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华和萧禾异口同声地说着。“不嫌弃不嫌弃,挺好挺好。”
周向阳和付灵芝商量着。“那我们也住这里吧,晚上还可以和雨晴说说话。”
付灵芝没有反对。
蓝冰温柔地说着。“那就这样定了,我去给伯父伯母,收拾两套房子。”
周向阳突然严肃地说。“不必这么麻烦了。雨晴住的套房里还有一间卧室空着,我和雨晴的妈妈住那一间就好了。你收拾一套房子就可以了。”
蓝冰微笑着点了点头,收拾房间了。
房间的气氛瞬间再次变得冰冷。
半晌后。周向阳表情复杂的开口说道。“萧雨现在过的怎么样?”
李春华愤怒的说着:“你现在还有脸问她过的怎么样?你现在日子过好了,她的死活,你管过吗?”
周向阳神情依旧复杂。他耐心地解释道。“萧雨的事情,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萧禾愤怒的说着。“萧雨失踪了。她和我们早就失去联系了。你现在可以高枕无忧继续做你的工作了。”
周向阳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那萧潇她……”
萧禾愤怒的站起来:“周向阳,你还是不是个人,你害苦了萧雨还不够,还要牵扯到……”
李春华突然站起来。严肃的说着:“萧潇、雨晴、萧可,你们先出去一下。我们和雨晴的父亲有要事相商。”
萧潇、雨晴和萧可无奈的走出了房间。可是萧潇并不愿意走的太远,因为她刚才清楚地听到,雨晴的爸爸有提到自己的名字。看来他们要商量的事情,一定跟自己有莫大关系。
萧潇、雨晴带着萧可去院子里散步。萧潇满怀心事,漫不经心地走着。突然,萧潇停下脚步,认真地说着。“雨晴,麻烦你陪萧可玩一会儿。我去帮蓝冰收拾下房间。”
雨晴答应了。
萧可责怪着姐姐。“重色轻弟。”
然而,萧潇并没有去帮助蓝冰收拾房间。她悄悄的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自己的父母和雨晴的父母的谈话。
萧禾痛苦的说着。“当年你离开萧雨独自回城里以后,萧雨就发现自己怀了孕。你知道萧雨是怎么度过那段痛苦时光吗?她每天被人指着鼻子的叫骂着。她每天忍受着被人戳脊梁骨的痛苦,可是她依旧坚定的相信着你。她相信你,等你事业稳定之后一定会回来娶她。她一等就是一年,等到孩子呱呱坠地。等到孩子会走路、会说话。依旧没有等到你。那个时候,连村里的小孩子都欺负她。在她终于承受不住的时候。她抱着萧潇,跳进了村外的小河。幸好被村民及时发现,救了上来。后来,终于从报纸得到了你的消息。你早已经结婚生子。她鼓起勇气抱着萧潇登门找你,却被你拒之门外。你知不知道,萧雨回来就昏迷了。她当时昏迷了三天三夜。”此时的萧禾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萧禾接着哽咽着说:“萧雨。是多么漂亮、多么可爱的姑娘啊。她本应该过着最美好的生活,她的青春就被你这样糟蹋了。你说你该不该死。”
萧潇听到这里,脑袋一片混沌。爸爸说的是什么意思?萧雨,萧雨是谁?听爸爸说着萧雨应该是雨晴爸爸以前的恋人,未婚先孕,生了孩子。她生的孩子是谁?她为什么会抱着自己?萧潇不敢继续想象下去。她不相信这是真的。这里面一定存在什么误会?萧潇要再听听,接下去他们会怎么说。
第65章 身世
周向阳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他痛苦地说。“我对不起萧雨。我对不起萧潇。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萧潇此刻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就像有一块巨石压在胸腔。她想哭也哭不出来。她只手撑着门,身体所有的重力都倚在门上。她感觉自己不能独立的站起来。她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却没有落到地上。
蓝冰收拾完房间赶过来时,看到了此刻颤抖着倚靠着墙的萧潇,他连忙搀扶起萧潇,关切着:“萧潇,你怎么了。”
房间里面的人听到蓝冰急切的声音,连忙打开门,看到此刻伤心欲绝的萧潇。
蓝冰把萧潇扶进房间。萧潇强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苦笑着,她无与伦比的说着:“我太傻了,我今天才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原本以为自己的命数不好,爹不疼,娘不爱。原来我真实的身份更糟,爹不管,娘不要。既然我的出生本就是个负担,为什么你们还要生下我?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收留我。为什么不让我自生自灭?为什么让我如此痛苦、生不如死的活着?你们知不知道,这二十多年来,我多少次想过自杀。我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我自卑、我孤独、我的忧郁症。全部是拜你们所赐。”
蓝冰突然身子一震,错愕的看着萧潇,重复着三个字:“忧郁症?”蓝冰不可置信的再次询问萧潇:“你说你有忧郁症?”
萧潇呆呆的看着震惊之中的蓝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后,她终于明白过来了,她后退了几步,梦呓般的说着:“你嫌弃我了是不是?蓝冰,我还要告诉你,我不仅患有忧郁症,我还患有间歇性失忆症。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忘了你。所以,你趁早离开我吧!包括你们。你们都不喜欢我,就都走吧。”
蓝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萧潇性情比较忧郁,他只认为是女孩子的多愁善感,没想到竟然是忧郁症导致。
蓝冰只知道萧潇的想象力丰富,或许是因为萧潇的忧郁症,对现实的不满导致她内心想要逃避现实所产生的幻想。
那么间歇性失忆又是什么,会不会是因为过去的生活太过痛苦,导致她有选择性的刻意忘记一些痛楚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样的恶虐环境,导致萧潇的精神受到如此严重的刺激、摧残和折磨?
蓝冰不敢想象,他心疼的看着精神恍惚的萧潇。
此时,时间好像被定格,空气似乎停止流通。房间一片死寂,每个人的呼吸都能清楚的听到。
房间的每个人都僵在原地,他们不动也不说话。
雨晴和萧可的到来,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萧可调侃的说着:“大家都被定身了吗?眼珠都不动一下。”
雨晴神色变得紧张起来,他洞察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是不小的事。
雨晴跑到父亲身上,轻轻摇晃着父亲,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周向阳依旧不动也不说话。任凭雨晴摇曳着。
雨晴再次跑向母亲,急切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付灵芝也不说话。
雨晴和萧可就这样不明所以的看着大家,呆呆的站在某个位置。
片晌后,萧潇动身了,她精疲力竭的拖着身子,慢慢移动着步伐。
蓝冰顿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萧潇的胳膊,关切的问着:“萧潇,你去哪里?”
萧潇疲惫的说着:“回房间睡觉。”
雨晴松开了手,目送着萧潇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李春华想叫住萧潇,却被周向阳叫住了。“让她去睡吧,她太累了。”
李春华连忙解释着:“你不知道,萧潇从小就内向,不喜欢与人交流,有什么苦闷自己憋在心里。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后,她就会不吃不喝去睡觉。然而,她醒来后就会忘记那段痛苦的记忆。我怕她,又会,失忆……”最后面的一句话,李春华的声音低的如同蚊蝇。
周向阳愤怒的训斥着:“造成这种后果的,不就你们吗?”
萧禾愤怒的反驳着:“对萧潇伤害最深的,罪魁祸首是你吧,你才是伤害萧潇的真正元凶。”
周向阳和萧禾吵得不可开交。
蓝冰喝止道:“你们别吵了,你们都在无时无刻的伤害着萧潇,你们谁也没有资格说谁。”
蓝冰看向周向阳,愤怒的说着:“伯父,当你离开萧潇的妈妈,抛弃她们母女的时候,可曾想过对她们伤害。如果不是你当年的不负责任,怎么会出现今日的残局。”
蓝冰看向付灵芝,愤慨的说着:“伯母,在萧潇母亲登门求助的时候,你中间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吧!你敢说你在这件事上问心无愧吗?这二十年来你真的没有追悔过吗?”
蓝冰再次转过身,看向萧禾和李春华:“伯父,伯母,萧潇虽非你们亲生,这二十年的相处,你们可曾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视为己出呢?你们确定没做出任何有失公允、伤害萧潇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