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渠却及时抓住了她,冷着脸开口,“我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哪都不许去!”说完把苏且倾往病床上狠狠一甩,就大步迈了出去,顺带捎上了房门。
苏且倾立马奔过去,但门已经从外面死死的上了锁,苏且倾不甘心的拍打在门上,扯着嗓子大吼,“凭什么!陆渠你混蛋!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我要找我的孩子!”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路过,好奇的望着那间病房,却没人敢靠近。外面站着的那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一看就不好惹。
再说了,陆家太太成了神经病,这事早在医院就传遍了,谁还敢靠近!
许久,苏且倾身子慢慢滑落到地上,失落的靠在门上,沙哑着嗓子,“他是你亲儿子啊!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渐渐的身子越来越沉,终是承受不住这些,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得手了?”夏子站在病房的阳台上打着电话。听到对方的回答,眼里闪出亮光,“很好,就按我说的做,记住,办事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
挂断电话,夏子清冷冷的看着楼下一间不起眼的窗户,轻哼一声“呵”,眼底沉了沉,苏且倾,你可要撑住啊,好戏才刚刚开始!
“砰!”窗户外面扔进一个小纸团,砸在苏且倾头上,苏且倾皱了皱眉,眼睛眨了眨,疑惑的展开纸团,几秒之后,颤抖着手将纸团收进自己口袋里,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之后,支着身子慢慢挪到了窗边。
探出头往下看了看初步估计了下楼层的高度,而后缩回头将病床上的床单统统扯了下来,绑在一起,一头绑在病床的床腿上,伸手拽了拽,然后将另外一头的床单往下一扔。看了看门的方向,没什么动静,就一个翻身从窗户跨了出去。
这间病房的窗户背街而开,窗户对面是一片正在修建的大楼,平时没有多少人路过,仅剩的建筑工人也在其他工区工作,所以哪怕这会正是上班早高峰,也没有人注意到整个身子悬挂在二楼窗户上的苏且倾。
当然一人除外,建筑楼下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痴痴的望着挂在窗边的苏且倾,紧盯着她的脸然后张大了嘴,却只能发出“啊啊!啊啊!”的叫声。
这是个常年到处流浪的流浪汉,四海为家,走哪歇哪。昨天他刚到这建筑楼下落脚,今早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一幕。
明明是暖春四月,风应该是温柔轻抚的,不知为何,打在苏且倾身上她总觉得有些寒冷刺骨。流浪汉挥舞着双手朝苏且倾这边奔了过来,却因为双腿不利索,只能一瘸一拐的在地上拖着。
流浪汉的举动引起了苏且倾的注意,苏且倾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微微颤了颤,暖暖的。连路边的流浪汉都知道担心自己,都会紧张,那个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却连一点点的同情都没留给自己。呵……
苏且倾嘲讽的笑了笑,然后冲流浪汉投去一个感谢的笑容,就顺着床单往下滑去。
“苏且倾!”
苏且倾吓了一跳,手没抓稳,身子就往下滑去,手却被人紧紧抓住,整个人掉在窗边。她抬起头,见陆渠黑着脸瞪着她,心里一跳,挣扎着就去扒他的手,“你放开我!”
她才不要回去,她要去找她的孩子!
那纸团上说了,要约她见面,她的孩子就在那!她马上就能见到她的孩子了,为什么这人要来横插一脚!
苏且倾愤怒的望着他,“陆渠,我恨你!”
“……”陆渠看着苏且倾的眼神,不知为何心突然狠狠的抽了一下。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她悬在窗边,还以为她想不开要做傻事,想也没想就冲了过来。等走近才发现掉在窗户外的床单。
呵!这是打算偷跑啊!以前玩过的花样还打算再玩是吗!这么迫不及待是想去见那个‘男人’是吗!
还说她恨他?很好,她总算是承认了!陆渠脸色低沉,冷冷的看着她,却始终没有放手。
“你要是不找孩子,我自己找!你放开我!”苏且倾的指甲狠狠的掐在陆渠的胳膊上,想让他松手。
“你别想!我说过,你哪都不准去!”陆渠紧紧皱着眉头,忍着手臂上的刺痛,愣是没松开苏且倾的手。
“你放手!”苏且倾是真的怒了,也着急,距离约定的时间不多,她的孩子还在等着她,但是陆渠却缠住她不让她走,他就有这么的不喜欢这个孩子吗?他就有这么的不想要他吗?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的孩子还在等着我。”苏且倾也不再挣扎,垂着头哀求着。
陆渠身子一僵,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女人,突然这么可怜兮兮的哀求自己,居然还是为了那个‘野种’!一想到这陆渠气就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开口,“不可能!你这辈子别想离开!”说完心里一横,一个大力就将苏且倾拽了上来。
“砰!”
陆渠锁上窗户,看着跌在地上的女人,大力的捏住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嘲讽的看着她,“想去见那个男人?呵!那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你现在哪也去不了!以后也是!”
“……”
苏且倾跌在地上,满脑子都是她的孩子,至于陆渠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听清。
陆渠站在窗边,往下看了一眼,确定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之后,微微缓了缓,拉紧了窗帘。
等窗帘拉上之后,墙角的角落里,那个流浪汉默默的走了出来,不舍的望着那扇窗户,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第4章 坠楼
“进去!”一个男人推搡着苏且倾,将她往地上狠狠一甩,就关上了地下室的门。
苏且倾倒在地上,许久没有动弹,眼神空洞的望着墙角的蜘蛛网。现在已过了三天,她错过了约定的时间,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孩子了。
“酥酥……”苏且倾抬起手,眼神迷离的望着远方带着哭腔唤着。
“哎哟哟,”夏子清拿着一个玻璃罐子下楼,示意旁边的男人打开门。
男人看了看夏子清,思考几秒,便打开了门,还做了个“请”的动作。夏子清对男人的态度很满意,扬眉看了男人一眼便轻哼着走了进去。
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悄悄回头看了外面的男人一眼,趁他没注意,抽出袖子里的针管对着苏且倾的手臂就扎了进去。
苏且倾吃痛,往夏子清的方向看了过来,见来人是夏子清,顿时清醒了一大半,猛的直起身子,向她扑了过来,掐着她的脖子,使劲晃着,哑着嗓子嘶吼,“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呵呵!”夏子清被她掐住脖子,却没半点害怕,抬手看了看手中已经空了针管,颇有些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玻璃罐子,“你的孩子!在这里……”
什么?!苏且倾猛地停住动作,呆呆的盯着她手中的那个罐子。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愣愣的望着罐子里面灰色的粉末,拼命甩头,“不!不可能的!你在骗我!”
苏且倾抱着那个罐子,不相信的摇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对不起,妈妈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苏且倾抱着罐子自言自语,拼命的往墙上撞去。“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把你留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准备好了吗?”听到对方的回答,夏子清眼神暗了暗,“按计划行动!”挂断电话,看了眼抱着罐子发疯的女人不屑的轻哼一声就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陆渠站在门外,紧皱着眉,这女人又发什么神经?眼神一凛,看到苏且倾怀里的那个罐子,“那是什么?”
保镖看了眼那个罐子,心里一跳,不敢再有所隐瞒,将夏子清今天来过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渠。
“……”陆渠沉着脸站在门外,看着面前低着头的人,厉声道,“我的话你们听不懂是吗!”
“……”所有人垂着头,不敢作声。
“开门!”陆渠走进去,蹲在苏且倾面前,沉着脸。“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酥酥……”苏且倾抱着罐子,像抚摸婴儿似的轻轻拍在罐子上。没搭理陆渠。
“不管你做什么,你都不可能离开陆家半步!”陆渠冷冷的甩上门,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