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愫祎听得万分心疼,可又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兴奋,令她热情似火,也贴着他的胸膛,往脖子胡乱地吻上来,遇上他男性特征十足的粗大喉结,她忽而间福至心灵无师自通,用舌头结结实实地舔了一下。
他的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一声沙哑的低吼几乎破喉而出!
两个人的喘息越来越剧烈,憋在喉咙里的大叫几乎快要脱缰,她怕他被别人听到,他怕她被别人听到,他们俩互相捂住对方的嘴,可是生生压制的结果是更加猛烈的内燃内爆……
俩人渐渐平静下来之后,顾奕擎低声道:“现在就是死了我也值了……其实我比以前更怕死了,想活着要更多啊……可如果活着就得眼睁睁等到最后看你嫁给他,我还不如……”
程愫祎捂住他的嘴,软软地说:“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不会嫁给他的,我一直……一直想嫁给你……”
顾奕擎打了个激灵,声音都振奋了起来:“真的?!”
程愫祎轻轻点点头:“嗯……我一直觉得跟他不可能,可是跟你……更不可能,我没想到……”
“我爱你!”顾奕擎忍不住又开始吻她,“在那晚之前,你没想到我爱你?”
程愫祎叹了口气,搂紧他的脖子:“我也爱你……可我……他……”
顾奕擎堵住她的唇:“别说,别说你也爱他……”
程愫祎万分纠结。顾奕擎不让她说,是明知道而故意不认,还是不能接受而迫她表态?
“等他、等他好了,等我不欠他了……”她被顾奕擎再度发起的攻势压制得意志全无,心里的天秤向他无限倾斜。
“你就离开他!”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抗拒的诱哄和威压。
“嗯……我真的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她举手投降,承认得一干二净。
“我会开始留心工作机会,到时我们都离开他,我也一定能找到一份能供你生活供你上学、让你妈妈安心休养的工作!”他说得咬牙切齿斩钉截铁。
“嗯……我跟你一起努力,我可以不读书了,也去工作……”
“不行!你书读得很好,不要放弃,只要你以后不嫌弃我……”
“我绝不会的!我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我的心肝宝贝不是那种人……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命该如此了……”
这个小房间看起来是个教具储藏室,暖气比教室温度低一些,只同走廊里差不多,两个人不做运动之后,渐渐有些发冷,于是更加亲昵地贴在一起,喁喁低语不尽。
“那些圣诞卡片……哪张是你写的?”
“你猜?”
“我猜是那个……‘不止今天,天天都希望你快乐,更希望你的快乐里,至少有一部分来自于我’?”
“怎么猜得这么准!”
“我昨晚反复看了好多遍,一直在想……你看我都背下来了。”
“喜欢吗?”
“嗯!”
“是我自己写的,予纾以为我是抄的。”
“他也不知道你这么有文采是吗?”
“他是不知道我有这么爱你……”
“唔……奕擎,奕擎……不要了好吗?万一今天晚上他又要……”
“那我也可以!只要不是你,半次也不行,只要是你,多少次都行!”
这天晚上,顾予纾下课,到隔壁教室将程愫祎叫出来时,觉得她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态。
脸上那种懒懒的妩媚,扑面而来的女人味又比先前浓烈了些!
他本能地将搂住她的动作和说话的声音都又放轻柔了几分:“怎么了?不舒服?”
程愫祎好像惊了一下,抬眸时眼睫悠悠颤了颤,目光转开去,声如蚊蚋:“有点累,今天的作业有点难……”
顾予纾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做完?回去我帮你看看。”
“嗯……”程愫祎抬头想要感激地笑,他的吻便直印在她眉间。
顾奕擎一如既往已将车停在校门口,顾予纾携程愫祎坐好后,车子便平稳地驶出。
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可又什么都不一样了。
程愫祎半咬着唇靠在顾予纾怀里,他怜她疲累烦心,没怎么说话,于是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沉浸在心事里。
刚才烈火烹油的一个多小时恍如一场春梦,此时回想,突然就显得极不真实,幻影一般迅速退散。
与顾奕擎的山盟海誓当时说得掏心掏肺,此刻叫顾予纾的柔情一浇,就恍若火遇上水,登时灭了大半。
强烈的不确定、隐隐的后悔、还有浓重的愧疚……千情万绪潮水一般涌来,顾予纾那么好,又还没康复,他是个完美的弱者,她和顾奕擎……岂能如此欺负他!
程愫祎越想就越是胆战心惊又无地自容,如果顾予纾好了,如果顾予纾没有不要她……
——刚才顾奕擎苦笑着说过一句:“他不要你?不可能的,愫祎,要他不要你,就跟要我不要你一样,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如果他舍得下你,就不会这么紧张你,非要伪造一个他已经好了的表象了。那天晚上你药性发作时的那个样子……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急坏了,本来怎么也舍不得让别人碰你的,居然让我……他怕解不了你那一时的渴,你就嫌弃他了……所以我只问你,不是他不要你,而是你不要他,做得到吗?”
其时程愫祎想得很简单:做得到的,当然做得到,顾予纾那么好,没了她还会有别人——更好的人,就算他伤心一阵子,也很快就能走出来;她和顾奕擎才是一对啊,比起拥有一切的顾予纾,除了她就一无所有、没了她更活不下去的顾奕擎才是她应该选的。
可现在看起来,又未必是这样了……
此时想一想顾予纾的心痛,她也会肝肠寸断,那一步……真的踏不出去……
或许是心理作用?下车的时候,程愫祎觉得顾奕擎的眼神里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探究和疑惑,虽然她根本就没敢看他的眼睛。
直到睡前,手机一有动静她就魂不守舍心虚胆寒。
其实之前已经约好了,她可以给顾奕擎发短信,但顾奕擎尽量不给她发,要回复她的短信也只能在她上学的时间段里、顾予纾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而且她会阅后即焚。
毕竟她的手机并不对顾予纾保密,可能随时被看到。
这晚直到最后,事实证明,顾奕擎并没有违反这个重大约定,但程愫祎的心不在焉,还是让顾予纾的讲解也左耳进右耳出。
末了,顾予纾叹了口气:“不早了,先睡吧,你今天状态确实不好,我帮你把作业做完,你明天调整好了再自己好好琢磨透,嗯?”
第24章
接下来几天, 除去一个周末之外,有三个晚上都是顾予纾有课、程愫祎在隔壁教室做作业。
前面两个晚上, 程愫祎都忍着不喝水, 也就不上厕所,一直到顾予纾下课, 才同他一起离开教室。
顾奕擎的眼睛,她再也没法去看,甚至越来越没法跟他同处一个空间, 除了跟顾予纾一起坐车而不得不之外,其他时候但凡经过他身边,她都逃也似的赶紧躲开。
这几天里,顾予纾又要了一次。
已经明了真相、又总想避着顾奕擎的程愫祎不自在到紧绷,她感到顾奕擎的撞击比以前更加持久又猛烈, 那力道与速度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不自觉中, 顾予纾的手和背被她又攥又掐, 留下了好几处深深的印子。
程愫祎心里暗自庆幸现在每周末探望妈妈都是顾予纾陪她同去,否则要是黄师傅有什么事,顾予纾安排顾奕擎独自开车送她去……
不会的, 其实不会的。
虽然顾予纾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不知道程愫祎已明了每次真正跟她同房的那个人是顾奕擎, 但既然顾奕擎和她有了那层隐秘的关系, 他就不得不介意提防,再也不会让顾奕擎和她独处。
天秤被强行扳回到原来的状态之后,程愫祎的愧悔之心又开始偏向于顾奕擎了。
这样对他……算不算始乱终弃?
百般苦恼之中, 她只好始终如鸵鸟般逃避,但也如她所料到——抑或说是她所恐惧的那样,顾奕擎不可能一直允许她逃避下去。
就在她刻意不去看都无法忽略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的时候,这第三个她在顾予纾隔壁教室伴读的夜晚,顾奕擎终于忍无可忍地给她发短信了:“我想见你!老地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