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忍他又轻声道:“以后有事不许再瞒着我。”
她听着这话觉得有些暧昧,小脸红了下忙道:“嗯。”心中不免腹诽,你自己不问,我哪能专门跑到你面前扯着袖子告诉你所谓的秘密啊。
“走吧!”他发现她脸红了下,只装作没看到带着她往外走。
一上车沈立行便道:“殿下知道了?”
“嗯,我没跟他说过。”
“他没问,跟他说什么?”沈立行轻哼了一声。
她忙凑过去笑嘻嘻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儿肯定是皇上露了什么破绽,要不然殿下也不会突然来问我。”
沈立行将她捞到怀里,哼了一声突然就吻了上来。她这会儿心情不错,便稍挪了挪身子,挽上他脖子闭了上双眼。
末了他喃喃地道:“幸好”,幸好咱先下手为强,将这女人娶进了门,要不然鹿死谁手还未为可知。
她以为他说的是襄城之事,便也没有回应,靠在他肩窝想着如何再踩吐蕃一脚。一回府她就被鸿儿给缠上了,然后晚上还有家宴,又跟陀螺似的连轴转到天黑透方歇。
金秋时节,又是一个丰收年。今年的丰收似乎更能让全国百姓兴奋,家里有粮,万事不愁啊。
进入初冬时节,本不适合出兵的季节,大夏却陈兵关、陇,大有你不交出襄城公主、我便横刀立马杀你片甲不留的架势。
刀悬在头上之时,才是其威慑最盛之时。
吐蕃如今虽比砧板上的鱼肉强一些,可是其王公贵族,只要有一丝好战因子的,全部都被莫名其妙给干掉了。这又刚刚经历了大灾,再加上大夏货币政策的洗涤,普布达瓦简直急的有严重姓功能障碍了。
他终于尝到了轻视大夏的苦果。人好好的夏妃,他为什么不多加宠爱呢,若是能留下一儿半女,现下他也没有这般被动。他这想法若是让高世曼知道了,只怕又要嗤之以鼻。老牌汉奸吴三桂反清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他那赴身为质的儿子。对小人来说,利益高于亲情;于君子而言,民族大义高于小我利益,必要时个人利益就是用来舍弃的。
要不然,你眼睁睁看着如画江山都丧尽?
正如朋友就是用来互相利用的,不然谁跟你玩哥俩好?正所谓肉互人食,骨毋互人吃。一旦朋友间差距越来越大,那么最终的结局便是友尽,而国家之间就只有两种结局:吞并,俯首称臣。
边关有些吐蕃人大着胆子跑到这边讨生活,这边跟商量好似的,不仅安排人家头几天的吃住,还根据人家的意愿入藉、安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住流啊,要说人天生有趋利避害之心,那么从众心理一样是天生的,后来那边涌进来好多人,都是拖家带口的,这边啥也没说,照单全收,妥善安排……
年关将近,一边是潇潇雨雾、黑云压城,一边是喜气洋洋、安乐祥和。高世曼与他们分工明确,她只主管时报,这段时间以来,可着劲儿地为大夏营造出一份“大夏公主不可侮、大夏国威不可辱”的氛围;而民间则酝酿着“我公主生死不明,我刨你祖坟”的嚣张气焰。
谁怕谁呀,圣人说饱暖思银欲,同样吃多了也想斗个殴什么的消消食儿。这种气氛恰到好处,完全不影响新年的祥和与热闹。
国泰仍是水泄不通,景先一早便跟着沈立行回了京,一直呆在京中,时不时到国泰转一转,现下他也有了国泰的股份,成了正儿八经的主人之一。
高世曼忙完时报忙家里,今年府里的年礼由她亲自准备,这些都是小事,却又是极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勤庄那边也要扎账、分派红利,其他生意一样要扎账善后,直忙得昏天暗地。各种忙完后又各处走亲访友,因着沈立行也在京中,鸿儿跟鸟儿似的,每天都用不完的精力,高世曼再忙,也不能忽略这个宝贵儿子呀,是以每天还是要抽空陪他念诗、玩乐。
初二回娘家,因世燕刚生了儿子,鸿儿便缠着鑫儿玩,还有高克如、高世元的孩子,大家凑一起真是闹死个人。后来大家发现希儿更会玩儿,于是他们便跟在希儿屁股后面闹。高世娟夫妻现在不在京城,他们两口子带着鑫儿在外地开了个国泰分店,如今也是有了些身家。以前两人在邓国公府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现下可不同了,他们衣锦还乡,又有了自己的小小产业,杨令杭对这个庶子的成就赞不绝口,洪氏也不敢对高世娟爱搭不理了。
傻子也知道杨沛林是沾了妻子的光啊,那鲁豫影被闲置京城,整天除了对镜贴花黄,还真没人欣赏她的美了。
几个孩子玩着玩着便开始搞架,鑫儿皮实,跟高世元家的小子为了抢根树枝竟推搡了起来,结果在争抢过程中将鸿儿给碰倒了,下人来不及扶,鸿儿正好头磕在一块大石上,当下就起了包。
高世曼不好说什么,沈立行见儿子哇哇大哭可心疼坏了,上前从下人手里接过鸿儿,看到头上磕成那样,脸都黑了。
杨沛林见自家儿子闯了祸,上前就是一巴掌:“你怎么欺负弟弟!”直打得他自己都在哆嗦!
第434章 君临天下
?杨沛林从没有打过儿子,可是他见鸿儿这一下摔的还有些厉害,沈立行也黑了脸,他免不了要替人家教训下自家儿子,以表明自己不护短的决心。
高世娟心尖儿也颤了颤,可她哪敢说啥,高世曼见鑫儿挨打,杨沛林还大有再动手的架势,连忙跑过去拉着鑫儿护着。鑫儿哇哇大哭,高世曼看得心痛,忙拿出帕子给他擦脸。
鸿儿见娘亲不来哄自己,哭的越发伤心,这样一来杨沛林更要演足戏份,又要上来打儿子。高世曼边拦边劝,结果就看到鑫儿噗的吐了一大口血水。高世曼吓了一跳,只听鑫儿道:“爹,我吐血啦!呜呜……”
杨沛林脑子一懵,高世娟也吓得差点倒下去。等她反应过来,上前拉着杨沛林又哭又闹:“你这个砍头的,你干嘛下手这么重,若是鑫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
杨沛林傻了,也由着她哭闹,高世曼将鑫儿抱在怀里直差叫太医了。她心里很是有些纳闷,杨沛林是打给沈立行和她看的,她不是不知道,也知道他下手没那么重,怎么可能一巴掌将鑫儿打得吐血呢?
她紧张地看着鑫儿道:“鑫儿莫怕,你张嘴叫大姨看看。”
鑫儿啊的一声小嘴儿一张,高世曼正好看见一颗上门牙要掉不掉地挂在牙龈上,她不禁一乐,拧着鑫儿的耳朵苦笑道:“你这孩子,就会吓人,不过是换颗大门牙罢了,什么吐血!”
鑫儿腼腆一笑,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以为吐血了,杨沛林大怒,刚才听说把儿子打得吐血,他身上的血全顾着往脑门子上冲了,那会儿直吓得全身冰凉,还挨了一顿妻子的打骂。他冲上来拉着鑫儿,对着他屁股毫无预警啪啪啪就开始狂扇,高世曼阻拦不及,鑫儿狠狠地挨了好几下。
好不容易拉开,鑫儿又开始哭了起来。鸿儿看完戏,也跟着伊伊呀呀地哭了起来。
高世娟忙将儿子搂在怀里乖啊儿的叫,高世曼也将鸿儿抱过来道:“鸿儿是小小男子汉,别哭了”,然后又悄悄对着鸿儿低声道:“你瞧鑫哥哥哭的多丑,跟个娘儿们似的,也不嫌丢人。”
鸿儿咯咯咯地挂着眼泪儿笑了起来,沈立行实在是对这个妻子毫无办法,他同情地看了一眼儿子,只觉他别想跟别的孩子一样受到娘亲的百般宠溺了。
闹了好一会儿,这些小孩子们才消停了。鑫儿抹了泪儿又跟没事人儿一样,不多大会儿便又跟他们玩到一处去了。
鸿儿似乎有些想讨好鑫儿,他折了一根高世曼养的蔷薇枝蔓,这时节花儿是没有的,上面有只零星两根小刺,他递给鑫儿道:“哥哥,给。”
高世曼见儿子将自己种的花瞎折,心里有些心疼,正准备上前训斥两句,却见鑫儿灿然一笑:“咦,这上面还有刺呢!鸿儿,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一副小痞子、又状极满意的样子,如此这般,高世曼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哪知希儿上前夺了那带刺的枝子咧了咧嘴道:“真好糊弄!不过是个破花枝子带两根刺儿”,边说边拍了鑫儿的肩膀一下又接着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以后跟着我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