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们的梦太辣眼睛!+番外(2)

傅小瓷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老师们不会随便冤枉任何一个人。”

“小傅老师,给他的家长打电话!”主任正在气头上,“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父母!”

“他们不会来的。”林隽平静地道。

“不来处理就等着开除!”

“……”

眼下事情已经闹大,林隽的家长不来也不行了。纵然傅小瓷心里已经有了办法,但还是得通知家长,这是身为班主任必须要做到的。她不认为林隽能做出这样的事,但也不能因为不了解就轻易怀疑另一个学生,无论怎样的偏袒都会给一方带来伤害。

林隽的父母还真是大忙人,期中考试的家长会都没来,似乎是把学校当做了托儿所,办好住宿手续,扔到学校,就再也不管不问,她几次主动沟通都未果。

傅小瓷从通讯录翻出林隽父亲的电话,打了过去。长久的嘟声后,就在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烦,以为对方不会接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了。

“您好!”

“喂?谁啊?”是有些大喇喇的中年男性声音。

家长连老师的手机号都没存,可以想象出真是没当回事了。傅小瓷听到一阵搓麻将声,不由皱皱眉,把事情简短地交代一遍。

“……所以请您现在赶紧过来一趟。”

“啊我这会儿没在S市,赶不回来。”

“那您的妻子——”

“她?她也忙着呢,哎,要我说,小孩子吵吵闹闹哪有不蹭点皮的啊,我明天,明天一准把医药费打过来,这会儿还有事我先挂了啊,明天再联系!”

“哎你等等……”

傅小瓷再打过去的时候,手机已经关机了。

……真是糟糕的父母。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林隽则是一副早就料到的无谓表情。对方的母亲按捺不住突然爆发:“你们什么意思?今天不把事情解决了,我就告到教育局,让你们都下岗!这是教学事故!”

陈老师也上前调解:“这您看,孩子父母来不了,也得给他们点时间。”

“父母来不了,剩下的人呢?他总不是孤儿吧,找一个能说话的!”

被孤儿一词刺得傅小瓷神情微微泛冷,她正要张口,沉默许久的林隽忽然拉住她的袖子,阻止了她的话:“老师,你打这个号试试。”

傅小瓷一愣:“谁的号?”

他踌躇了几秒,目光投向地面,僵硬地回答:“小舅。”

傅小瓷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小舅,但既然愿意打电话给对方,说明是信任的人。在主任等人的催促中,林隽报出来一串号,看样子记得还挺熟,傅小瓷跟他确定了一遍后,拨通电话,耐心等待。

“嘟——”

“嘟——”

“嘟——”

……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客服温柔的声音响起。

林隽顿时抿紧了唇,藏在口袋里的手指甲紧紧掐着手心。他垂头丧气地道:“可能……可能是我记错……”

电话铃声响起,倏然打断了他的话。屏幕上赫然是刚才的那个号码。

又拨回来了。

傅小瓷和林隽对视一眼,立即接通电话:“您好!”

电话对面是一片沉默,安静得要命,连一点儿噪音都没有。

“……”

“……”

过了几秒钟,傅小瓷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您好!您的外甥林隽在学校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我是他的班主任,如果您现在有空的话,还麻烦过来一趟。”

那端又沉默片刻,就在傅小瓷几乎以为没人在的时候,久久缄默的对方回应了。

“林隽?”

对方的声线是干净的冷淡,毫无感情,就像深海的冰,刺得她整个人都跟着打了个激灵。

“呃,是的。”傅小瓷破天荒竟然有几分紧张。

“哪个学校?”

傅小瓷报了名字。

男人又沉默片刻。

“好的,我十分钟之后到。”

第2章 奇怪的男人(捉虫)

十二月底的寒冬,抽冷子似的风一阵阵拍在脸上,浓稠如灰色浆体的云遮住了整片天空。不过谈话的功夫,簌簌的雪花从天上落下,洋洋洒洒。

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往往穿着一个赛一个地少,冬天不穿棉裤,冻得瑟瑟发抖还要硬撑。傅小瓷莞尔,劝主任带着学生和家长去办公室,喝杯热水,谈谈心,等待对方到来。

主任年纪大,爱操心,也真是难为他了。

她从楼梯下去,穿过走廊,步履缓慢了些许,昨天的一场大雪还没化,临时大扫除时费劲铲掉的冻成块的冰,估计明早又成型了。

傅小瓷被冻得脸颊泛红,她双手并拢,朝手上呵了口气。落在身上的雪花化了不少,水珠顺着脖颈淌了下去,冰冰凉凉。

傅小瓷懊恼地用手擦了擦,一抬头,突然怔住。

白茫茫的世界已经暗了下来,但因为这无垠的雪白折射着光,反而有几分橘红的刺目。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道颀长的身影越来越近。

黑色的伞不仅挡住了纷乱的大雪,还遮住了他的面容,唯独能看到黑色的长款毛呢风衣在行走中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灰色的羊绒围巾下摆不时摇晃。他走得很稳,笔直的双腿径直向前迈,丝毫没受到风雪的影响。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只撑伞的手。

手指笔直细长、骨肉匀称,和银色的金属伞柄相衬,愈发显得苍白。

在这漫天白色中,撑着伞的男人像是一只落在冰雪中的寒鸦,冰冷、沉默。傅小瓷活了二十多年,丢人到生平第一次看一个男人看呆了。

他的步伐沉稳,但走得很快。就在傅小瓷愣神的时候,他走上台阶。没有了伞的遮挡,她突兀地撞上了对方的视线。

“……”

“……”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金丝框眼镜后的眼眸乌黑而冰冷,皮肤略显苍白,似乎常年不怎么见光。他看起来不太好接触的样子,有种天然的疏离感,让他自动和世界隔绝。

“你是——”傅小瓷心里已经有了数。

“钟斯灼。”

果然,嗓音比电话中听到的更清冷。

傅小瓷略显局促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傅小瓷,是林隽的班主任。”

不知是不是错觉,对方在和她自我介绍的时候,似乎停顿了片刻。

他收起伞,抖了抖伞上的雪,傅小瓷走在前面带路。……说起来,钟斯灼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傅小瓷心里嘀咕一声。

走在对方前面,有种被盯着的浑身不自在的拘谨,傅小瓷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并肩。身旁的男人没有要说话的样子,导致气氛十分压抑,她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是从对方身上传过来的。

难道是刚刚从医院过来?她更迷惑了。

两人总算到了三楼办公室,一进门,办公室里的人们突然安静了几秒,目光集中在陌生的男人身上。主任一呆,忽然乐了:“钟斯灼?你是林隽家长?”

“主任,您认识?”

“小傅老师,我们全校的人都应该认识他啊。”主任站起身,手比划了一下,“校门口的优秀毕业生展示栏上,第一个就是他的名字。”

“啊。”原来如此!

展示栏是几年前弄出来的,傅小瓷在这里上高中时还没有。上面有近几年全校前十的学生名字和分数,如果没记错,钟斯灼当初以全校第一名毕业,并且,还是历年最高裸分成绩。说学神都不为过了。

“几年没见,还是那么爱干净。”主任看到他放在门边的伞,表情了然,“果然是当医生的料。”

钟斯灼雷打不动的面无表情,在望向主任的时候,微微颔首:“老师。”

坐在椅子上的夫妇呆了呆,俩人低头嘀咕几句,说着说着突然两眼发亮,方才的愤怒立即消失不见。女人赶紧捋捋自己的卷发,两人走上前,笑容虚伪到带着刻意讨好的客气:“您是市中心医院的钟大夫吧,我们两个月前见过面的,就在医院。”

市中心医院是全市医疗技术最先进的医院,请了好几位专治疑难杂症的专家坐诊。傅小瓷有些惊讶于他年纪轻轻,竟然已经在那里当了医生?

“……”他没有接话。

女人干笑一声:“林隽是您的外甥呀,嗨,不早说,孩子之间都是朋友,打打闹闹的,哪敢让您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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