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方凌摇头，他相信诺雅不会轻易杀人。
“展拓，你真狼狈。”诺雅看都没看展拓，只是淡淡说道。
展拓伸出的手无力垂下，染血的手指死死扣入泥土之中，狠声说道：“我的狼狈，如你所愿。”
“方凌说，我没有杀你却给了你诅咒，是在等你来找我道歉。”诺雅面无表情的说道：“但其实，我并不在乎你是不是道歉，我也没打算给你解除诅咒，那就是给你的惩罚，也只是惩罚而已。”
诺雅不期待道歉，她也不稀罕，她只是要让展拓痛苦，让他那样痛苦一辈子。
“我猜到了。”展拓冷笑一声，到：“你是个狠心的龙，方凌太傻才会被你骗。”
“我从未骗他。”是方凌觉得她善良，其实诺雅从未隐藏过自己的本性。
她抢夺珍宝，还肆意打伤别人，这些方凌看在眼中，却依旧觉得她善良。有时候诺雅会庆幸方凌的单纯，但更多的时候则是恐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但她真的觉得自己需要将本性隐藏一下。
“方凌希望你活着，而你不希望做我的奴仆。”诺雅歪头，朝远远看着这边的方凌笑笑，语气却很冰冷：“我还你自由。”
一滴凝练的金色龙血从展拓眉心涌出，与此同时离开的还有对他的诅咒，诺雅没有再说什么，收回龙血之后便朝方凌那边走去。
“主人，你做了什么？”柳黯十分惊慌，他好像看到诺雅拿走了什么。
“我拿走了龙血与诅咒，他现在已经可以回家了，展拓不再是我的仆从。”诺雅淡淡说道，然后朝方凌笑笑，“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会不会让你为难？”方凌有点不好意思。
“没啊，少一个奴仆而已。”如同方凌之前所说，她其实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有奴仆，她在意的只是身为奴仆的反抗。
柳黯看着展拓重伤却高兴地推门回家，有些担忧的问道：“收回龙血对展哥没有影响吗？”
“龙血不但可以标记你们让你们成为我的附庸，更重要的是可以改善你们的体质，没有龙血的展拓，大概只能够将家族功法发挥出不足三成。”诺雅没必要隐瞒这些。
柳黯立刻一惊，然后哀道：“展哥是江湖子弟这一代的佼佼者，现在实力不足三成……怕是连我都打不过。”而柳黯，擅长的向来不是战斗。
“有得必有失。”方凌在一旁唏嘘：“至少展拓得到了他想要的，守住了他的尊严。”
柳黯点点头，对于展拓来说，或许这并不是个坏结局。
“我们回去吧。”诺雅说着，化为龙形示意方凌坐上来。
“柳黯，你要不要……”
“我也能上去？”柳黯满脸惊喜，他还没有坐过龙呢！
“你要不要打车去我家？”方凌将后面的话补充完整，他不希望别人乘坐诺雅。
柳黯嘴巴一扁，点点头说道：“我等下过去，方凌你先和主人……”他话都没说完，诺雅已经腾空而起，后面的话只能无奈的吞咽回去。
看到两人回来，厉景渊立刻上前礼貌说道：“前辈，我找方凌有一些事情想要确认。”
诺雅打量着厉景渊，问：“找他？”
“对。”
这倒是稀奇，诺雅化为小蛇钻入方凌袖子中，“你们谈吧。”
厉景渊顿时一僵，他会那样说是希望和方凌单独谈谈，但是现在诺雅在……他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厉队，诺雅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方凌看到厉景渊犹豫，立刻说道。
厉景渊这才点点头，低声询问：“方凌，你是不是对周围的生灵很有好感？”
方凌点点头，热爱生活热爱生命不好吗？
“你觉不觉得那种好感有些过分？”厉景渊立刻追问：“比如本来不应该产生好感的生灵，你还是会很有好感。”
“没有。”方凌立刻摇头，对于黑盾，他就从来就没有任何好感。
厉景渊非常诧异，这和孔翎的描述有很大诧异，究竟是什么使得效果不同了？
“真的没有吗？”厉景渊再次朝方凌确认，这不正常啊。
生命之源，本该是对一切有生命的东西产生好感，就算是对敌人也应该会有些好感才对。
方凌十分认真地点头，同时疑惑：“厉队，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对什么有好感到是非不分？”
何止是非不分！
厉景渊心中点头，按照孔翎的描述，就算是原本厌恶到极点的人方凌也会本能的产生好感，以至于影响他真正的判断，除非是用强大的意志力或者是力量压下去。
但是方凌一没有力量，二意志力看起来也不强大，是如何保持本心的？
“厉队。”方凌察觉很不对劲儿，问：“对所有东西都充满好感，那不是圣母吗？”
是啊，你就是新时代的圣父啊！
厉景渊想喊出来，但还是强行忍住了，摇头笑笑，道：“没什么，我只是看你很善良，所以随便问问。”
方凌沉默，半晌才幽幽说道：“厉队，我不否认自己善良，但我不是傻。”
一听就很不靠谱好吧！
第72章 心魔
厉景渊东扯扯西扯扯，总之还是没有告诉方凌真相，最后几乎是在方凌质疑的眼神下逃出来的。
“是因为生命之源吗？”
厉景渊脚步一僵，有些悻悻然回头，“诺雅。”
诺雅缓步走到厉景渊身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问：“告诉我，是因为生命之源吗？”
“这……”
“我不想问第三次。”
“是。”厉景渊点点头，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下去了，“生命之源是世界树孕育的力量，方凌拥有生命之源，自然会对这个世界的生灵都充满好感，因为所有生灵都是他的孩子。”
“也会对异世界的生灵排斥与。”厌恶诺雅喃喃自语，想到刚刚融合三种能量时的方凌，对自己的确十分疏离，“因为异世界的生灵在争夺这个世界的气运。”
厉景渊不太明白这一点，但是诺雅既然想说他便听着。
“你还知道什么？”诺雅低声询问：“除了生命之源，你还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了。”厉景渊望着诺雅，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我想，整件事情应该去询问龟老，他对于世界树最为了解。”
“哦。”诺雅点头，道：“所以，生命之源亲和万物的事情也是龟老说的。”
他不是他没有他没说过！
厉景渊头顶冒汗，诺雅怎么会……
“是谁通知你的？龟老本龟吗？”诺雅低问。
“不是……”
“有传话筒，是谁？”
完蛋了！
厉景渊没想到诺雅这么敏感，而且一句一句的将真相给逼问出来，这要他怎么说？
“诺雅，我不能告诉你……你抢我手机做什么？”厉景渊连忙要将手机抢回来，却被诺雅一只手摁住肩膀，直接摁地无法动弹。
打开微信，诺雅迅速浏览过消息记录，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一个名字上。
“原来是孔翎。”随手将手机丢回，诺雅撕开空间裂缝离开，厉景渊心中一惊立刻给孔翎打电话。
夭寿啦，要死鸟啦！
龙渊剑被妖督局寻回，却早已失去雷霆的力量，当初那道雷劫灌输在龙渊剑之中的雷霆已经在对战黑龙的时候完全释放。
龙渊剑又变成一把废剑了。
顾宸伸手抚摸着龙渊剑，心底的巨大落差让他的脸色无比难看。他从小便诸事不顺，先是误吞凤凰石差点死掉，之后又被蛇王咬伤，现在好不容易修炼有成，结果不但凤凰火被诺雅要走，就连龙渊剑都没了。
他的人生还能更差一点吗？
顾宸很难过，他想要抱怨天地不公，却最终还是咬牙继续坚持。凤凰火不行，他就修炼别的法门，龙渊剑失去力量，这个世界上神剑圣器那么多，他可以去找别的武器。
但是……诺雅呢？
“我可以让你重获凤凰火。”
“我也可以帮你修复龙渊剑。”
身边似乎有人说话，顾宸的心微微一动，问：“是哪位前辈？”
“凰小凰就是凤凰血脉，杀了他自然可以凝练凤凰火。”那个声音还在说着：“而诺雅是龙族，只要能够让龙渊剑吞噬她，龙渊剑将成为天上地下独一把的最强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