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总是精分+番外(3)

她每次倒是开开心心地吃东西,他背后却得运动、节食好几天。

没错,白泽的身体内还有一个意识的存在。她偶尔会以魂体形式出现,大部分时间则跟他共用一副身体。

白泽自诩脾气很好,对方在他试镜表演时冒出来,突然掌控他身体就算了,但爱吃甜食这点真的不能忍。她刷卡买书、买毛绒玩具还行,他也不差那些钱,最多买玩具时被郭哥打趣一阵子。

白泽的体质特别,吃东西后脸上长肉,而且上镜后人脸视觉上就会显大。白泽向来克制,健身极为自律,将身材维持得很好。他这一世想要做个好演员,对自身的要求自然会严格。

她倒好,肆无忌惮地暴饮暴食,要不是他发现自己体重的变化,都不知道她半夜会悄悄起来吃东西!

白泽控制身体时,对方可以感受到外界的情况;对方控制身体时,白泽却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你不要装傻,接下来几天都吃素……还有不要在我睡着后,半夜起来看电影,我的身体是需要休息的。”

白泽一边说话,一边拿着换洗衣物往浴室走。他知道她都能听到,现在不肯以魂体形式出现,无非是不想面对这些唠叨。

白泽将衣物放到一边,正要准备洗澡,不经意间却瞟到一旁的镜子。他凑了上去,静静地注视着镜中的人,摸了摸自己的左脸。

这里本来该有一条疤的,它曾经存在了十年。车祸后,有不少人惋惜白泽受损的容貌,他却坚持没有去掉那条疤。

他原本想用伤疤嘲讽自己一辈子,甘心做一个废人的。

镜子里是二十四岁的自己,但他已经三十四岁了。

白泽回过神来,脱去了上衣,露出了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他想了想,又停下了动作,提醒道,“不许偷看。”

【哼。】

对方终于有了反应,白泽感觉有什么抽离出去,想来是她以魂体形式离开浴室了。

白泽这才放水,开始洗澡。

或许是因为淋浴,白泽晚上睡觉时迷迷糊糊地梦到了上一世的事情。

帝都的秋天来得极快,暑热刚过,枝头上微黄的叶片摇摇欲坠,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落叶。龙隐寺地处偏僻,平日的访客并不多,寺庙中常年都有香火的味道环绕。

白泽摇着轮椅向寺庙深处驶去,龙隐寺是他常来的地方。

车祸后,白泽的双腿失去了知觉,脸上也留下了一条狰狞的伤疤。他知道这副残损的身体是不可能再演戏了,索性也懒得再去折腾自己的脸,没做修复手术,至今脸上还有疤痕。

二十四岁时,母亲离世了,白泽也在车祸中意外失去了双腿,永远结束了演艺生涯。

他现在三十四岁了,早就失去了年少时的满腔热血。

第三章

白泽望着余烟中的佛像,他其实并不信佛,不过龙隐寺是附近唯一能打发时间的安静场所。他不止一次地疑惑,佛祖是否就在这里注视着那些人毁掉他的一切?为什么母亲那样温柔、友善的人却不能长寿?

“施主,无常故苦,常乐我净。”

白泽转头,看到一名僧人走来。那僧人似乎在龙隐寺中颇具地位,身穿的僧袍也与众不同。他手里捏着一串念珠,笑眯眯地朝白泽行礼。

白泽双手合十,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僧人笑道,“施主经常到寺里来呢……”

“……不过却从不上香。”

白泽微赧,刚想要开口,僧人便笑着补充,“并非是怪罪的意思,只不过很少见罢了。”

“每个人都会上香吗?”白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引发寺里僧人的注意。

“倘若有所求,那肯定会上香,信与不信倒是不重要了。”僧人注视着面前轮椅上的青年,询问道,“施主是不信,还是无所求呢?”

白泽怔怔了几秒,答非所问,“这倒像是贿赂佛祖一样……”他说出口,又颇觉冒犯,最后收了声。

僧人倒是并未生气,反而坦然道,“烧香礼佛不过是为了去染成净,明悟人生,感怀佛祖,只是芸芸众生痴念太多。”

白泽似懂非懂,保持着沉默。

僧人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青年,他黑发黑眸,相貌英俊,眉目温润,一双眼睛平和深邃,只是左脸上略微淡去的疤痕破坏了一切。那条伤疤像是一条丑陋的小虫被微长的发丝略微遮挡。青年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毛毯,倒有几分清贵之气。

磨难侵蚀了他的身体,却没侵蚀掉心。

白泽感受到僧人的视线,依旧镇定自若。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这种审视的目光了。刚开始,他确实极为不适,尤其是无法接受别人怜悯的眼神,但现在内心却心若止水、无波无澜。

僧人微微一叹,感慨道,“施主倒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白泽不明白僧人何出此言,他这副样子有什么幸运的?

“这份薄礼还请收下。”

僧人将手中的东西递向白泽。

白泽离开龙隐寺时,手里多了一条红绳编织的手链,看上去简朴无华。白泽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推却再三,僧人却坚持让他收下。僧人信誓旦旦道,“施主可以用此来捕获凶兽。”

白泽当时听完,有些纳闷。他虽然住在城郊,但离森林、野生公园还是有距离的,哪里有什么凶兽?白泽打量了一下那条细细的红色手链,心想这东西也套不住大型野兽?

毕竟是他人的馈赠,白泽没有丢掉,戴在了左手上。天气转凉,他的衣袖挺长,挡住了手腕上那条红绳链。白泽摇着轮椅,出了寺门,开始返程。

树上,一只黑猫蹲在树梢上,用爪子蹭了蹭脸,淡金色的眼眸紧盯着远去的人影。它看了看白泽的方向,懒洋洋地伸了伸腰,跳下了树。

夜里,狂风忽来,竟是暴雨雷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家中的玻璃窗上。保姆胡婶猛地关上窗户,看向一旁读书的白泽,劝道,“阿泽,睡吧,书明天再看。”

胡婶照顾白泽很多年了,她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命运坎坷的青年,向来尽心尽力。白泽不想胡婶操心,乖乖地将书放到一旁,温声道,“胡婶,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这就睡。”

胡婶准备离开房间,刚走两步,似乎又想起什么,欲言又止,“今天陈先生来了……”

她试探性地打量了一眼白泽的神色,看他不说话,忙摆摆手道,“没事,睡吧,睡吧。”

胡婶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离开了房间。

白泽听到胡婶的话,眼神晦暗了几分,也不知道她说得是哪位陈先生。不过那两人,他都不欢迎,一个是不想承认的父亲,一个是不想承认的兄长。

白泽望向窗外,外面风雨呼啸,电闪雷鸣。

一抹黑影一闪而过,敏捷地跳上窗台,凶兽在雨夜中露出淡金色的眼眸,尾随猎物而来。

白泽瞄到窗外似乎有个不甚清晰的虚影,他还没回神,下一秒便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他仿佛被一阵巨力击中,连人带轮椅哐当倒地,左手腕感受到灼烧般得温度。昏黄的床头灯下,墙面上是巨兽黑色的倒影,下一秒又幻化成了人形。

“阿泽,怎么啦!?没事吧?”

胡婶听到白泽房内奇怪的响动,伸手想要开门,听到门内青年的大喊。

“胡婶,我没事!”白泽声音平静,“轮椅倒了而已……”

“我开门,帮你扶起来……”胡婶心想白泽身体不便,打算推门进来。

“算了,我已经躺下了,明天再说吧,胡婶。”

“行吧,那你早点睡。”

白泽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胡婶似乎离去了。他只感觉脖颈被钳制住,对方死死地摁着他。白泽努力保持平静,唯恐激怒行凶者,安慰道,“放轻松。”

白泽倒在地上,望向上方白衣的少女。她勃颈上有一条鲜红色的红绳,跟僧人所送的手链款式很像。他微微垂眼,发现自己左手的手链消失了,手腕上空空如也。

她有着泼墨长发,淡淡地看向白泽,样貌很美,手段也极为残忍。女孩一手摁着白泽,一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绳,似乎有点不悦。白泽感觉脖子上的手微微收紧,他有些窒息,声音发哑,试图劝说对方,“你要钱?我去给你拿,不要伤人……”

白泽想了想楼层的高度,感到不可置信,现在入室抢劫的人都能飞檐走壁了么?她的力气也极为惊人,面无表情地钳制住白泽,像是黑夜里蓄势待发的野兽。白泽不敢向胡婶呼救,她居然可以只身闯入,胡婶又哪里是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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