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被捶的很高兴,凑过去小声笑问:“孤脾气可不这么大,我看是随了你,昨夜里明明舒坦的很,非要挠我几把。”扯扯衣领子给她看伤痕,“看这挠的,比猫抓的都狠。还有牙印儿呢,怨不得跟红糖糕这么亲,只盼着佑堂少随你些才好。”说着话就开始拿剪刀给她剪指甲。
汤婂羞了个大红脸,做贼一样四周张望一遍,小声道:“怎么什么都说,大白天的!”
谢启乐呵呵的也不回嘴,两口子就这么抱着在廊下晒太阳。谢启想起半路碰上岳丈,笑道:“岳父去懋勤殿回事儿,见了佑堂高兴的很,只是小家伙不怎么认得他。”
汤婂笑一笑,“都没见过,如何能认得,我爹还好罢?”这叫什么事儿,当闺女的想见爹一面难如登天,反而是做女婿的时不时就要见一回岳丈。
“好着呢,孤看着倒像胖了不少。”想起岳丈一脸酸溜溜的样子,跟汤婂学道,“小家伙一直抱着父皇的腿坐在父皇脚上,把他皇爷爷的脚都给坐麻了。”
汤婂眼睛瞪得溜圆儿,大惊失色,“他那胖的跟小乳猪一样,皇上怎么禁得起!”
谢启听了心里很高兴,这些日子父皇不怎么见他,外边闲话不少,从小家伙经常过去后,反而是人人觉得他技高一筹深不可测了。今儿小家伙在懋勤殿这么赖半日,可想而知明儿又得有人跑到他这儿献殷勤了。
虽然他不是计较一时得失的浅显之辈,也并不爱见那些谄媚的嘴脸,但能顺遂些只有高兴的。起码每日办差的时候少听些推诿套话,能省不少力气。
这偌大的皇城里,什么太子王爷的,下边人也不全认这个,人家认的是皇上。皇上亲近谁,谁就得势,墙角的野草也能给供起来。皇上冷落谁,谁就成了灾星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纵你如何尊贵显赫,也不过一场空。
高楼起,大厦倾,也不过君王一句话。
就像冯见贤那么个不着四六的东西,这就借着父皇的东风起来了,等闲一二品大员都动不得他。一想到因这么个东西损了两个得力人,就气血上涌。
他也实在是纳闷儿的不行,“你说黄观怎么就这么不中用呢,杨显是个马前卒根本不足为虑,但黄观既然不甘愿沉寂,孤还以为他有多少后手呢,被冯见贤收拾了一通,这就没动静了,听说前儿来信已是病的起不了床,派儿子进宫来跟父皇求太医呢。”
汤婂半懂不懂的,摸着他下巴上粗粝的胡茬,沉吟道:“管他呢,又碍不着你什么事儿,要说急,也不是你急啊,该急的人多的是。”
谢启叹息道:“孤如何不知道这个理,孤只是为启轩和正亨可惜,以后也只能私下里帮着孤理些杂事了。”
汤婂撇撇嘴,“这有什么,不就是没官职了进不了宫么,只要还跟着您,总有出头的一日。人家都是学富五车的有志之士,焉能不晓得这个道理,不会计较这个的。要真是个视官位为性命的,也不值得你再给他们操心了。”
谢启揉揉她的小脑袋,不由的一笑,“只盼着他们明白孤的苦心。”
汤婂见他愁肠百结的样子,不由的安慰道:“嗐,哪里有这么多跟我一样明白的人呢。个人有个人的命数,路都是自个儿一个脚印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谁都替不了。不过我看小任大人跟陆大人都不是糊涂人,看着就一脸精明相,定然不会办蠢事。”
谢启被她的话逗得又是一笑,想着她老是爱在外边装受气小媳妇儿,到处给他抹黑,恨得掐着胖脸蛋出气,“就会给孤抹黑,孤的名声都给你败完了。”
汤婂大呼冤枉,“哪里,人家明明都夸您不恋女色是非分明实乃大丈夫呀!”
作者有话要说:唉,花样就不详细写了,大家集思广益自由发挥罢,咱们近日吃清淡点,吃清淡的皮肤好
第57章 庄子
谢启去接儿子的时候并不晚,但就是这样, 小混蛋也已经洗洗干净准备睡龙床了, 他好说歹说才给穿上衣裳抱回家。
汤婂知道了啧啧两声,绕着儿子转了两圈,心道没成想倒是个小气吧啦气性大的主儿, 肚子里骂了好几声小混蛋, 嘴上却是甜如蜜, “唉, 一天没见你,可把娘想坏了,过来给娘亲亲。”
到底是小孩子,最是依赖歪缠父母的时候,小家伙在爹怀里勉强板了一路的小胖脸露出一丝委屈,伸着小手要娘抱,还搂着娘的脖子用自个儿的小胖脸蹭啊蹭的。
汤婂有些受宠若惊,抱着儿子哄了又哄, 一辈子没说过的道歉的话今儿一下子都说全了。
佑堂鼓了鼓腮帮子, 乐的眼睛都要飞了,笑嘎嘎的质问, “娘错没,爹错没?”
汤婂跟小鸡叨米一样点头点的飞快,谢启忍俊不禁的掐掐小胖脸,“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 给小殿下赔不是了。”
到了睡觉的时候,小家伙跑自个儿屋里抱着小枕头哒哒跑到正房,“在这儿睡。”
这会儿谁敢说不行啊,两人跟伺候活祖宗一样把儿子抱上床,一人攥着一只小胖手,还得不停的亲啊亲的,停顿的时候长点都不行。
好容易给祖宗伺候睡着了,汤婂擦了擦额角没有的汗珠,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这可真是人精子,才多大点就会趁火打劫啦!”
谢启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倒是逗起媳妇儿来,“咱们再出去罢。”
汤婂想起昨夜种种,耳朵都羞红了,滚烫滚烫的,没好气的道:“才不去呢,你这都跟哪儿学的,老不正经。”
谢启听着‘老不正经’四个字格外的膈应,黑着脸道:“你嫁妆册子上画的,还有小瓷人,都是你嫁妆里的。”不会说话就别说,‘老不正经’什么的,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汤婂目瞪口呆,“你竟然翻我嫁妆!”
这幸亏是私下里说,要是让人听见了还以为他惦记妇人家的私房呢,谢启头疼,“不过是不经意翻到的,那也不是多新鲜的花样,宫里的比那个精细的多,母后也给过我,就在书房搁着呢,回头我拿回来咱们一道儿学。”
论脸皮厚,十个汤婂都不是对手,只能恨恨的扭了身子,面朝里絮叨,“刚成亲的时候你也不这样儿啊,那会儿多正经一人啊,丁是丁卯是卯的,又体贴又温柔又稳重又可靠。我娘说的对,男人就是这样喜新厌旧,你看看你现在,老是惹我生气,还学的这么坏,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越来越刻薄我,吃不给吃睡不给睡的。”
谢启哈哈大笑,隔着儿子拿大手胡乱摸她脸,把人摸得烦的不行,“小傻子。”
佑堂跟着爹娘睡得实在香甜,从此以后每到睡觉的时候就要抱着小枕头过来求爬/床,谢启愁的掉头发,也不能每回想跟孩儿他娘亲近亲近都玩儿花样罢,大冷的天,玩一回是趣味儿,玩多了就是着凉了。
本来说着年前要带着去庄子上住的,还能泡泡温泉打打猎赏赏雪,但是一家三口齐齐染了风寒,这事儿就只能搁置。
汤婂一边吸溜吸溜的喝姜糖水,一边为自个儿病的是时候庆幸,“亏得着凉,不然还得去景王府收拾烂摊子。”
谢启病了,皇上心疼儿子也给他休了假,让他在家好生养病,别出去祸害旁人,闻言只道:“回头病好了,遇上景王府的人也能躲就躲,还有陈氏,少见她。”
汤婂叹息道:“她也是个命苦的人,但不能一人倒霉就非得拉一串垫背的啊,母后把佑轩接进宫的时候,我特地让锦兰去瞧了瞧,那给给孩子烫的,大冬天的却连纱布都不敢裹。你说怎么就这么狠得心呢,是不是佑轩生母做的还两说呢。就算是,大人归大人,孩子归孩子,一码归一码,怎么就下得去那个狠手。怎么说都在她跟前养了这么些年,没有血脉管着,可就算养条狗,也得有感情罢。”
一提起陈淡宜,汤婂就是摇头,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是个这么狠毒的妇人。
谢启仰脖儿一口气把姜糖水灌进肚子里,顿时烫出了一身细汗,接过帕子擦了擦,笑道:“旁人的事儿想这么多干甚,有功夫好好养身子,再给孤生个好孩子。”说着就纳了闷儿,摸着汤婂软绵绵的小肚子摩挲,“孤这么勤耕不辍的,怎么就没动静呢。”
汤婂过了个年越发圆润丰满,坐着的时候,肚子上的肉尤其的多,就不太想让他上手,啪的一下子打下去,羞赧道:“佑堂这才多大,我娘生完我大哥,过了六七年才有的我二哥呢,你可急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