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着内心的直觉,云浮杏子把否定的话语咽回肚子里:“是有这么回事,啊,你先别激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必须跟你全部坦白。”
简单的酝酿了一下说辞,云浮杏子板着脸开始跟坂田银时坦白:“其实我是一个四处欺骗少男感情的感情小偷,我的爱好就像是集邮那样,收集男生对我的告白,能成功拿到太宰的告白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放心吧,他也只是在我的集邮册里占据了一个角落而已,算起来占了大便宜的人是我,四舍五入就是父亲大人你坑到太宰了,所以别喝酒了跟我回家吧,这种事情你应该做梦都能笑醒的。”
“……”
坂田银时的脸僵住了,不只是他,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神。
“……杏子,你说真的?”坂田银时不敢置信。
“当然是骗你的,请把这个真的信了的表情给我收起来,太失礼了!”云浮杏子面无表情,就差翻白眼了。“你打了太宰吧?和他道歉。还有,你今天给这里的老板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这笔钱我先垫上,记得以后还我。”
“等等,你为什么这么向着他说话?”坂田银时非常不服。
“放心好了,我下一步就是和他算账。”云浮杏子转过脸看向太宰治,“我有些话要单独问这个混蛋,请大家回避一下,谢谢了。”
等Lupin酒吧里面只剩下云浮杏子跟太宰治两个人,她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一些表情,从吧台后摸出一只干净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点点低度酒。
“太宰,你不需要这么做的,是我昨天的话让你感觉不安了吗?”
而太宰治则轻轻的笑了,之前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的太宰治所表现出来的正是他一贯的轻慢模样。
“杏子还真是敏锐啊,这样我反而更安心了。”他笑着说。
Lupin酒吧外面,织田作之助正和坂口安吾一起压着坂田银时给酒吧老板道歉。
“总之今天的事情非常对不起。”一点也没有反抗,坂田银时特别诚恳的道了歉,并顺利取得了酒吧老板的谅解。
在云浮杏子找过来之后,坂田银时的状态一下子好转起来,看上去酒也醒了不少,但坂口安吾却表现出了憔悴的模样:“感觉是完全和我没关系的事情啊,为什么工作回来还要经历这种事,我感觉头很痛。”
“头痛么,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织田作之助关心的问。
“我倒宁愿是工作累的。”坂口安吾没忍住瞪了织田作之助一眼。
“杏子在里面到底跟那个混蛋说什么呢,该不会接受告白了吧?”坂田银时忧心忡忡。
坂口安吾受不了的吐槽:“坂田先生,关心则乱也该有个限度吧?云浮小姐一出现就能看出来了吧,他们根本不是告白和被告白的关系。”
“诶?原来不是吗?”织田作之助有些惊奇。
“我错了,我一开始就不该和你们讲话的。”坂口安吾发出痛苦的呢喃。
他们并没有等待太久,太宰治和云浮杏子两个人一起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太宰治开口就是道歉:“抱歉啊大家,玩笑稍微开过了,我其实并没有和杏子告白,之前只是说邀请她一起殉情而已。”
“这不是比告白的问题还严重吗?”坂口安吾吐出注定没人理会的槽。
太宰治用开朗的语气说:“要怎么表达歉意才好呢?这样吧,天已经很黑了,我们一起送杏子和银桑回万事屋吧?”
“好啊。”想了想自己今天并没有其它事情做,织田作之助很爽快的点头同意。
坂口安吾其实是想拒绝的,但根本没人要听他的意见,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带上自己的挎包,亦步亦趋跟上大部队。
当然,他没忘记临走跟酒吧老板打声招呼:“总之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款待了,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网页端“内容提要”那个位置的字好像经常会变成奇怪的东西。
这本书受到什么诅咒了吗?沉思.jpg
第37章 头痛必在宿醉之后找来
“啊……头好疼啊……”坂田银时四仰八叉的躺着,抱住枕头痛苦的呻.吟,他本来就乱糟糟的银色天然卷此刻更是蓬乱,因为宿醉的关系整张脸憔悴不已。
已经是早上了,窗外的阳光不算温暖,但也足够明亮,不怕冷的鸟儿停在枝头,正在有一声没一声的鸣叫。
云浮杏子手里拿着一团毛线,对坂田银时哼笑一声:“头疼吗?疼就对了,谁让你昨天晚上喝那么多酒。”
“杏子,这就是人生啦,所谓人生就是不断的重复着把酒喝下去,然后被酒放倒的过程。”
“呦,口齿很清晰嘛。”云浮杏子笑着放下手里的毛线,转而拿起一杯水,高高的举到坂田银时头顶。“我啊,一点也不关心你的废柴人生哲学,只希望你能马上起来,跟我学习织围巾,可以吗?”
坂田银时挣扎着平行挪动,从那杯水的攻击范围里转移出去,躺到另外一边,粗着嗓子说:“阿爹不记得有把你教得这么没礼貌啊,你现在对我真是越来越不恭敬了,给我好好反思一下。”
云浮杏子俯视着坂田银时一滩烂泥的状态,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微微点头说:“确实,仔细一想,在彼此相处这一点上,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然后,银发的少女就举着水杯跟随坂田银时转移到另外一边,毫不犹豫的对准坂田银时泼了下去。
“比如说,我对你有点太好了。”云浮杏子如此补充道。
“啊啊啊好冰!”坂田银时一跃而起,“怎么会这么冰?”
“这杯水从昨天晚上就已经接好了,特意在门外放了一夜,刚刚才拿进室内,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把它泼到你身上。啊,仔细一想还真是充满心意呢,有没有很感动?”
“杏子,你这是在消耗我对你所剩无几的父爱,在那完全耗尽之前,给我好好想想怎么挽回啊!”
无论坂田银时放了什么狠话,云浮杏子都不为所动。
最终,坂田银时还是耸拉着一双死鱼眼,乖乖开始跟云浮杏子学习织围巾了。
比较令人欣慰的是,坂田银时并不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手工废,在云浮杏子的耐心教导之下很快似模似样的学会了两种最简单的针法。
如果目的只是织出一条围巾就算成功,那么坂田银时接下来只要重复重复再重复的机械编织就行了。
“话说你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网上连载的那一篇今天就能收尾,然后已经准备好新书的大纲了……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你不在的时候有个一看就是人生败犬的家伙跑过来,想要委托我调查雪晴阳树,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雪晴阳树不就是你吗?”
云浮杏子微微顿住,抬眼看向坂田银时,随后又看向坂田银时手中的针线,目光在那里停驻下来:“具体是怎么回事?”
“阿爹帮你问清楚了,那家伙是你的狂热追求者,非常喜欢你的书,也不知道哪里听说你是个二十五岁爱穿黑衣的女性,之后就通过糟糕的幻想来满足自己空虚的内心,并且自以为只要打听到你的住处,然后持续跟踪和送花就能打动你了。”
云浮杏子微微皱起眉头来。
坂田银时一边机械的穿针引线,一边说:“那种人生败犬啊,就像是路边的狗屎一样令人作呕又难以回避,只要出门就总有可能碰到,然后一不注意就要粘到鞋底上,散发着恶臭跟你去任何地方。”
云浮杏子垂下眼睛:“我知道了,我会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的,那个人生败犬你有报警吗?”
“没有,但是他后来被芥川给打了一顿,伤的挺重。”
“这样啊……会来找我们要医药费吗?”
“不会,我跟芥川恐吓过他了。”
“那就好。”云浮杏子微微点头,又开始专注于手中的针线,“对了,你现在织的这一条,织好之后再织一条新的吧,实在太差劲了。”
虽然大致是学会了,但坂田银时织围巾的手艺颇有些不堪入目,已经织出来的一段歪歪斜斜的,有的地方织得很密集,有的地方却又无比稀疏。
听了云浮杏子这么一说,坂田银时立即警惕的把这段织好的围巾藏进怀里:“做这种事最重要的是心意,我可是把我的心意全都织进去了,不可以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