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钱更撩+番外(4)

尽管他已经等待“冠军鸽”的诞生等了整整一年。

***

裴海音一跑到浴室里,她就开始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为的不是刚才她对李棠舟说的那些话,为的是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他们已经结婚三个月了。

是白纸黑字,有中华人民共和国盖章的,合法夫妻。

虽然他们的婚姻是一场又市侩又冷漠的交易。

可不管婚姻有多么的市侩,在没有正式离婚之前,无法改变的事实是他们是夫妻。

夫妻……是要有夫妻义务的吧……

三个月之前,她刚刚拿到李棠舟递给她的结婚证,下一秒他就说:“我有一个很重要的生意要谈,马上就飞苏黎世,所以后面的事都交给我的特助伊凡,他会帮你处理好一切。”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就开车离开了。

当天晚上,裴海音就紧紧捏着她的红色结婚证,被送进了这座对于她来说是镶了金一样的别墅,并被安排到主卧室——他的卧室。

多亏了李棠舟一直不在家,而每天来做饭打扫的佣人全阿姨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裴海音才得以慢慢地习惯,否则她可能当晚就撕证逃跑了。

她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的,仔细将睡袍穿好都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她从来没洗过这么长时间的澡……

偷偷地拉开浴室的门,卧室里一如既往,没有烟味,没有他的味道,甚至连床被的褶皱都如她进浴室之前一模一样。

看来他还在客厅,或者在书房。

裴海音如释重负,好歹不用尴尬地面对面,算是给死刑减了点刑……

裴海音紧张的止不住口渴,她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二话不说就干了一杯。

然后她掀开杯子,小心翼翼地躺到大床的里侧,并将被子直接拉到了耳际,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裹在被窝里,外面只漏出了一双眼睛,四肢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裴海音紧闭双眼,死死地抿着嘴唇,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在被窝里背对着李棠舟,她能听到对方在脱衣服的声音、摘手表的声音、按动手机的声音……然后他去了浴室,哗啦啦流水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再深深刺激着裴海音的神经。

她越来越害怕了……

再之后,她听到了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第4章 四块钱

卧室从明亮的白变成了窒息的黑。

李棠舟将灯关掉了。

裴海音都快要把嘴唇给咬破了。

他走到床边了……

裴海音的身体甚至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裴海音身上的被子被再一次掀开,她能感觉到炽热又陌生的身体躺在了她的旁边。

前所未有的绝望,裴海音甚至都想哭了。

然后她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靠了过来,他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她。

裴海音直接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李棠舟当然能感觉到怀里的身躯在剧烈地发着抖,他用手肘微微支起身体,一把扯下裴海音脑袋上的被子,微凉的指尖探了探她的脖颈处,“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裴海音埋在枕间,猛地摇头。

透着清淡的月光,李棠舟静静地看着裴海音,他的指尖游走到她额鬓的发丝,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很怕我吗?”

裴海音将脑袋埋的更深了。

李棠舟没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裴海音看,过了有两分钟,他才慢慢地躺回了床上。

他抱着她,并轻轻地安抚着她。

但她身体的颤抖没有一丝一毫减弱。

李棠舟略微有些无奈地吐了一口气——这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简直性感的要命,直接刺破了裴海音的耳膜钻进她的大脑之中,使得她甚至有些抽泣了起来。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已经嫁给他了,不是吗?

他们是法律上不容置疑的夫妻,不是吗?

最后,她感觉到李棠舟不再抱着她,并在被窝中转了个身,两个人在一张床上背对着背。

李棠舟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使得裴海音不再继续发抖。

她能感觉出来自己的身体恢复了正常。

她当然知道同一张床上的李棠舟也能。

这一晚,裴海音的睡眠质量降到了历史最低点。

她活到了二十二岁,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小时候的事她记不太清了,从记事开始,她只有十岁之前偶尔跟妈妈睡,连爸爸都没有单独在一起睡过。

一下子身旁出现了一个男人让她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她甚至都不如网上那些吃瓜群众了解他,但……他却是她的丈夫。

丈夫。

本该是携手走过一生,最亲近之人的称谓,如今却给了一个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人。

于是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李棠舟只要翻动一下,她就会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再陷入下一个噩梦。

如此的反复纠结,终于迎来了太阳升起时,裴海音结束了她这一晚无休无止的噩梦。

睁开眼,床头柜上的钟盘显示时间为:7:30,再往旁边看去,早就空空如也了。

裴海音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长长的气——

虽然李棠舟已经是她的丈夫,但她可没做好所谓的清晨一睁开眼就见到他的脸的心理准备……

又在被窝里赖了五分钟,裴海音才爬起来,去浴室洗漱完毕,再从衣柜里找出一条她经常穿的浅红色连衣裙套上。

李棠舟的家里是有一件大大的衣帽室的,当她第一次走进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放眼望去,一排又一排的高档定制,和电影里演的场景一模一样。

这里唯一的佣人全阿姨告诉她,她也可以把衣饰鞋帽摆放进衣帽室的。

裴海音觉得根本没必要那么麻烦……她平时就不喜欢买衣服,春夏秋冬各有几件换穿,她觉得足够了。所以她就直接将衣服都挂进了卧室的衣柜里——反正也是空的。

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进过那个令人震惊的衣帽室。

整理完毕,裴海音就下楼去了。

李棠舟站在客厅和餐厅的交界处,浅灰色衬衫和暗格纹裤子,经典的英伦学院风——他背对着楼梯口,一手夹着香烟,一手举着手机打电话。

他的声音不大,而且裴海音和他之间有着一小段的距离,所以她只能听清寥寥几个词语——“冠军鸽”“杯赛”“上任”“劳斯莱斯”“基金”。

裴海音将这几个词语在脑海中排列组合了一下——她还是搞不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但通过简单的几个词语,她也可以感觉到事情不简单。

事实上,他的世界之中所有的事裴海音都觉得不简单……

裴海音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接下来她应该做什么了。

然后她就看到全阿姨隔着餐厅的玻璃欢快地冲她招手。

李棠舟也回过身来看她——

“…………”裴海音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早。”她听到自己干巴巴地说。

李棠舟面不改色地看着裴海音走近,然后他拿开了手机,轻声对她说:“去吃早饭。”

裴海音愣愣地应着:“噢。”

李棠舟重新拿起手机,一边往客厅里走,一边和电话另一边的人交谈。

裴海音顺其自然地望着李棠舟走远的背影,然后一转过头,就看到大理石餐桌旁边的全阿姨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当然对方的笑容就更加意味深长和耐人寻味了。

甚至对方还夸张地对她不停挑眉。

裴海音:“…………”

是个成年人都能看出来全阿姨为什么那么意味深长。

在李棠舟刚在北府买了房子的时候全阿姨就在这里工作了,几年来,全阿姨对李棠舟的日常生活是最清楚的——他的生活里是没有一点女人气息的,裴海音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而且李棠舟的特助伊凡对全阿姨强调过很多次,这唯一的一位是嫁进来的,她不是情妇、不是二奶,是夫人、是太太!

所以,在裴海音刚进门的时候,全阿姨也暗暗感叹是个好福气的姑娘。但随后,她又觉得她是个可怜的姑娘。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遭得住在新婚之初就独守空闺……

而且经过三个月的接触,全阿姨从来没见过裴海音端女主人的架子,对她百般的嘘寒问暖,不像是女主人,倒像是邻家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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