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在意(12)

女子正抱怨着,还没说完,余光瞥到门口黑着脸站着的男子,悄悄伸出手,给他做了个‘一边去’的手势,然后继续缠着苏且倾叨叨个不停。

“……”

被嫌弃了……

男子默默转身离开,他需要静静。

“倾倾,你怎么都不说话啊?”一直都是她一个人讲,苏且倾只是“嗯嗯”两声就没有下文,担心她想不开,都憋在心里,要是憋出病怎么办?

苏且倾望着窗外眼底一片惆怅,说什么?怎么说?

说她放弃了学历,弄丢了孩子,失去了爱人,克死娘家人,被婆家人嫌弃,现在还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世上吗?!

她怎么开得了口!

苏且倾苦涩的笑了笑,轻声道,“芥末,我怎么会在这里?”

蒲芥一愣,往苏且倾那边靠了靠,抱着她,将头贴在苏且倾后背,轻声开口,“你和陆渠在一起之后,我就一直联系不上你,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打算杀到陆家去把你救出来。”

苏且倾静静听着,望着窗外的枝头开得正茂的树叶。

“只是,那个时候……咳咳……”蒲芥尴尬的咳嗽两声。

苏且倾背对着她,没看到蒲芥的表情,要不然一定会惊讶从来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蒲大小姐居然也会有脸红的时候。

“我……我怀孕了,我家那个不准我出去,所以就耽搁到现在。”蒲芥有些心虚的解释,担心苏且倾会生气,她真的不是故意不去救她的。要是知道她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说什么她也要把她救出来,哪怕是翻墙也行啊!

苏且倾转过身,看着满脸紧张的蒲芥,“噗!”的一声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蒲芥:“……”这种被人耍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过,看到苏且倾笑了出来,她也微微松了口气,她爱笑就笑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随即在苏且倾腰上掐了一把,“我是为了谁?你还笑!还笑!”

“哈哈哈!哈哈!”苏且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夏家,陆渠和夏柏森对持着。

陆渠冷着脸看着被夏柏森护在身后的夏子清,抬头看着夏柏森,“夏叔,你这是要和陆家对抗到底了?”

夏柏森握了握习曼禾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扭头看着陆渠,“陆渠,清清这次是做错了,我跟你道歉,我没管教好。但是你就一定要将她送到监狱里去吗?你就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我做的绝?”陆渠冷哼一声,“她放火烧陆家的时候,可是一点后路都没给苏且倾留!而且,我母亲当时也在屋子里!”

夏柏森回头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夏子清,夏子清心里一跳,往后缩了缩,苍白着脸望着夏柏森,怕他会将自己交出去,要是自己落到陆渠手上,自己手上没有筹码,没有后盾,那不是必死无疑吗?

凭什么!夏子清红着眼眶,不甘心的望着陆渠的方向,她没看到苏且倾的尸体怎么能安心!她就算是要死,也要拉着苏且倾陪葬!

她的愤怒委屈,落在夏柏森眼里就是她可怜兮兮害怕恐惧的样子。所以哪怕他心里有再多的愤怒,但始终是自己的女儿,终是不忍将她交出去,只能和陆渠死扛到底,放缓了语气,“陆渠,你从小和清清一起长大,就算你对她没有儿女情长,再怎么说清清也算你半个妹妹吧,难道你连这点情分都不留吗?夏叔答应你,以后好好看管她,决不让她再跑出去!你就宽容宽容她不行吗?”

白阳垂着头,没说话,这家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

“是啊,你就不能看在清清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放过她这一次吗?她还小,不懂事,难免性子急了些,犯些错,如今她也知道错了,你就不能饶过她吗?算夏姨求求你也不行吗!”习曼禾也适时开口劝道。

好家伙,打亲情牌啊!白阳抬起头,心里忍不住为夏家人鼓掌。

陆渠没说话,扭头看着愣在一旁看戏的警察,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那警察被陆渠的眼神盯得直发毛,一个激灵就往夏子清那边走去,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夏柏森,严肃的开口,“夏先生,请您配合,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陆渠,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夏柏森眼里满是失望。

陆渠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冷着脸站到了一旁,表明自己的态度。

都这样低三下四求人的夏柏森也生气了,“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随时恭候。”陆渠轻抬眸子,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

第11章 酥酥

R市洋房凉亭里,苏且倾坐在轮椅上静静的望着围墙上的爬山虎,蒲芥坐在一旁削着苹果。

“芥末,”苏且倾突然出声。

“嗯?”蒲芥疑惑的抬起头,“怎么了?”

“我的外甥女该有四岁了吧。”苏且倾忽然扭头看着她。

“啊?谁?”蒲芥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楞了一下,然后突然醒悟,“你说她啊,我想想啊……”说着蒲芥竟认真的思考起来。

苏且倾嘴角抽了抽,这是后妈吧!连自己孩子多大都不知道。

“你别这样看着我啊,”蒲芥有些心虚的笑着,“我就是刚刚突然忘记了。四岁,就是四岁。”说着还伸出四根手指头在苏且倾面前晃了晃。

“四岁啊……”苏且倾扭头,望着天空,轻声呢喃,“我的酥酥才四个月啊。”

“!!!”蒲芥的手一顿,差点削到手,沉下眼睑,犹豫该不该告诉她。

“芥末,什么时候把孩子带来给我看看吧。”她看了也该安心的走了。

蒲芥心里一跳,闪过不好的预感,着急道,“你说什么呢?等你养好伤,想去哪去哪!想看谁看谁!我买票包场!”

苏且倾嘴角扬了扬,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看着蒲芥,心里暖暖的,还好,最后不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等我死了……”

“闭嘴!”蒲芥突地扔下刀,捂住她的嘴,堵住她还没说出来的话,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少说那些晦气话!你才多大啊!前半生都没过完,琢磨什么后半生!”

“末儿,”苏且倾为难的看着她,心里抱歉,但还是坚持,“我知道我身体什么情况。”

她刚坐完□□手术,就生下了酥酥,身体还没恢复就被关在地下室,被夏子清注射那药,又从楼上摔了下来,救陆母的时候,又扯到了伤口。

可以说,她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就是个奇迹。

苏且倾苦笑,“我没多少时间了,你把孩子带来给我看看,就当是了我的一桩心愿吧。”

“你……”蒲芥手握拳头,赤红着双眼盯着苏且倾看了好一会,然后腾的一下站起身,推着苏且倾的轮椅就往外走。

“芥末,你干什么?”苏且倾惊呼。

“……”蒲芥没回答,直接将她带到一间书房里。

苏且倾疑惑的往里看去,顿时愣在了那里,心里浮现出一个不可能的念头,激动的往那婴儿床移去。

看着躺在床里瞪大眼睛望着她的孩子,苏且倾没忍住,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不敢相信的伸出手,在婴儿脸上摸了摸,满脸疼惜的看着他,“酥酥……”

“呀呀……”小婴儿望着苏且倾笑个不停。

苏且倾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在自己怀里,低头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蒲芥的方向。

“之前一直没敢告诉你孩子在这里,是因为孩子的身体很差,需要治疗观察一段时间,怕有什么危险,你承受不住,所以没敢告诉你。”

苏且倾感激的看着她,颤抖着开口,“他怎么在这?”

“你还记得那个流浪汉吗?”蒲芥叹了口气,慢慢走了过来。

?!

苏且倾身子一顿,仔细想了想,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流浪汉的身影。她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医院翻窗的时候,一次是她跳楼的时候。她只记得她摔下楼之后担心陆渠会找到孩子,所以随手扯住了一人,让他带走孩子,没想到那人竟是他!

蒲芥扯过一张凳子,坐下缓缓说道,“我们的人调查的时候,在他的屋子里发现的。旁边摆满了各种奶粉,尿布,”蒲芥耸耸肩,“虽然都是从各个地方收集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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