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上次看到的那间包厢,发现门虚掩着,她伸出一根手指推了下,门慢慢打开。
里面的场景一下跳入视线中。
林初当场愣住了。
昏暗的包厢,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或是坐在沙发上,或是坐在地上。桌上是不知道名字的毒品,旁边是不同的小工具。
他们仰着头露出陶醉沉迷的表情。
林初却看着那些白.粉在进入他们的一刻露出无数爪子。
它们飞进他们体内定居在那里,毫不吝啬地在他们体内留下自己精华的毒素,时不时用带毒的爪子挠着他们,引诱他们沉沦。
它们赠予短暂的极致快感,讨要他们能给出的所有。
他们和它们之间的关系架成一个天平,谁知道是否平衡。
而当无辜的人受到伤害时,这个天平理所当然该粉身碎骨。
“哟,这不是上次走错路的那个女生吗?”
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男人说了一句。
他身边坐着个男生,刚刚爽完,看到林初说:“这不是执哥女友吗?”
林初环视屋内一圈,没看到陈执,也没看到顾树。
她全身的神经都被唤醒,警惕性达到了临界值。一拉将门关上,迅速往外跑,手揣进口袋摁了手机的某个位置,就要跑到另一条走廊,倏地被人揪住后领。
林初惊恐地挣扎,“放开我!救命啊,放开——”
她不慎摔倒在地上,脚用力蹬地不想走,但她那点力气根本微不足道,隐隐约约看到正往这走的裴冬,脖子被衣领勒着说不出话,她一手扒衣领,一手伸出去向他求救。
男人将林初拖回包厢,用力摔在沙发上。想到刚刚的事就恨得咬牙。
几个人围打陈执,其中一个人突然被陈执抓住脚踝直接扯到地上,趁所有人呆住的间隙,陈执敲烂一瓶啤酒抵着那人的脖子威胁他们,最后带着顾树离开了。
男人牙恨得发痒,踹了林初一脚,怒骂:“跑?草你妈再跑?!”
说着又踹了一脚,“跟陈执一样拽是不是?你他妈以为你谁?!”
林初缩在沙发上,被踹到肚子,痛得手指发颤。
裴冬跑进来,见到这一幕连忙上前,“等等,哥,这,不合适……”
男人回头,张口就骂:“什么不合适,你特么也要管我!”
裴冬:“这好歹是女生……”
“我管她是男是女,惹到我就该被打!”男人横眉竖眼,“不是,我以前也当你面打过女人,你怎么护着她?喜欢她?”
又想到什么,长“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一直看陈执不爽,你是不是想上她?”
裴冬脸色微变。
男人哼笑,“本来哥也想日得她下不了床的,既然如此,就留给你吧。”
裴冬抿唇,小声凑到男人耳边,“哥这是强.奸,犯法的。”
男人不屑一笑,“警察找不到证据就拿我们没折。”
他拍拍裴冬的脸,笑眯眯说:“怕个屎啊,你不是讨厌陈执?上他女朋友啊,连着我的那一份,狠狠地爽了。”
裴冬眼神微暗,男人见他不动,不耐烦地催促。
在男人言语的刺激下,裴冬一直压着的那点心思放大又放大,变成火苗在烧他,热意一直燃到某处。
他喉结滚动,做了决定。
但没有被人看着做那种事的癖好,他扫了一圈周围正在吸毒的人,说:“我要去隔壁搞。”
男人过去踹裴冬一脚,“矫情的,还他妈害羞?!”
裴冬扬扬眉,抱起林初往外走。
林初不可思议,用力挣扎却逃不掉。男人见林初一直挣扎,扯住她垂在空中的马尾,“再动一下?”
林初痛得闷哼。
裴冬听到这声,眯了眯眼,加快速度往隔壁包厢走。
林初企图安慰自己,可能去了隔壁他不会动自己,但当她被丢在沙发上,看到他眼底的暗光时,那些侥幸的想法被打碎,烟消云散。
林初浑身发颤,上牙碰下牙,“裴冬,你有女朋友的……”
裴冬听到她说这话笑出声,快速脱掉身上的裤子,将要逃走的林初捉回去,甩到沙发上压倒。
铺天盖地的陌生气息压下来,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她挥手用力推他,“你这是犯法的!会坐牢的!”
裴冬已经迫不及待,用自己的裤子将她的双手缠起来,扣在她头顶。
林初腿动不了,手也动不了,她后脑勺陷在沙发里,仰着脸看到天花板上刺眼的灯,眼睛被晃出泪。
裴冬看见她的泪,“啧啧”两声,“哭得都这么美”。
“陈执还没碰过你吧?别担心,我技术很好,好到你结束后会想甩了陈执,天天来找我!”
他恶劣地笑出声,手隔着她的衣服移动,不时用指头捏,力气大得她浑身疼。他摸了会觉得隔着衣服不够爽,移到她的裤子拉链。
林初失控叫出声,“你滚开!败类!!滚开!!!”
她手脚动不了,便动腰和屁股,往沙发外蹭想摔下去,但是他实在重,她根本挪不了几厘米。
裴冬皱眉,“别挣扎了,你跑不掉的。你觉得谁会来救你?而且没有人证物证你觉得警察凭什么抓我?只要我跟这里人说一声,我就有不在场证明,他们都会指控是你一直想勾引我,但对我求而不得,所以才污蔑我。”
他勾勾唇,“知道了吗?林初你还是太单纯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要怪就怪不该跟陈执在一起,不该惹到我们。陈执现在失势了,你应该留在我身边,你要是把我伺候爽了,我一定会很宠你的,毕竟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
她奋力反抗,恶狠狠地瞪他,“我一定会杀了你!你要么就先奸后杀!我死了警察一定会找到这!你们都逃不掉!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裴冬被她眼里的凶光刺到,不适躲闪开眼,又不屑笑出声,“威胁谁呢?有本事试试,我才不信你一个女人能把我怎么样!”
说到这,更确信她只是说说,做不了什么,手一用力直接拉下她的裤子拉链。
林初仍然挣扎,用尽全身的力气,但是男女之间的力气悬殊太大,她快用光所有的力气,甚至哭都没力气了。
而某辆距离KTV越来越远的出租车上,顾树捂着脑袋在哭。
“对不起,执哥对不起……”
陈执用敲烂的啤酒瓶抵住男人的脖子时没有控制力气,不少血流在手上,他嫌弃地擦掉,嫌顾树哭得吵。
“别发出声音。”
顾树抽噎一声,侧过头,泪眼婆娑间看到陈执运动裤的口袋在闪。
“执哥,你有电话……”
陈执擦干净手才掏出手机,见是林初犹豫了一下,而后接通电话。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起初很模糊,而后越来越清晰,陈执握住手机的手在抖。
他咬着牙狠声喊:“裴冬你给我放开她!你敢动她我弄死你!我他妈一定杀了你!”
顾树瞪大眼,“怎,怎么了?”
陈执朝司机喊:“回刚刚那个地方去!”
司机被吓一跳,说:“回不去……堵车。”
陈执:“开门。”
门锁打开,陈执夺门而出,电话突然断了,他彻底失控。眼睛早已一片猩红,阴沉和暴戾将他吞噬,他胳膊上的青筋凸起。
陈执在电动车道上狂奔,奔到一个路口被红绿灯拦住,他烦躁地踹开地上的石子,一抬头看到一辆山地车。
还有十几秒就是绿灯。
陈执大步走过去,喘着气冷声问:“有急事吗?”
那个男生正在边等绿灯边玩手机,闻言疑惑抬起头,“啊?没,没啊。”
陈执一把将他拽下车,跨上去踩住脚踏。
那人傻眼了,“你,你干嘛!你下来!”
绿灯。
陈执用力踩下脚踏,山地车冲出去。他像个涂满机油的齿轮,用令人想象不到的速度运转,一下交替一下踩动脚踏。
山地车超越几辆电动车,很快消失。
男生站在原地,看傻了。本来想拍陈执的脸,最后改成录像。
“太快了吧,高人啊……”
路两边的风景快速倒退,陈执额上的汗聚到下巴滴落,风粗鲁地拍在脸上,身边的车来来往往,周围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他脑海只有电话里林初的哭喊声。
他死死握着车把手,漆黑的眼能将前方的路看出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