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不知道怎么灌输魔力,你简直想当场泄洪一样把魔力全给他。
脑内纷乱,你下意识挑出你最在意的一点。
“……王和恩奇都,补魔……?”
大庭广众之下?!
你惨叫一声,俯身上去一把揪住被你吓到的韦伯。
“怎么补魔的怎么补魔的他们居然补魔了——我居然不在?!”
韦伯愣愣的回答你:“就是……ki、kiss……嘛……”
他的脸又红了,把自己的衣角从你手里解救出来,小声嘟囔:“之后有没有其他的补魔行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archer的主人已死,估计是……有、有的……”
你默默趴下去把脸埋在膝盖里,“哇”的一声哭出来。
——你为什么!不在!不在!
呜呜呜呜因为你未成年所以脖子以下不能观看吗呜呜呜!可现在的你连脖子以上都没看到呀呜呜呜!
好气哦!
你越想越伤心,仿佛错过了八百万,懊悔得捶足顿胸,恨不能重开一周目给你上帝视角全程围观!
Rider又是一掌拍到你背上。
“放宽心,小姑娘!我能理解你因他们感情好而激动,不过你既然如此关心他们,为何不召唤你的从者?”
你抽抽噎噎抹掉眼泪,“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王相处……不想让恩奇都为难……”
你一个现代人的三观压根没法和五千年前的他们兼容,恩奇都是个宠闪狂魔,吉尔伽美什又是个吹恩实力派,你每次走在他们身边都感觉自己是电灯泡,更何论是杀人这种事,轻易不能谈拢的。
你深吸一口气,鼻头红红的,收拾了情绪,开始和韦伯交换情报。
“关于这次的圣杯战争,我所知道的是当初由远坂、间桐和爱因兹贝伦联……等等,”你突然反应过来某个令你非常在意的话,“你们刚刚说,archer的御主……死、死了?”
“死了。”
“谁杀的?”
“你的从者。”
“…………………………………………………………………………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消失当晚。顺带,还有assassin——黑色白面具那个——的主人也被杀了。”
你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为什么………………?”
居然是恩奇都动手?!
Rider摸摸下巴:“从使魔反馈来的画面看,本来是金光闪闪那家伙准备拿出宝具,不过你的从者沉下脸,先一步动手了,对着尸体,那个绿发的从者以那张脸说了一句金光闪闪的家伙的台词呢。”
你眨眨眼睛,向他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他说,‘对我的同伴下手,竟然还妄想活下去么?’”
“……”
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无数种异常的情绪在胸膛翻滚,似乎有些高兴感动,但更沉重的心情压在你的心上。
韦伯皱着眉毛,出言质问你。
“喂!你可别觉得有什么愧疚的地方啊!这是圣杯战争,他们……远坂和黑色assassin的御主,肯定都做好心理准备,魔术师可是很残酷的。”
你:“……”
没想到,同样都是现代人,普通人和魔术师之间三观也不能兼容啊……
你有些心累,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想法——现在,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垂头丧气的低声喃喃:“或许是因为……我以为我救了一个人,但他却为别人回来而死去,我还没有,习惯死亡……”
那些白色碎骨和柔软破烂的兜帽衫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你手里,你低落了一会,重新鼓起劲。
“好了,谢谢你先告诉我这些重要的消息,我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每隔六十年会举行一次圣杯战争,现在的圣杯被污染过了,哦不对,应该先说‘小圣杯’和‘大圣杯’……”
你絮絮叨叨毫无章法就圣杯战争的起源和你所了解的一切解释了大半晚,到最后嘴都干了才勉强说清楚,听完后,韦伯和rider陷入了沉默,你一看韦伯又是那种学霸附身的表情,生怕他和你讨论如何破解黑泥如何打开天之杯……你自己都一知半解。
你立刻站起来准备告辞,抽下毛巾恭恭敬敬递回去。
“谢谢你们今晚的收留,我、时间不早了,我先不打扰了。”
“等等!”韦伯回过神叫住你,“你还没说为什么会有两个assassin!”
说起这个,你也很苦恼。
“不知道……唔,我在想是不是出了些问题?反正圣杯战争经常出问题和违规操作……”
韦伯:“……”
“算了算了,”他扒拉着头发,“你这家伙,素质明明这么好,怎么什么都不懂,太浪费天赋了吧!我要是有你的魔术回路,谁还敢看不起我。”
最后几句话说的很轻,你没怎么听清楚,只看见rider安抚的一掌拍在韦伯脑袋上。
——把他拍趴下了。
此时天光微亮,你望向窗外,敢独自离开了,韦伯把rider扔在房间里,送你到门口。
你想他可能是顾虑你伤害这栋房子的两个老人——尽管你根本没这个实力。
你再次友好的向他道谢和道别,正准备离开,就听见他的声音在你身后响起。
“喂!”
他叫住你,你回头。
“如果只是单打独斗的话,我的rider不会输给你们那边的!”
你看着他认真又别扭的神情,忍不住笑出来。
哼哼哼你可是曾经与那位王和挚友相处过的人,区区这点狗粮是没法打败你的!
你抿着嘴笑,冲他挥手。
“啊啊,你和rider是最好的搭档——你是本届圣杯战争里,最好的御主!”
他切了一声,耳朵红红的别过脸。
你难得的有了些好心情,脚步带着小小跳跃的向城区走去。
晚上接触的信息量太大,你琢磨着一会先找个酒店补眠,醒了再好好想接下去的行动。
日式的建筑里,两列的房子隔得不是很远,小巷子长又深,此刻天光未全亮,你隔着一座建筑隐隐听见了人声,你加快脚步走过去,想要份拉面。
一只手横穿而过,死死卡住你的脖子。
震惊被强力扼制在喉咙里,你一时呼吸不上来,脖子一阵剧痛,在昏迷前,你扫见一缕红色的发尾,听见有人道。
“哟嚯,lucky~瞧瞧我找到了谁~”
是……雨生龙之介的声音。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黑暗笼罩了你,你彻底失去知觉。
·
第二十三章
非常非常深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悬浮在空气般无处着力,仿佛你沉于泥沼,动弹不得。
你做了一个梦。
一开始是无穷无尽的绿色。
层次分明的树林草丛层层叠叠向遥远的平野铺去,在灼热的阳光下鲜嫩得能从叶尖滴下绿色,略带热气的风和暖洋洋的空气怀抱整个大地,向下能看见一丝丝的阳光从树叶间隙漏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
举目望去,这片美丽的绿色延绵至城邦处便戛然而止,人声取代了鸟鸣,泥砖拦住了枝木,那是新砌起的世界。
身旁似乎有一个人,你毫无防备的侧过头,在看清他的神情后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这片平原是如此的阳光璀璨温暖,泥人懒懒靠着树干倾斜站着,他注视森林与城邦并无差别,带着极淡的笑意,眼神却平静之极,宛如空有外表美丽而内在一片虚无。
在他视线的投向之处,立着一个祭坛。
奇异的,你能瞧见数千米外的情形,米粒大小的人影对你而言清晰可辨,连发丝拂动衣袖飘摇也历历在目。
祭坛中央站着祭师,嘴唇阖动轻声念着什么,在那旁边,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金发红瞳,脸庞稚嫩,薄薄的嘴唇带着笑意,正专注朝祭坛中央祀礼的方向站立。他看起来既天真又可爱,丝毫没有成年后的坏脾气,注视万物的神情总是那样公正仁慈,带着他无所觉的高高在上。
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年幼的王蓦然偏头,视线直直对上数千米外的泥人。在片刻安宁的沉默后,他们隔着无尽的森林平原相视而笑,在阳光下王褪去了威严,而神造之物成为了人。
你看着他们的笑容,像是春光洋溢了你的心脏。
——可下一秒,寒凉的冷意刺破你的皮肤,你费力撑开眼皮,手脚被缚,固定绑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