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馨撇了撇嘴:“你就作吧,早晚作出事来,我刚才还偷听你想和人家撇清关系呢,难不成要他一直哄着?”
话刚说完她就反应过来自己露馅了,当即尴尬地呲牙咧嘴笑了笑。
“会为一束花吃醋的女人没资格说我。”道千藏面无表情地昂起了小巧玲珑的下颚,看起来是个相当傲气的丫头,“有句老话说得好,一哭、二闹……”
“三上吊?”梅馨自豪地接话。
道千藏冷笑一声:“三嗑。药。”
老子就故意和你对着干,怎么着。
梅馨:“行,您厉害,您最厉害,给您跪了还不成嘛。姐妹你看我跪的姿势标准不?”
“二哈就吃这一套。”
毕竟拿这招对付他多少年了,俗不俗不重要,管用就行。
道千藏打了个哈欠,编完了顺口溜,喝完了奶茶,心满意足地倒在沙发上就睡,梅馨洗漱过后跑到道千藏的床上躺着去了。
她睡眠质量不怎么好,一晚上总能醒好几次,以往半夜被噩梦惊醒时,睁开双眼只能看到黝黑的天花板,今天却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孤在。”郎漠原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道千藏的鼻子酸了酸,索性把脑袋埋在他胸前,闷闷地回答:“嗯。”
“我不怕。”
冬天的雨雪很多,白天飘雪,晚上下雨,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屋檐滴落在地上,道千藏并不觉得那是什么美丽的乐章,而是嫌它吵得头疼。
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她下意识地一抖,郎漠原把她抱得更紧了。
“二哈,”道千藏刚醒,还带着些朦胧睡意,语气也软软糯糯的,和平时那副冷漠高傲的模样截然相反,郎漠原一愣,听她问:“你不困么?不用守着我。”
郎漠原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放开她的架势。
“这是补偿。”
补偿他前二十年没有来得及陪在她身边的时光。
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道千藏没反应,只淡淡地点了点头,攥着他衣襟的手蜷缩得更厉害了。
室内本来就开着空调,郎漠原又是个行走的发热电炉子,道千藏一会儿就被热意蒸腾得迷迷糊糊。
饱暖思淫。欲,这货突然石破天惊地蹦出一句不知是梦话还是认真的发问。
“我有没有和你上过床?”
郎漠原当场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怀里的人丢出去。
云随暮返老还童后的郎漠原一介纯情小处男,哪见过这种场面,当下整颗狼头都烧了起来,脸烫得过分,话都说不囫囵了。
他磕磕巴巴地说:“以往……应当……你问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孤记不清了。”
记不清究竟是床上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了……
以往隐晦地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过是逗她玩,而且还小心翼翼地把那些……不好的想法藏起来,怕吓坏小姑娘。
哪成想道千藏比他奔放那么多!
古代和现代的思想观念毕竟差了一千年的鸿沟。
道千藏:“我就说,没道理老子结婚两百多年了还‘除了是处一无是处’啊。”
郎漠原身上的温度快把他自己蒸熟了:“你……”
“那这就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了,”道千藏一跃而起,所有的睡意荡然无存,严肃到了极致,“为什么云月没有亲生的血脉延续,只有徒儿和养女?”
郎漠原猛地一怔,神色有些变幻莫测,足足过了很久才说:“因为……不行。”
道千藏恍然大悟:“哦——你放心,我不会瞧不起你的,是病就治。”
郎漠原是真的被她这话气到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了她的肉脸摇了摇:“一派胡言!”
道千藏冷笑:“我给自己做过检查,没问题,这锅老子不背。”
郎漠原黑着脸解释:“人妖有别,生。殖隔离。”
道千藏:“……”
打死都没猜到是这个原因。
神他妈的生。殖隔离!
跨物种的爱情,注定断子绝孙?
作者有话要说:
学生党的小盆宇们应该就这几天开学叭=w=
即将登上两千公里返校旅途的棠渣流下了心酸的luei水,只能手机码字真心酸qwq(不方便掏笔记本_(:з」∠)_)
第33章 【33】
“等等,不对。”道千藏尔康手拉回了郎漠原的注意力,“我见过一个家伙,他就是半人半妖,这么看来人类和妖怪是可以诞下后代的。你敢骗我?”
“生,可以,但没必要。”郎漠原慢吞吞地学着鹦哥教他的网络语,说:“你所说之人下场如何?”
道千藏一愣,脑袋瓜摇了摇,仔细想了半天才说:“神魂俱散。”
“半妖的存在是挑战法则的权威,老天自不会让他活得快活。”
突然,郎漠原有些尴尬地避开了她的视线,“人类女子生下它便是没了半条命,何况它注定短寿,养不大,没必要拿自己的命去拼,还用……那种途径怀上。”
道千藏在瞬间笑容变得格外飘渺,一双漂亮的杏眼眯成了一条缝,语气带着些挪谕:“你要唠这些我可就不困了。”
她一脸“搞黄色吗我要听”的表情,绝对会吓坏一堆小朋友。
郎漠原深表无奈,暗戳戳地和她分开了一段距离,表示自己的正直和纯洁,尤其是那张故作正经的严肃俊脸,莫名让人想笑。
再这么下去,他那颗纯洁的心早晚得被污染成黑煤球。
无论道千藏怎么威逼利诱,郎漠原都咬死了不肯松口告诉她“途径”究竟指的是哪种。
“说不说?说不说!”道千藏伸了拳头作势要抡他,秉承着一贯暴躁的风格,本以为郎漠原会乖乖听话,顺她的心意,微微红着脸告诉她真相——就是喜欢调戏这家伙。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那张冷峻严肃的脸上浮现出害羞的神情,道千藏总会狼血沸腾,格外开心起劲,大概是贱。
自己的狗子,想怎么调戏怎么调戏。
可她没有想到,一直以来有求必应的郎漠原竟然第一次违抗了她,猛地妖化把她按倒在地上。
巨大的狼身把小姑娘整个都罩了个严丝合缝,道千藏怎么也没料到这货会突然发疯,当即茫然地躺在地上,像只被迫翻了身露出绵软肚皮的猫,两只白白嫩嫩的小爪子耷拉在胸前。
炙热潮湿的气流喷洒在她颈窝,道千藏除了一脸懵逼之外,没有任何表情可以用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干啥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狼毛比狗毛还硬,扎得她浑身不舒服,她烦躁地一脚抵上这头狼的腰窝,不爽:“起开,三,二……”
狼睁着铜铃大的双眼,就等着她倒数到一,却全然没有让开的趋势,打算和她死磕到底。
看谁怕谁。
道千藏:“……”
看来是她最近这段时间没打狗,这货飘了。
“你方才不是问孤么?”
郎漠原妖化成雪狼后,从喉管里发出的声音又降了几个度,本就极富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句都落在了她耳中,挠得人心里瘙痒无处寻。
“孤正在身体力行地告诉你,是何途径。”
道千藏自诩是个淡定的人,真正的情绪很少流于表面,除非遇到她特别在乎的人,或让她情绪特别激动的事。
这货秉承着“天塌不鸟、爷自逍遥”的宗旨,人送外号“大大卷”——拥有一颗大心脏的卷毛怪。
但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这么叫。
卷毛彻底炸成了天线宝宝,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叫嚣着“卧槽”,白皙的小脸绝世罕见地涨成了比番茄还红的颜色,没来得及揍狼就被堵住了唇。
诡异的暧昧在一人一狼之间逐渐弥漫开来,道千藏的身体被狼压制得死死的,无论用蛮力还是法术都挣不开。
“唔……唔——!”
她费力地用手推、用脚踹、用符烧,忙活得满头大汗,可这些在郎漠原看来都是小儿科,蛮横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刺激得道千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和狼接。吻,太特么限制级了!
医院里还有未成年的小妖怪,万一要是他们半夜起来不小心看到这少。儿。不宜的一幕,导致妖心不稳、修炼走火入魔,那她就罪过大了!
道千藏浑身都在发抖。
和郎漠原的原身圈。圈。叉。叉这种事想想就可怕。
她还想多活两年,不希望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