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吴侬傻傻点头,过会儿又说:“你一直都在吃泡面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许如斯不解地问。
吴侬指指玻璃柜,那个玻璃柜一半放着精美却昂贵的装饰品,一半却装满了方便面,康师傅一个系列全在了,统一大家族合影留念,还有各种韩国的日本的看都没有看过的方便面像展览品一样放着柜子里。底下是一大堆的巧克力跟糖,看起来像是商店。
许如斯说:“不常吃。”金主不在身边没有人喂她的时候才吃这样。
吴侬说:“经常吃方便面不好。”
“嗯。”许如斯盯着电视看。
“方便面没有营养,味道也很差,都是调味包弄出来的味道,平时应该多吃一点生鲜蔬菜。”
许如斯回头,说:“你是老师?”
吴侬愣了一下,说:“我以前做过幼师,不过没一年就辞退了。”
果然……职业病。
第 15 章
15.
球赛到半夜,许如斯跟吴侬就看到半夜第二场,一边喝酒一边吃薯片,到深更半夜就叫了二十四小时通宵的餐厅送来夜宵。
吴侬喝了两听罐装百威再加一大杯的红酒,许如斯喝得更多,但是酒量比吴侬要好,喝了以后更加兴奋,只要见到球冲到进去就开始在沙发上大跳起来,进球啊进球啊!
吴侬喝多了也h起来,抱着抱枕,小声却卖力地喊:“给卡卡,给卡卡……”
典型的伪球迷。许如斯在心里想。
到了半夜,球赛完了,两人累到不行,不知不觉睡着了。
许如斯第一个清醒过来,扭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脊椎骨头摩擦发出嘎嘎的声音,像老旧的几百年没上油的机器,动一下要晃好几声,另外就是嗓子干疼,吞咽口水就跟吞刀子一样。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另外一个还要疼,而且疼的要死,那就是胸部。
谁说平胸不会疼?许如斯低头看见一颗长发脑袋就拿她的平胸当枕头的时候,她恨不得把她的脑袋丢到一边去。
两人昨晚看完球赛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现在的状态时许如斯在下面,吴侬压着她把她当垫子,幸亏空调开的很低,否则两人要热到中暑为止。
虽然被一个软绵绵的女人压着是享受,但是压上一个晚上就从天上落入了地狱。
起来……起来……“起……来……”许如斯开口试了几次,才发出嘶哑的声音。
她身上的吴侬还用脸蹭了蹭她的胸,左胸那一颗受虐狂似的硬起来的“乳”头更是要命地疼。
许如斯深吸一口气,要把她的愤怒吼出来:“从我身上爬起来。”
吴侬经历了最疲倦的一晚,睡得死沉,突然梦见打雷下雨了,立刻抬起头,揉着睡醒惺忪的眼睛,看到底怎么了?
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陌生的陈设而自己身下的床单感觉很陌生,然后是……
吴侬倒吸一口气,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压着一个人。
她立刻坐起来,屁股压倒了许如斯的小腹,许如斯深深的倒吸一口气,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小……心……点……”许如斯喘息。
吴侬一边挪动屁股一边小声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
“早上好。”一个温柔的女声仿佛是从天外落下的UFO,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吴侬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门口多了一个人,手里拉着一个中型行李箱,身上则是穿着一件黛青色洋装,气质非凡。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这边一带,在堆满了食物残渣和酒瓶的桌子上多停留了一些时间。
柳眉轻皱,看似对此状况不满,但是她善于克制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来。
吴侬感觉到她的目光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的从许如斯身上跳起来,良家妇女应该注意形象,她马上整理了一下自己上翻的小背心和下滑的短裤。
许如斯的肚子又遭受了一次打击,隐隐发疼,她抓着沙发的背,一点点爬起来,趴在沙发靠背上,对着站在门口的漂亮大美女说:“你……回来……了……咳咳……”
大美女丢下手中的行李箱,快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摸她的额头,说:“感冒了?”
“不是……感冒……”许如斯指指自己的喉咙,说:“昨晚喝多了,后来又一直在叫喊……”
王梓挑眉,说:“你好像度过了一个非常激烈的夜晚。”
“还好。她是邻居,叫吴侬。”许如斯指着吴侬说。
吴侬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狼狈无比,头发乱糟糟的,又穿着家居服,还出现在只说过几句话的邻居家里,在这位仪态端庄的女子面前有几分窘迫。
她以微笑掩饰自己的失态,说:“你好。”
“昨晚……”
许如斯说:“她没地方去,我刚好没人陪我看球赛,就找她过来一起看,晚上喝多了就睡一起,没干啥事。”
“是啊。”吴侬想,还能干啥事?
突然想到自己家里那对女人,顿时醒悟过来,其实不只是孤男寡女会干不和谐的事情,孤女孤女也不一定是和谐的。吴侬的笑容僵硬了几分,意识随着血液回到脑子里,这才发现,许如斯好像也是……那啥的。
吴侬此刻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大白兔喝醉了酒蹦蹦跳跳跑进了大灰狼家里,第二天却安全地从洞穴里出来,回想起来不禁后怕出了一身冷汗。
许如斯靠在沙发背上,像一滩烂泥,身上都是酒味,揉着额头和嗓子叫难受。
王梓带着微笑对吴侬说:“吴小姐应该是白领,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去上班的。”
吴侬一看时间,早上七点,怕自己迟到,忙离开。
许如斯睁开一只眼,看她离去的背影,像一只拼命逃命的小兔子,尤其是那截白嫩的腿,跑起来更像……如果多一只尾巴就全然是了。
转了视线,对上王梓的笑脸,胸口一紧。
王梓的微笑很美,像极了长满刺的玫瑰花。
许如斯预料到那朵美艳花下的刺是为她准备的,全身发凉,双眼紧闭,在她发话前躺平装死。
王梓以眼角看吴侬离去的背影,想她这样的女孩会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估量过她的实力,却忘记估量了许如斯的胃口,她笑自己是杞人忧天,在她看来吴侬不过是一把生嫩的青菜,许如斯这头大灰狼嚼着也不会消化。
许如斯这个头疼啊,就像一个交响乐团在她脑子里演奏中华民族乐曲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一样,恨不得自己脑袋打开来把这帮子混蛋扯出来,但是事实上脑子疼是酒精的作用,她现在唯一能做到就是闭着眼睛当死人。
王梓柔软细腻的手心摸过她的额头鼻子脸颊嘴唇下巴摸进了她的脖子里,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揉着她的耳朵,力道轻柔而暧昧,让她不禁精神上浮想起来,可是肉体上,她还是死尸。
所以……许如斯睁开眼睛,说:“我一直很安分。”就差没有在自己裤腰带上挂上锁了。
王梓低下头,长发落在许如斯的脸颊边,把她的视线包围起来,她笑着说:“我知道你最乖。”
“嗯。”金主放心那就好了。
“你请她过来做什么?”王梓盘问道。
许如斯闭着眼睛说:“我说过一次了,她家里在杀蟑螂,没地方去,我又不喜欢一个人看球,就顺便叫她一起来,然后我们喝了一点酒,看球看到半夜,最后就像你看到的,我们睡着了。”许如斯表示,她很无辜。她的贞操也很无辜。红杏很安分在墙里,坚决没有爬墙。
王梓说:“她压在你身上。”
许如斯睁开一只眼睛,说:“意外。”
“她压了多久?”
“厄……这个……三个小时吧。”许如斯不确定,有半个晚上这样吧,但是她不敢说,说了王梓没准就加倍压她,她会被活活压死的,而且这还不算是工伤,没有保险和补助。
王梓呢喃道:“三个小时,你说怎么补偿我呢?”
“想再压我,不可能!”许如斯已经被压的全身麻木了,果断拒绝这严厉的惩罚。
“那我们换一种。”
无痛,人流……不,是泪流。
三天后,许如斯在查看自己银行卡账户里自己金主每月固定打入的钱的那刻终于明白这三个小时到底意味着什么了,她恨不得抱着王梓大哭,她是无辜的,不能这样随便就扣她钱啊,钱是她的命根,不能这样对她的命根下手……不过她没有那么做,她只是倒在床上,压着枕头睡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