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他不会信了那命定之说吧?
“你昨晚一夜没睡,不打算休息一下?”她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脸红的样子,“下午我打算去一趟杨氏祖宅,你要是也想去的话,我可以叫你。”
“好,我的确是有些累了。”说着,苏致远径自走向床边,然后在她瞠目结舌的目光中直接躺下,“等吃中饭的时候,麻烦叫下我。”
“喂,这是我的房间!”程欢抗议。
“没关系,借我睡一会。”笑得有些无赖。
“你是没关系,但我有关系!”凤琉璃气急败坏,上前想将他拉起,没想到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接着一用力,她的身子便跌倒在床上。
惊诧未定之时,他的脚一抬,轻而易举地制住她,害她全身动荡不得。
“苏致远,快放开我。”
“别吵,我很困。”他闭着眼,声音带着疲惫的喑哑,然后钳制住她双手双腿的力道却丝毫不见放松,在她羞恼不已的当下,一阵轻微的鼾声响起。
凤琉璃瞠着双眸,所有的声音全部堵在喉咙里。
该死的苏致远,他存心的是吧?
看着他放松着的睡容,她越想越怒,越想越不爽,还来不及思考,她的人已经先一步有所行动——她猛地朝他倾身,一口咬上他的脸。
苏致远吃痛,猝然睁眼,带着血丝的眼眸一片茫然。
吓!
接触他的眸光,凤琉璃倒抽了一口气,脸色瞬间爆红,尴尬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天哪,她刚刚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七七,原来你好这口?”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之色,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正经,“如果你喜欢,我不介意让你多咬几口。”
“你……”凤琉璃刚想反驳,可是看到他眼底的笑意,她的气焰不由地下降,“一堆排骨,磕牙,我才不稀罕!”
她哼了哼,挣扎着想要起身。
下腹因为她的动作蓦然一紧,苏致远闷哼了一声,一个轻巧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双眸因为惊愕而大睁时,他低下头,不怀好意地对着她洁白柔嫩的耳廓吹了口气,语调暧昧不明地道:“如果你再动下去,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也做些什么。”
“呃……”凤琉璃抿起嘴,不自主地屏住呼吸,再也不敢妄动一下。
她还真怕他说到做到,这个男人一向如此。
低低的笑在她的耳边传开,凤琉璃忍着耳边的麻痒,顿时恼羞成怒:“你别趴在我的身上,不然下午的时候别想让我叫你。”
“好好好,我这就睡,这就睡。”
苏致远的确再次睡下,可是他的手和脚还是搭在她的身上,不让她离开,无奈之下,凤琉璃只好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没想到看着看着,她竟然也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睡之中,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小鸟依人地窝在他的怀里。
她先是一呆,接着倒吸一口凉气。
她,她是什么时候滚进他怀里的,为什么她一点意识都没有?
心脏怦怦怦地狂跳,她觉得自己的头开始迅速充血,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将他搭在她腰上的手给移走,费了好大一番劲,她才从他的怀里解脱。
下了床之后,她走到窗边大大地吸了好几口气。
刚刚差点憋死她了……
喝了杯水,想起昨天还没看完的几封信,凤琉璃回身走到床头柜边,看了眼还在沉睡中的苏致远,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将里面的书信都拿了出来。
对了,杨氏一族决定搬离他们的祖宅,会不会和那红衣女鬼有关?
她拿着一堆书信,走到窗边坐下,开始将昨天没有看完的那几封挑出,再一一拆开,逐字逐句看了下去。
没想到还真被她猜对了。
那女人死后,因为执念太深,怨气成年累月地在池底堆积,于十多年后终于化成一只厉鬼,想要杨氏全族为她陪葬。
杨府闹鬼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姬筱容的耳里,没过多久,一位姓杨的少年出现在杨府,而且还是一名除灵师。
这位少年就是杨旭和红衣女的儿子。
这十数年来,杨旭没有再婚,而且一直都在暗中寻找姬筱容的下落,当从少年的手里接过一封信后,他并没有因为少年是自己的儿子而激动,反而询问姬筱容的下落。
根据少年提供的地址,他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结果却发现姬筱容母子三人所住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心灰意冷之下,他回到月阳乡,没过多久便因病去逝。
不过在此之前,少年已经将自己母亲的亡灵封印在莲池之下。
看到杨旭写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那一句,凤琉璃觉得自己的心莫名一阵抽痛,眼眶也悄无声息地变红,忽然间,她竟恍惚觉得自己便是那凤家先祖姬筱容。
可是怎么可能?
她轻嗤了一下,继续往下看去。
“原来是这样……”凤琉璃轻喃出声,“杨旭和红衣女鬼儿子的体内拥有了姬筱容的灵力,之后在姬筱容的培养下,他成了一名除灵师,不将自己的母亲度化反而将其封印,这是为什么?”
对于这一点,她很不能理解。
“你在看什么?”
一声淡淡的嗓音微微笑起,漾在她的耳畔,令正深陷在沉思中的凤琉璃“啊”了一声,人也抖了一下。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她怒斥。
第40章
苏致远一愣,俊脸上现出一抹窘色:“抱歉。”
“……”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地向她道歉,凤琉璃反倒不好意思了,嗫嚅了半晌,才道;“这些是你杨氏先祖写给我凤家先祖的信,有兴趣的话便拿去看吧。”
她一边说一边将所有的信拢在一起,推向他。
“信?”苏致远伸手接过。
“你在这慢慢看吧,我下去叫些东西上来吃。”说着,她起身离开。
房间的门一关,凤琉璃全身虚脱了似的靠在墙上,还很没形象地呼了口气,一张脸也通红通红的,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了。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扇了扇风,看到有人从其他客房里出来,她轻咳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都怪苏致远,没事靠她那么近干什么?
出了宾馆,凤琉璃四处闲逛了一会,最后买了一卷透明的鱼线,看看时间已经不早,这才带着饭菜和水果回到宾馆。站在房间门外,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神色似有踌躇,过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才将门卡插在门上,门开的那一刻,她一眼看到先前交到苏致远手里的那堆书信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电视柜台上,一阵水声从浴室内传出。
凤琉璃的身子陡地一僵,不经意地朝浴室的房间瞥了一眼。
他,他怎么在她的房间里洗澡?
磨砂质的玻璃窗后,依稀可见苏致远那修长的身体轮廓,脑袋里“轰”的一声,凤琉璃快速收回目光,手脚僵硬地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她是该出去,还是留在这?
又一次不由自主地瞥了眼浴室的方向,她忽然间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脑海里更浮现出苏致远光裸着身子的样子。
不,不行了,不能再继续待在这。
陡地回过神,她红着脸,蹑手蹑脚地往房门的方向走去,只是她的手刚碰上门把,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了,随之而来的是男人低沉中透着沙哑的嗓音,诱惑力十足。
“七七?”
“啊?”凤琉璃吓了一跳。
浴室的门被打开,一阵热意从里面涌出,只见苏致远用白色的浴巾简单地裹在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要出去?”
“没,是刚刚进来的时候门没关。”她干笑了一下,没好意思看他。
“哦……”苏致远拖长了音,幽深的黑眸里含着揶揄的笑意。
凤琉璃跟着他走进房间,一张脸燥热燥热的。
这人是怎么回事,洗澡不去自己的房间,衣服也不穿,就这样大刺刺的裸着身体在她的眼前晃荡,到底要不要脸?
“那个,你要不要回你自己的房间把衣服先穿上?”她终于忍不住出声。
苏致远回身看向她,脸上的表情很无辜:“昨天出来的急,除了手机和身份证,我什么都没带。”
“……”凤琉璃微张着嘴,哑口无言。
——蒜泥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