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结巴+番外(51)

宋宴衡拧眉怔了怔,腰杆笔直,微仰起下巴看着天上的云,笑道:“我不过一个粗人而已,素来对那些歌舞并无多大兴趣,又觉着胸闷,所以就打算先出来,想要去御花园散散心。”

“散心,可真是好雅致。除此之外,衡皇子怕是还要急着去帮助宴初公主,吩咐人清除这一路上的痕迹,助她早日到彧国去吧!”

宋宴衡回过头看了元顺一眼,“公公此话何意?”

“那衡皇子今日在殿上的所言,又是何意?”

宋宴衡默着不语。

“那日你与我同行,要将公主给救回来。你分明知道,就是那崔照带走了公主,是他在我们来之前就将公主送给了彧国!你为何要瞒着所有人,不说出你当日真正所看到的!”

元顺面色狰狞,凶狠之象毕露无疑。

宋宴衡似有几分揶揄之意,看了他一眼,敷衍道:“我方才在父皇面前说的,就是我当日真正所见。你我其实都没有见到宴初,平白无故硬是将这掠夺公主的罪名塞到崔侍郎的身上,恐有不妥。何况他已经重伤,半年都不得如常人一般行事,此事是你我理亏,你又何须再针对崔家。”

元顺一把揪过了宋宴衡的领口,发了疯似得,眦目对他道:“他带走了公主,哪怕是死都不足惜!还有,所有帮助他将宴初带走的人……都不得原谅!都该死!”

宋宴衡拧眉,一掌便去打开了元顺的手——

元顺当即有些趔趄地往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冷冷地瞪着前方。

宋宴衡乃是武学奇才,一般的掌,寻常习武之人都接不住,何况还是不会武功之人。

他肃了肃声,“公公还是莫要与我动手了,我怕我一时控制不好力道,会将公公给打伤了。”

元顺咳了咳,冷笑了几分,“衡皇子怕是忘了,当日你在彧国时,是谁给你传递消息,又是谁处处在暗中接济于你。以至于那朝堂上的毒妇几次想谋害于你,都未能得逞!你想想清楚,能在那百般残骸之下活到今日,到底因为谁?”

“公公的恩德,宴衡此生没齿难忘,只是……”

“既然你还记得,可你现在又是如何报答我的。你的孪生妹妹被送到彧国去了,你竟连同那个毒妇,连同肮脏的崔家,一齐来掩埋此事的真相!”

元顺素来不分黑白,他不信什么黑白。

可到了眼下,他竟无能为力只能去争辩一方黑白。

他原以为,彧国所谓的拿一个公主换公主之命的消息,所针对的是宋凝芝,可却不曾料到,这竟是一盘将宋宴初带走的棋局!

宋宴衡默着,屈尊朝他行了个大礼。

“你不知道,也正是因为宴初是我的亲妹妹,她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之人,我才不忍将我个人的恩怨加诸在她的身上。公公的恩情,来日有机会我自会报答。而且当日介于公公对宴初的心思,我也曾犹豫过……可现在想想,宴初她这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应当有她自己的生活,应当与她最想要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不被我们这些宫廷之中的恩恩怨怨所束缚。身为她的皇兄,我不该那么自私……”

“哪怕,你必须要与你最恨的生母为伍?你可要知道,这一切并非只是崔家所谋,定是皇后在背后与蔺承安勾结,才将公主里应外合送过去的——”

宋宴衡顿了顿,目色倒是愈发得无所畏惧,苦笑道:“对。为了宴初,我什么事都可以做,哪怕是与我生平最痛恨的人为伍。”

第50章

“衡皇子,皇后有请——”

宋宴衡沉着脸,微微颔首,就跟着易香绕过洛芳殿的后门,走了进去。

绕过了一道道门与护卫,他才走到皇后所处的寝宫门外。

“衡皇子且在门外稍候,奴婢先进去通报娘娘一声。对了,娘娘这屋里头炭火烧得暖和,皇子不妨还是脱下这外边的衣裳再进去,奴婢是怕您给热着了。”

宋宴衡倒也没说什么,直接脱下了外头的披风。

那女人对他有所防备,也是应该的。

过了一会儿,他才走了进去。

皇后这会儿倒在软塌上,宋凝芝正窝在她的怀里啜泣,应当还是在为了宴初失踪与崔照受伤的事情伤心。

“给皇后娘娘请安。”

宋宴衡草率地行了个礼,视线只放在地上,并未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皇后颔首抿了抿嘴,顿了顿,也让他起身,屏退了左右。

宋凝芝见到宋宴衡,便起身哭着过来扑在了他的怀里,“皇兄,初姐姐她到底去哪儿了?是不是真的被仙人带走了,还是说……还是说她被彧国的人杀了!”

宋宴衡虽有些不习惯如此黏人娇滴的宋凝芝,可见她如此这般模样,心也有些发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宴初她应该很好。”

宋凝芝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紧紧抓着宋宴衡的袖子,“真的吗?”

“真的,皇兄不会骗人。”

宋宴衡冲她笑了笑,眼底也多了一份柔情,又问道:“崔侍郎的伤可好些了?你应当去尚书府见过他了吧?”

宋凝芝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说道:“嗯,伤的是重了些,也没留下不可根治的毛病。只是半年多都不方便下地走路了。”

“没事就好,腿慢慢养就行。”

“嗯嗯。”

皇后在一旁看着宋凝芝与宋宴衡的对话,心里不曾料到这两人的关系竟变得真如一起长大的兄妹一般。

凝芝固然是个好相处待人和善的脾性,可宋宴衡心性难改,绝非是这样容易的人。

她瞧着这一对孩子,不知不觉有些失神,直到宋凝芝叫了她许多声“母后”,她才反应了过来。

“母后,芝儿怕皇兄一人在初宁宫无聊,芝儿想着住着那么大的院子也无聊,想搬过去陪陪皇兄可好?”

“这……”

皇后微微眨了眨眼睛,又看向了宋宴衡,心中不免还是有些犹豫。

“母后~”

宋凝芝上前坐到了她身边,娇声说:“皇兄这几年都不在宫中,再过几个月,芝儿又出嫁了。这些日子,芝儿想躲让皇兄教我一些东西,母后你不知道,芝儿以前都拉不开弓的,都是皇兄教会了我。皇兄的武艺那可是响当当的,朝中那些将军们都没有一个人比得过!”

宋宴衡听着宋凝芝这些骄傲的话,也低头默了默,没打算多说什么,就听见皇后开口说了声“好”。

他有些吃惊,竟没想到她真会答应让自己与芝儿朝夕相处。

只见皇后轻拍了拍宋凝芝的手掌,笑着说道:“你们都是母后亲生的兄弟姊妹,如今宴初不在了,你与宴衡,自然应当要好一些。”

“嗯嗯!就知道母后最是疼芝儿了,而且芝儿也想要有个亲哥哥疼。”

宋宴衡却蹙着眉,看着宋凝芝的笑意,这心到底是狠不下来拒绝。

如今那初宁宫里空荡荡的,他一个人住着,确实也容易触景伤情。

就在这时,皇后才对他说道:“宴初如何了?你可有消息?”

宋宴衡一凛,“她没事,已经被蔺承安接走,出了岚国境了。”

“嗯。”

皇后伸手抿了口茶,缓缓呼出了一口气,脸上似乎是放心了一些。

宋宴衡却皱眉望着她,一动不动。

皇后又看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不见,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本宫说。”

“没有。”

“没有也罢。”

宋宴衡缓了缓,有道:“倒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么事?”

“此时将宴初带到蔺承安身边,于岚国、于你这个皇后并无多大裨益。你为何还要?”

皇后轻笑了笑,“你尚且都可以为了她,心平气和地站在本宫的面前。本宫又何尝不能舍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去成全自己女儿的心愿。而且你怕是还不知道,宴初她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什么?她竟然……”

“应该是蔺承安的。此事虽然元顺一直想瞒着本宫,可本宫毕竟是胜过孩子的人,想要看出一些端倪并不难,所以也叫人去诊脉过。本宫是怕她继续呆在岚国,早晚有一日,会因为这孩子被元顺挟制。元顺这太监城府颇深,心肠又极为毒辣,身份也并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何况他的计谋还要略胜本宫当年一筹——”

皇后自嘲,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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