浴更衣。”

这下子,不仅锦玉脸红了,宁绾绾原先还有些苍白的脸也红得仿佛要滴血。

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叫萧灼里里外外敲了个遍?萧灼个大老粗就知道如何伺候闪了腰的女人?他莫不是想借机揩油?

锦玉又言:“王爷对王妃是真正的好,在梁国,能有几个丈夫能为妻子做这些。王妃昏迷的日子里,王爷请了不少御医前来诊治,还……还砍了一名庸医的脑袋。”

锦玉终究是小姑娘,想起那残忍可怖的画面禁不住打了寒颤,绯红的脸缓缓变得正常。

“好在黎太医医术精湛,说王妃磕了脑袋,脑子里有淤血,淤血散了也便就醒了。可不就是,王妃可算醒了。”

锦玉许是许久未同宁绾绾说话,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宁绾绾躺在快要凉透的药池子里怀疑人生。

第18章

自打宁绾绾在药池子里醒来这一则消息火速从王府内传出,再由几个爱嚼舌根的小贩口口相传,落在说书先生嘴里的说辞可就精彩了。

梁国嗜血冷情的北临王,原本是个比钢铁还要直的男子。但从丞相府里的宁绾绾嫁进去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了宁绾绾的绕指柔,裙下臣。北临战事方结束便策马回京,只因思念心切。

奈何宁绾绾身娇体软,经不起折腾,倒床修养了数月呢。

还有小道消息称,宁绾绾是坏了腰呢!

说书先生说得唾沫直飞,一群听书群众听得心猿意马。

“丞相府那大姑娘手段不一般哇。”

“是呀是呀,北临王都能被迷得七晕八素。”

“可不是呢,未出嫁时手段就足,这出了嫁只怕更足喽。”

今年的桂花开得较之以往要更早一些,才初秋便簌簌掉了一地,玖娘长了双巧手,将其拾起,做了不少糕点和香囊。

玖娘是宁绾绾负了伤后,萧灼从远房表亲家招来伺候她的。

为人憨厚,平日里就只懂个闷头做事。这不瞧着宁绾绾倚在榻上欢喜地吃着自己做的桂花糕,眼褶子笑得层层叠叠,好不夸张。

“锦玉,你渴吗?”

“啊?”锦玉坐在榻边上的矮凳上,小嘴喋喋不休地给宁绾绾将着被外界传的神乎其乎的事,“不渴。”

自己摔了一跤,怎地就和身子骨弱,无力受宠扯上干系?

这事儿传成这样,萧灼也不管管?

好吧,宁绾绾在心里数了数,加上昏迷的一个月,满打满算,足足四十日未曾见过萧灼了。

搁平常夫妻来看,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活寡,宁绾绾守得还是挺受用的。

“你尽同我说一些有关萧灼的糟心事,今个天气好,扶我起来走动走动,也不知道这一把骨头还利不利索。”

宁绾绾搁下桂花糕,咂一口温水道。

自己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若不是锦玉和玖娘服侍的仔细,早就一身的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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