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的书?”秦轻尘顾不上吃痛,去抢他手中的书。
第87章 路遇恶霸
谁知凤浥却将书举高高,“夫人,咱家的马闯祸了!”
果然,外面传来叫骂声,“谁家的马,好生无礼。”老马被人勒住缰绳,嘶鸣出声。
秦轻尘不得不将目光从书上离开,坐直身子,让出一块空地,让他起身,冷着脸,假装生气,“你的马,你去解决。”
“夫人真要我去。”
秦轻尘瞧了他一眼,衣带不整,墨发散落,凤眸中水气氤氲。
秦轻尘气血上涌,将身旁的抱枕扔到他脸上,骂道:“冤家!”
凤浥却抱着抱枕,咯咯地笑起来。
秦轻尘快速整理好情绪,跳下马车,看到一个中年壮汉,一手拽着马的缰绳,一手叉腰,怒目圆瞪,看来气得不轻。
马车后轮压着的一个药扁子,还有几个药扁子滚在不远处,各色草药散落一地,秦轻尘瞧着壮汉的打扮,似是以采草药为生的山民。
“对不起,您的损失,我会照价赔偿。”秦轻尘躬身道歉。
壮汉见马车中出来一个带着面纱的清丽女子,且态度和气,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放下缰绳,绕到马车后面,蹲下身子,仔细捡着散落在地的药材。他人生的高大壮实,动作却极为轻柔,如同对待初生的婴儿。
看热闹的人太多,好些药材被践踏地不成样子,秦轻尘说道:“各位,麻烦让一让。”说完,蹲下身子,帮着壮汉捡药材。看的出来,壮汉是个讲理的人,先前态度恶劣,正是因为他极度珍视这些药材。他手背和脸颊都有擦伤,这些药材定然得来不易。
“尘儿,我来,你歇着。”
秦轻尘听到凤浥的声音,想起他先前的模样,手顿在半空,眼睫颤动,心想他是诚心来捣乱的吗?还歇着,歇个鬼!
路人一阵吸气声,秦轻尘心想完了,压制住当街殴打他的冲动,压低声音说道:“回去,把衣服穿好,别捣乱。”
一阵轻笑传来,“我是男子,还怕人看了去。”
“我怕,成了吧!”秦轻尘转过身去,想着怎么将这尊不靠谱的大神请回去。谁知凤浥一身清爽站在那里,头发用玉簪束着,衣服整齐稳妥,哪还有半丝先前的放.荡样。
凤浥瞧着她的脸色变了又变,嘴角的笑容溢出来,拉着她的手蹲下。秦轻尘顺手掐住他的手背,使上吃奶的劲儿,掐出一道血印子才罢休,让他捉弄她,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小野猫发威,凤浥嘴角咧得更开,笑容从嘴角爬到整个脸上,星眸中光芒大盛。
果不其然,周围又是一阵抽气声。
虽然有面纱挡着,秦轻尘还是觉得难为情,甩开他的手,遮住脸,对专注捡药的壮汉说道:“大叔,马是他家的,让他捡,咱们歇着。”
壮汉似没有听到秦轻尘的话,自顾自捡着药材,神情格外专注。
凤浥突然说道:“这种大叶秦艽(jiao)不好寻,您好生厉害。”
壮汉这才抬头,惊讶地看着凤浥,暗自猜测这位年轻后生是不是医者。看二人的衣着打扮,非富即贵,还是大贵。
秦轻尘这才注意到,壮汉是在挑着捡地上的药材,他手中抓着的莫非就是凤浥口中的大叶秦艽。
“先生,为了表示歉意,我可以为您引荐一家药材铺,那家老板急着要一批大叶秦艽,保证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凤浥说道。
壮汉听后,不但没有感激涕零,还将手中的大叶秦艽往怀里缩了缩。
凤浥问道:“莫非您这药不是卖的?”
秦轻尘怕壮汉不好意思,跟着规劝道:“大叔,我们在金陵有些人脉,不会让您的买卖吃亏的。”
壮汉捂着手中的大叶秦艽,回道:“多谢二位美意,只是这大叶秦艽是我家娘子要用的,不能卖。”
“别的,我们也可以帮忙。”凤浥指着散落一地的药材说道。
秦轻尘有些奇怪,凤浥对待外人向来冷情,今日怎么这么古道热肠?
“不需要,我自己卖就成。”壮汉转过脸去,将手中的大叶秦艽用牛皮纸包好放入怀中,“今日,是我鲁莽了,烦请见谅,这些我自己来收拾。”
不是大汉不想他们帮忙,而是上次吃过暗亏,不敢让他们帮忙。
“大叶秦艽比普通的秦艽效用好,但是性子也烈,一般的医者尚不敢随意使用,您就不怕害了您娘子的性命吗?”
壮汉手上的药扁子掉落在地,刚捡的那些草药重新摔了出来,人僵在那里,似一棵被急速抽去生机的树木。
“看来,您很在乎您娘子性命
。”
壮汉似想到什么,眼眶开始泛红,有泪花顺着眼睑往外冒。紧握的双拳青筋爆出,身躯开始颤栗,铁汉柔情,大概如是。
“公子,您能救她吗?”
随着壮汉跪地的声响,扬尘飞的老高。凤浥甩开衣袖,挡去秦轻尘面前的尘土。
“救,自是可以救的。只是,您需要帮我一个小忙。”
“公子有什么吩咐,只要是小人能做的,我万死不辞。”壮汉见妻子的病有救,跪地就拜,被凤浥托着起身。
秦轻尘瞧着凤浥,见他一脸淡然自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马车横在路上时间过长,有人在后面叫唤,“谁在挡道,还不让开,小心我家爷削你。”
围观的人听到后面的叫唤声,如恶鬼再追,迅速散去。连旁边摆摊的商贩,也飞快地收摊,跑的不加踪影。偌大的街道,顿时空旷起来。
马儿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可能是知道先前惹得祸事,还没解决,它低垂着脑袋,显得精神不济。
“那辆破车谁家的,怎么还不让?”一个家奴模样的人,拿着马鞭,怒气冲冲地过来,临起一脚,将滚落在路边的药扁子,踹出去好远。
壮汉瞧着来人,本能地护住怀里的药,拼命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凤浥将秦轻尘扯到身后,眯着眼,瞧着那恶奴,身上的寒意将周围的空气冻起来。
那恶奴隔着老远,甩起皮鞭,马儿感觉到危险,本能地扬起蹄子,嘶鸣出声。可鞭子却在半空中转了方向,向恶奴劈头盖脸砸过去。
“啊!我的脸。”
鞭子的余劲过大,恶奴连人带鞭子摔到他主人的马车上,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车厢凹进去一大块,车帘破裂成几块,惨兮兮地遮着里面的光景。
“不许看。”
秦轻尘伸出去的脑袋,被凤浥扯进自己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青莲香气,她臊红的脸更红了,连带着耳根子也红的滴血。不是她脸皮薄,而是马车里的场景过于香艳。
“我什么也没看到。”秦轻尘缩起脑袋,装乌龟。
凤浥瞧她耳朵红得跟什么似的,低头在他耳边呢喃道:“这种货色,不值得污了眼睛,要看...”
秦轻尘假装没听到,可她的身体很实诚,从脖颈到脚跟,全部红透,这会儿要是剥了衣服,就是一只煮熟的大虾。
“公子,小心!”缩到墙根的壮汉突然喊道。
原来,那恶奴的同伙们,拔刀冲过来,那架势,跟土匪无二。至于他们的主人,正忙着跟两个美人颠鸾倒凤,车厢震得比之前更厉害,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
这儿虽然不是主街,但也是天子脚下。恶奴当街拔刀砍人,竟然没人管。看老百姓刚才的反应,这事儿肯定经常上演,还有没有王法?
当然,有凤浥在,秦轻尘懒得出头,专心缩着脑袋装死,不能让他知道,她看见过那些香艳画面。
那些人气势汹汹,将散落的药材踩得不成样,凤浥蹙眉,袖子一卷,将前排人手中的刀剑收缴一空,扔到身后的青石上,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前排人感觉手中一空,急着止步,后面的人刹不住,扑上来,顿时摔作一团,“哎呦!”,“妈呦!”喊个不停。
领队的恶奴被凤浥甩回去的鞭子,抽的头晕眼花,等他从马车旁爬起来,看到眼前的场景,腿不自觉地抖起来。
“少爷,不好了!”恶奴哭丧着脸,爬回马车旁,嚷嚷起来。
随着一个女人的尖叫,车厢停止颤动,一个男人光着上身,提着裤头出来,“吼什么?”
“哇,美人,还是两个。”男人两眼泛着淫光,“哪家馆子里跑出来的野鸳鸯,来,一起陪爷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