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青梅+贱人当道(17)

她对夏微尘的印象是好脾气,不只是她,身边所有人的人都这样认为,她们总是来借夏微尘的沐浴乳洗发水保养品用,夏微尘的柜子是大家的柜子,零食随便取用,进口巧克力只要一放进去就会被大家取用,那些人开始还会说几句谢谢,后来连谢谢也懒得说了,这就是得寸进尺,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是全盘皆输。

她们以为夏微尘的东西都是不要钱的,开始借她钱,吃她的菜,夏微尘都是说好,笑容中看不出是心甘情愿还是无奈。

下课后她们又包围了夏微尘,用着俗套的借口又向她借钱,有求于人却没有一丝感激,她们认为这一切是理所当然,夏微尘是她们的奴才,理该双手捧上才是。夏微尘掀开书桌盖在书包里找钱。这是她一贯的做法,她的字典里没有不。

林一一走到夏微尘的身边,她把夏微尘的手从书桌里拿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夏微尘的书桌盖合上,然后坐在夏微尘的书桌上。

林一一是班级里最不可惹的人,她最高,也最不要命,她哪怕是被打出了血也要从对方身上讨回一拳。于是,在林一一面前,那些讨钱的女孩都是小儿科,她们怕她,因为她们都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温室花朵,偶尔长出一根刺就骄傲地满世界去刺人,林一一不一样,她就是一朵野玫瑰,开着最美的花,浑身长满了尖锐的刺。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林一一问夏微尘:“你过他们多少钱?”

“是借。他们问我借的。”夏微尘好脾气地说。

“借个屁,什么叫借,有借有还才叫借,你给他们那么多钱,他们有还给你一毛钱?”林一一气势汹汹,其他人不敢出声,因为这是事实。

“你不要这样说。”夏微尘心里也有数,

“我们是问微尘借钱,和你有关系吗?”带头的女生说这句话时还挺直腰杆加强气势,林一一笑了。东北的草长起来都能不要命,东北的男人身高体壮,林一一是从黑土地上来的,自然长地不输给任何一个人。

她走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面前,居高临下与她对视:“欺负她不会说不是吧,你家里那么穷吗,是没了爹还是没了娘,家人都死绝了没给你钱,要你像讨饭的一样问人家讨钱。”

“你……你说什么呢你,干嘛骂我爸妈!”

“原来你是有爹娘的。”林一一嗤笑。

林一一以一敌五,把那些脸皮薄的女同学骂地逃走,最主要是她人高马大,那些女孩也不过是欺软怕硬。

消灭了敌人,林一一转身在夏微尘面前的位置上坐下,夏微尘轻轻地对她说:“你不该这样说她,如果她告诉老师,你会很麻烦。”

老师总是喜欢大惊小怪,班级了出了一点事情就认为是犯罪的苗头冒出,非要用最残酷的办法扼杀不可。

“随便她怎么说。你午饭没吃,现在饿不饿?”林一一问。

夏微尘闻言惊讶不已,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说着,她的脸渐渐红了。

她不是不想吃,她是没钱吃,她不好意思问家里人要钱,家里给的零花钱是其他普通家庭的几倍,而她全部给了别人,自己手里也没剩多少。

夏微尘也没钱,她想办法省钱,比如说早上吃地饱饱的,中午狠命吃白米饭,晚上不吃饿着。她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只吃米饭和一丁点榨菜的样子,她每次都会躲到餐厅角落里,在那里,她看到夏微尘在队伍外犹豫徘徊最后默然离开的样子。

她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谁让她这么好欺负的。林一一起初是幸灾乐祸。

现在她动了一点恻隐。

她跑去小卖部买了面包,她长腿长脚,跑步特别快,一眨眼功夫,面包就放在夏微尘面前。

“我不是白给你的,下回记得把钱还我。”林一一的钱每一分都比别人要珍贵。

“谢谢。”夏微尘拿起林一一买的面包,撕开角落,每次只啃一小口,林一一故意不看她吃,而是看向外面。夏微尘撕下一小口递给林一一:“那,你吃。”

白净的手递上一小口撕扯下来的面包,林一一默默接过,几口就全部吃光。

“你下次不要这样说别人,很不好。”夏微尘还好心多嘴一句。林一一在心中冷笑,夏微尘被欺负不是没理由的,被卖了还替人说话。

夏微尘不知道,林一一与其说是正义的使者,更不如说是赶走了豺狼的虎豹。

赶走了敌人,虎豹自然地占据了她的地盘,她不让别人来欺负夏微尘,因为她想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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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改错】

3.

夏微尘的初恋是在初中,隔壁班文质彬彬的班长是夏微尘喜欢的人。

夏微尘对爱情的懵懂来自小说,她很早就确定了自己的理想,找一个她爱的人,为他做菜做饭洗衣服,为他把衬衫的领子烫的洁白如雪,为他生儿育女。简而言之就是相夫教子,为家庭奉献一生。

林一一就从那时候开始同情夏微尘这个女人,她不确定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但是唯一确定的是她绝对不会不是夏微尘那样没出息,她要的,是更加绚烂的东西,是那种捧在怀中会把自己灼烧的好东西。

在迷茫与顿悟中成长,青春期的雨季是一场谁都躲不了的暴雨。

在林一一的注意下,夏微尘和男人谈了一个纯纯的爱情,历经一年时光,两人写的诗已经厚达一本,爱情中的女人一个个都赛过琼瑶和席慕容。

夜晚,林一一浅眠,她能听见睡在她上铺的夏微尘小心翼翼爬下床的声音,那动静惊扰了她美好的梦,让她回到闷热的现实中。

夏微尘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下,像一只寻找食物的仓鼠。

不久后她掀开了林一一的被子,在她身边躺下。

夏微尘的动作很小心,连呼吸也一样小心。

“一一,你还醒着吗?”

“我睡着了。”林一一连眼睛也懒得睁开。

“胡说,睡了你怎么说话。一一,我想找你说话,只有你能陪我。”

“说吧,我听着呢。”林一一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必须去听那人的诉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最好的炼金师,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能被她们炼成黄金。

林一一的床成了夏微尘的花园,她把心事说给林一一听,她需要有一个人来分享她的快乐与痛苦。诉说成了一种形式,恋爱中必然要做的事情,而林一一这人则成了她恋爱中的一部分,在林一一回老家去的那几天,她胸闷心慌,如同丢失了什么重要的宝贝。

林一一早就下了定论,这两人的感情不会长久。果然,夏微尘和那男孩的爱情还是断了。男孩的心不知道飞去了哪里,不再和夏微尘做罗曼蒂克的事情,似乎在一夜之前他开了窍,终于认识到这是过家家一样无聊的游戏。

夏微尘的失恋是林一一安慰好的。

失恋中的夏微尘像独自脱离巢穴掉落在地上的幼鸟,是林一一把她捧起来,抚平她的伤。从那时起,夏微尘还是属于林一一的。

大学毕业,林一一选择留在上海,她喜欢这个城市,喜欢到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这块土地上,她摸着地上的柏油马路都觉得烫手,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被人踩平的,于是她喜欢这里胜过任何一个地方。

此时,夏微尘早早地进入了她人生的第二阶段,刚毕业就被家里人安排去相亲,对象是个刚回国的留学生,成熟稳重,对感情的要求也很简单,他找的是妻子,求的是安稳,要的是一个能做他老婆和孩子的妈的女人。

那是一个过分严肃的男人,他很理性,很规矩,也很自私。

夏微尘很快进入了恋爱状态,和他谈起了感情,男人最开始也是浪漫的,休息天带她到郊区走走,在她生日的时候准备一大束花。

只是男人的浪漫是一支极短的蜡烛,烧完便没了光。也是保质期有限的面包,吃完亦填不饱肚子。

男人准备好了房子车子和存款,还有他的身份证。夏微尘做了七月新娘,把自己的余生交付给了这个男人。

她打电话给林一一告知她要结婚的消息。林一一那是在巴黎的街头,穿着借来的衣服,拿着借来的包,挤在人群中拿着从别人手里求来的通行证混进发布会的现场,她那头黑色的长发在巴黎的风中撩动,人群如逆流而上的鳟鱼,她是其中最富有生命力的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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