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梦国度+番外(226)

作者:金呆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故事的第一面:Reality》

当天际的弧线到达S市机场时, 手里的头等舱机票已经要捏烂了,那些问号包围着她, 那些似是而非的答案击打着她, 可这张头等舱机票给了她一点希望。

杨博书这么抠门,肯定不会给她订的, 那么这张肯定是......

她拉着小行李箱,消沉着精神的模样走到接机处,瓜皮正拉着他的女友说笑话, 逗得她前仰后合,周沫此刻哪有心情吃狗粮,恨不得把包扔到他们脸上。

她忿忿地略过他们,走出五米后微微瞥头,他们还搂在一块, 气人。周沫大步向前, 再也不理瓜皮了。

她打了车, 回到了愚梦巷,见到胡瑾周群那刻她就憋不住眼泪,排山倒海之势哭了2分钟, 大概真的是眼泪流光了,她后面便挤不出来分毫, 眼睛使劲眨的样子像是假伤心。

胡瑾诧异, “怎么了?想家里想成了这样?”

周沫无言,说不动话了,她进了屋抱着被子便睡了, 次日清晨她抓起手机,微信Q上没有任何短信,连接机的瓜皮都没发消息,太可恶了,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她到了没吗?

她爬了起来,刷牙洗脸都没,走到小客厅见到瓜皮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吃着李阿香准备的面条,他抬头看了眼周沫,注意她的神色,看起来除了意志消沉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没杨博书说的那么夸张。

周沫连送他一个白眼的精力都没有,沉着脸坐到桌前,李阿香转了个身问周沫,“沫沫这次回来几天啊?”

周沫喉头哽住,她没说过这次为什么回来,全家都以为她就像往常一样放了假回来短住几天,不知她辞了职,不知她失了恋,不知余味甩了她,不知她的绝望。

瓜皮一看不对劲,“奶奶,沫沫不想提回北京的事儿,难过呢。”

“我不回去了。”她往嘴里送了口面,可耐不住胃内空了一夜,再加上方才被话头噎住,涌起一股恶心感,偏头干呕了几声。

她低头捋了捋发丝,素手伸到桌上盲抓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待她抬起头,瓜皮和李阿香都石化了。

“......”周沫很想开一句玩笑,说你们想什么呢,可她没有了说话的欲望,颓靡地搁下纸巾回了房。

下午她走到洗手间,将昨晚血湿的裤子泡入盆内,昨天她连姨妈来都没在意,到了家才发现一滩血迹,失魂落魄地连感觉都迟钝了。

后来的一个月她说话都很少,埋头在房间,约莫一周全家都确认了她的不佳状态和余味有关,约莫两周没有人再敢提余味的名字,第一个月结束时,她的姨妈再次造访,她呜呜咽咽地在被窝里哭。

胡瑾无奈,打了个电话给余味,无人接通。挂电话时,周沫扒在门口,看着妈妈的举动,又继续掉泪。

他连长辈的电话都不接了,他是不是因为讨厌愚梦巷,所以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要了。

她就这么想着,搬去了新家,陆地花园。

你看,我不住愚梦巷了,你来吧。

她将胡思乱想扩展到小时候所有的缝隙,比如他不理她后来她死气白咧求他,比如他不想跟她玩就趁她不注意偷偷溜走,比如他因为玩游戏忘了参加她的婚礼,比如后来恋爱的所有争执几乎都是她低头,她想着想着便在情绪的深渊里坠落到了谷底,再也起不来了。

她就这么荒唐度日继续着第二个月。

她也不工作,饭倒是吃,饿了还会催,但是房间不收拾,抱着抱枕看着胡瑾在她身边打扫卫生,动了她什么东西也没反应,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头。

应兰兰胡倾城被找来过三次,在她的公主房里陪了她几天,她也不是很热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躺着。

这期间她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催杨博书把津津送来,这个死人每次都说好的好的,然后没送,她着急地想,到底是杨博书在养还是余味在养。

她要求看照片还要求同津津视频,可他压根不理她。

“杨博书我失恋了,我被人甩了,我想看看自己的孩子都不行吗?”

“......你把狗当自己的孩子?你当演电视呢?我上班呢没空,我知道你失恋了,我也失恋了,我也需要狗来安慰我。”

周沫想说,你的失恋和我的失恋能一样吗?你那么高频的失恋早就练了一身高墙金钟罩了,我第一次失恋,还是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甩了,被扣了绿帽,男主角到死都没出现,能一样吗?

她就这么么等,又等了一个月,死杨博书一直没下班。

“杨博书,你是不是把津津吃了?”

她发完这句话,视频便开了,是杨博书的出租屋,他室友的屋子房门紧闭,津津正在扒室友的门,杨博书逗它,“津津回头看看你妈。”

“我是它姐姐。”周沫唤津津,可它却一直没回头,气得她骂杨博书,“你是不是平时忙都不照顾它,都是你室友照顾它啊,不然为什么它都不看你!”

杨博书语塞,赶紧去拿刚买的狗粮倒在碗里,津津犹豫了两秒往吃食这儿走,这时周沫才看清津津,“它怎么有眼屎啊,你帮它擦擦。”

说着杨博书去拿纸巾,津津正在飞快地吃着,嘴巴里嘎嘣嘎嘣地往外溅,他嘀咕,“等会擦,我怕它咬我。”

周沫看着画面里的毛绒绒屁股,说:“羊仔,我搬出愚梦巷了。”

“为什么啊?”他知道,瓜皮说了,可瓜皮不知原因。

“因为难过。”

杨博书想说,你搬出去也还是很难过,不然为什么昨晚周群打电话给他说,“这样不行的,让余味来一趟呢。”

“搬出去就不难过了吗?”

“还是难过。”

“那就搬回去吧。”

“那里什么都没了。”连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都蒙了肮脏的尘。

“那就重新开始吧,鸡仔你去你爸医院上班吧。”

“不要,我就躺在家里啃老,不想上班了。”她故意的。

“......你高兴就好。”

“杨博书,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我们也认识了很多年了,为什么你要联合余味欺负我。”你们从来联合起来都欺负我。

“鸡仔,别想了,好好过日子吧。”

“我偏不。”

周沫的第三个月还是这样行尸走肉地摊着,连陆地花园的邻居都来问周群,你女儿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怎么不出门,搞得他面上无光,笨嘴笨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又打了个电话给杨博书,他挂上电话的时候,周沫悄悄从他房门口溜进了自己的屋子,她回忆那些“哦,这样啊,哦,那?哦,哎,好的”里都有什么涵义。

周群是不会告诉她的,她知道家里巴不得她不要和余味在一起了,她回来这么久,从来没有听到一句,“你这么难过就回北京吧。”她知道,父母一定想的是,女儿终于遍体鳞伤回到爹娘的怀抱了。

她可真没用,没出乎父母的意料。

第五个月,她急了,为什么杨博书还不把津津还给她,她甚至威胁,“你再不给我,我就坐飞机去北京逮你!”天知道她哪还有勇气踏上北京的飞机。

“......你别急,我马上给它办卫生证。”

半个月后,卫生证办了下来,他拍了照片说,“鸡仔,等津津吧。”

周沫收到航班信息,踏出了半年来的第一次远门——S市机场。

可那天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一个个笼子的动物等着认领,又吵又臭,可周沫就是没能等到她的毛绒绒。

太阳落山时分,她接到了周群的电话,“回来吧,津津在愚梦巷。”

津津在愚梦巷?怎么可能?它认识路?有谁去领了它?不可能啊,今天中午开始她就一直等在这处,这里一个大门,没有熟人来过啊。

她满心疑惑,而答案又呼之欲出。

她脚上恨不能生风,她知道有人送津津回来了!那个人来了?那个人......

她从歪脖子树下车便一路飞奔,期待又颤抖地推开门时,只见到了周群正在逗津津,津津白花花的,她上前摸了摸,它惊喜地扒着她的腿,一颠一颠求爱抚。

周沫幽幽转头,看了眼西屋,门锁着。

她刚要开口问津津怎么回来,又飞速地看向西屋。

西屋的锁原先锁头是朝下的,那是她习惯锁门的方式,这次是朝上!有人动过这个门,她抬高了一度声音,“今天有人来过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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