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渠低着头,“我没有开玩笑!”
“呵!你开不开玩笑有什么关系?在我看来你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个玩笑!”蒲芥毫不留情面的开口,“你以为在伤害了倾倾之后,哭着过来扮可怜人儿,求得大家的可怜,在说上几句乞求原谅的话,那些你以前做过的混账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一切从头再来,再伤害倾倾一次吗?”
“……”
“你知道吗?”蒲芥越说越激动,冷冷的看着他,“我接她回来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遍体鳞伤,没有一处没有伤过!尤其是她的脚裸,如果再不治疗基本等于废了!”
“……”陆母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掩饰自己的心虚,她知道自己是被苏且倾救下来的,也知道她当时受了重伤,躺在床上自己都不能动弹,却硬是将她救了下来。所以这会听到蒲芥这么说,她心里激起千层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习曼禾更是红了眼睛,那是自己的女儿,本该是锦衣玉食享尽人间繁华富贵,却伤痕累累跌进泥潭。
蒲芥没管他们的反应,继续开口,“她来这的时候,已经是*毒中期,她花了一年时间才勉强戒掉。她被绑在床上,四肢用铁链紧紧缠住。每次发毒时,只有她一个人,只有兵琳乓琅的冰冷铁链声作伴……那种孤独,那种你被世界抛弃的感觉,那种万蚁蚀骨恨不得就此了结生命的滋味,你尝过吗?”
“……”
“你没有,但是你知道不是吗?”蒲芥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嗓子,“倾倾她啊,可是最怕黑的。”
“什么?!”陆渠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呵!”蒲芥讽刺的看着他,“倾倾小时候一次意外,给她留下了心里阴影,所以异常怕黑,每到天黑她总是想尽办法和我待在一起,我也是这样才知道的。可是,我把她接回来的时候,她对黑暗已经到了麻木的状态。
呵!陆渠,你可真是好样的!连心里医生都说要治好需要长时间的疏导,再加上药物的辅助才可以,可是你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将她完完全全治好了。你可真是厉害啊!”
“不是的……”陆渠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想起他将她关在那按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那些她痛苦的叫声仿佛出现在他耳边。
“还真是多亏你,多亏你将她关在那冰冷的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日复一日,反反复复,以毒攻毒的办法,你真是厉害!”蒲芥红着眼,粗鲁的拎起他的衣领。
凉加看着蒲芥的动作,稍稍皱了皱眉头,忍住由她去了。
“你说啊!这就是你对她的爱!将她折磨成那个样子!要不是因为酥酥,倾倾她……倾倾她……”蒲芥瞪大了眼睛看着陆渠,突然猛的一甩手,陆渠触不及防摊在地上。
“滚,”蒲芥缓了缓心神,“滚!我答应过她,暂时不动你。所以,你最好打消你的那些念头,我不会让倾倾再收到伤害的!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保证,我就算拼进全力,也绝对会铲除陆氏!”
陆母心里颤了下,她说的是陆氏,不是陆家。一旦陆氏倒了,陆家不过普普通通的人家,且平时得罪的人不少,要真是那样,陆家陆氏就真的完了,岂不是成了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吗。
“被人围追堵截,四处流浪,吃不好穿不暖,就没完整的合过眼,”蒲芥冷冷的看着陆母,“那种滋味,倾倾可是尝了个遍。”
“……”陆母心虚的别开眼,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没吃什么苦,没受过什么气。可是在今天被蒲芥说成这样,她却不敢反驳,因为她实在是没理,她说的都是实话,确实是她有错在先。
蒲芥又看向习曼禾,“哟?这不是夏太太吗?怎么也跟着过来挨骂呀?难道您有受虐倾向?”
“……”习曼禾突然躺枪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
“怎么?家里那个女儿不见了,找人找到我这里来了?”蒲芥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她。
“什么?”习曼禾愣了下,她是说夏子清不见了吗?她那天一直在陆家,夏家出事了?那为什么夏柏森没给她打电话?“你是说清清不见了?”
“清清?”蒲芥重复的念了一句,“她也配!”
“……”
还没等习曼禾再问什么,蒲芥直接一挥手,“关门!送客!等等!送什么客,直接扔出去好了!”
凉加给周围隐藏在暗处的人点了点头。暗处立即走出五六个人,连拉带拽就把三人扔在了门外,并毫不留情的关上了大门。
狼狈的三人:“……”
陆渠还没爬起来,就听到大门打开,蒲芥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补充一句,你的道歉她不稀罕!”
“……”
“滚!”
第50章 签订协议
三人慢慢爬起来,陆母四下看了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深怕有人看到,只是还好,这里比较僻静,现在又正是正午当头,没多少人外出。
狼狈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习曼禾拉起陆母,望着紧闭的大门欲言又止。
蒲芥看着平板中监控的视频,眼神暗了暗,扭头扎进凉加怀里,闷闷的开口,“老公,我不想让他们这么好过。”
凉加搂着蒲芥,“没事,那我们就给他们加点料。”
“恩恩。”蒲芥点点头,表示认同。
他们在D市的时候,他们不方便过去,也答应过倾倾不插手,可是现在这人在R市,就由不得他们了。不让他们尝尝痛苦的滋味,她就不信蒲!
陆氏公司顶楼,白阳看着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人,一阵头疼。也不知道陆渠到底跑哪去了,这段时间都不见人影,自己玩失踪,把烂摊子扔给他不说,还有这么一个难缠的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啊,为毛要管这些事啊!
白阳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趁着苏且倾不注意,悄悄躲到角落里给陆渠打着电话。
还站在凉家门口发呆的陆渠动作缓慢的抽出手机,“喂?”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了,”白阳捂着电话,努力压制住声音,“你现在在哪?苏且倾在公司。”
陆渠眼睛瞪大了下,沉声开口,“记住,她想要什么都可以,一切顺着她的意思来,”陆渠看了眼陆母,下定决心,“包括陆氏。”
陆母抬起头看着他,手握成拳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色。
白阳倒是有些意外,陆母会同意?但是既然陆渠这么开口,出了什么事有他顶着,自然放下心来,“好!你放心。”
“谢谢。”
这下轮到白阳懵逼了,呆呆的举着手机,许久没有动作,他刚刚说什么?
谢谢?!
陆渠跟他说谢谢?他认识他这么多年,这人从来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顾别人的感受,一自我为中心,要不是因为欠他人情,他才不会在他身边呆这么久,受这份气。可是现在,一向趾高气昂的人居然跟他说谢谢,语气听起来还十分诚恳的感觉。
这是……
被啥附身了?还是受啥刺激了?
白阳异想天开的想着,试探性开口,“你……你是陆渠吗?”
“……”陆渠沉默几秒,果断迅速挂断电话。
“嘟嘟嘟……”手机传来忙音。
“……”白阳望着已经黑屏的手机,还没反应过来。正发着神,眼前突然一黑,只感觉手机被人抢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
“唔……”白阳刚想说什么,嘴就被一只手捂住。
“嘘!小声点,外面有人。”韩威磁性的声音在白阳耳边响起,呼出的气息弄得他直痒痒。白阳点点头,韩威这才松开手。
“你今天不是休假吗?”自愿加班?
韩威用手勾了勾他的鼻子,挂着笑意浅浅开口,“想你了。”
“……”白阳看着这样的韩威,有些不自在,俩人已经确定关系,现在韩威说这话,很容易让他想歪。刚想吐槽他几句,却被一人打断。
“你们这是……”苏且倾站在楼梯口,不解的看着他俩,呆愣几秒,立马恍然大悟,脸上勾起坏笑看着白阳,“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都不说一声,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好歹咱俩也算是难兄难弟吧,你都不只会我一声,还让我自己发现。”
白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脸通红,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