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错,可周沫就是委屈,当她第二天听到张敏问她,“你爸是S市第一医院的院长?”周沫的无语达到了峰值,并且深深感受到了流言蜚语的力量,她冲去找了余嫣。
幼稚的对峙戏码,她本来还心虚自己低人家这么多分还进了医院,结果余嫣居然怪她,“你爸在医院的话为什么不能帮我。”
周末呆滞,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对我也不是很好,而且我爸又不是院长。
她甩头就走,没理余嫣,同学基本的门面友情她都懒得维护。她气鼓鼓地在班级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我爸不是院长,只是个普通的职员。
302力挺,院长的女儿不会在最苦的一线。
是的,不是院长女儿的周沫即将赴最前线最苦的工作战斗。经过一年的实习,她倒没有了起初的害怕,不会打针她带了补液回来把爸妈外婆的手扎了个遍,学校里的操作没好好学,上网看视频将步骤一个个用文字写下,只是她就是不算聪明,所以感觉拼了劲还是没能考到很好的分数。
她对余味诉苦,余味边蹲坑边安慰她,“你能过已经不错了,如果你要管别人说什么你一辈子也管不过来的。”
“所以,小时候瓜皮说我笨你也跟着一块说。”她气。
“我可没一块说!你别记忆出错了赖我,只是和他们比起来你确实不聪明啊,你看羊仔清华,瓜皮复旦,他们嘲笑也不是没实力的。”去年瓜皮还来北京旅游,赖了他几天,害得他耽误了两天工损失惨重。
“好吧,你们都聪明,东巷只有我不仅学历低还被同样学历的瞧不起,天哪!”想想都觉得好惨啊。
“我和你一样,我们是愚梦巷成绩最差的两个。正好一对。”
胡说八道。
余味的二十岁生日周沫寄了精心挑选的厚外套给他,而周沫的二十岁生日,余味终于来了。
庆祝她的即将毕业,庆祝她的即将工作,庆祝她的二十周岁。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胡倾城沉重小剧场]
少时周沫喜欢踢毽子,腿长稳定性差,余味时不时就看她长腿一伸,毽子没够到,就摔倒在地。
“余味你为什么不拉我?”
“人要学着自己站起来。”
长大余味扛着无数的压抑情绪和未知未来,身躯稳稳,可安全感飘空。
“周沫你拉过我,可是我太重了,重到把你都拖了下来,所以我不要你拉我了。”
“人要自己站起来。”
第111章 Story066
《还是异地恋》
余味在某一刻, 意识到这类快钱方式是高危时,是他在古都做了将近五个月的某天。
可以说从丁柳柳出现的某日起就不对劲。丁柳柳考上了QH美院, 国家一流的艺术学府, 那个曾经在高一垫底灰溜溜去了艺术班的姑娘,在高三毕业时被学校记载为优秀毕业生, 照片摆在展览牌上整整一年。
她不知道余味来北京,她打听过一次,古默装了傻说大概在临市大学吧, 他要读医科S大不够分。她以为是天各一方,在暑假一开始就冷却那颗心,和自己班上的男同学谈了场短暂的恋爱,九月一到他去了法国而她去了北京。
她开始了新生活,关于余味的星星之火好似就这么灭了。
她学的油画, 幻想的大学生活还是每日画画, 提着小水桶、抓着画笔、挂着颜料盘, 从水果到风景,从石膏雕塑到真人果体,从蓝紫青灰到红橙黄绿, 从填涂均匀到凹凸饱满。
只是和高中较为平凡的艺术生生活不同,同样是象牙塔, 高中的大门是紧闭的, 而大学是半开的。
这扇门一开,新世界骤然浮现,光怪陆离涌入。S市和北京的艺术氛围截然不同, 或者是和她之前那个年龄接触的不同。她开始参加派对,融入开放群体,找到“真正自我”。
京圈搞艺术那叫个百花齐放。艺术一条街上,放眼望去脑袋都转不过来,而这些俊男美女才华横溢的同时,也一样浪荡不羁。他们在人前精致展现才华,背后则是堕入深夜,在酒精、兴爱甚至其他的违.禁里寻找灵感。
她知道有些不能碰,开始还只是跟着看看,初初还抑制得住,浅尝辄止,只是底线越拉越低,她去“古都”的那天是个新小开,开着大黄蜂跑车,炫酷得燃爆整条酒吧街。
无数目光追随着她,可惜不是夏日,不然她就敞开了篷展示给他们看。他们没喝酒在车上意乱情迷,可窄小的车厢再加上激情不够,有些事太过清醒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不适。于是,两人下了车去酒吧里寻下激点。
几杯酒的功夫就遇到了好几个面熟的男女,她慢了半盅马爹利的功夫走到了酒保指引的后弄,只是没想到碰到了余味。
次日她从酒店出来就去了“古都”,问到了余味果然在这处工作,即便都是酒保服装即便都是精挑细选的帅哥,余味那股子矜贵公子的气质丝毫未变,她不知余味怎么来酒吧打工了,在问清他的工作日期后她每日报道。
余味在第二日见到丁柳柳的时候故意闪避开,只是她好像是粗心似的,一个壮汉往她的杯子里放了药,她若无其事地握住杯子,作势要喝。
这把戏见怪不怪,他刚开始还义愤填膺,直到被一次次拦住后开始对这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漠视。
可丁柳柳是他同学。他张望了一下,一把拉过丁柳柳往后门走,当音乐的躁动和晃动的镭射灯被隔绝后,丁柳柳一把揽住他的脖颈吻了上了那片梦寐以求。天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是以第一视角感受自己被他按在百花巷死角死命紊到窒息。
刚刚余味一步步走向她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心跳,咚咚咚,星火再次燎原,原来她还是会有反应的,她任他拽着走到那天他们相遇的后门。
他不温柔,拽的很用力,脚下高跟鞋不稳当地趔趄,可她迅速稳住,在停下后她一股冲动涌上,借着酒意覆上那片梦寐以求,她舌头卷入时,心里想的是早知道早点学喝酒了,以前怎么这么怂啊。
她动作又快又突然,如暴风骤雨毫无前兆,手攀上颈时余味以为她只是方才绊到借个力,唇覆上他就像被被暖蛇突然袭上,用力推开她,力道之大直接“嘭”地一声撞倒了垃圾桶,丁柳柳发丝散在面颊上,拧着秀眉穿过凌乱的发丝瞪他。
垃圾桶的污秽倾乱一地,丁柳柳揉着屁股,短裙已经擦破,她没好气的看着失措的余味,“至于吗?”她想撑着站起来,可酒意上头、鞋子太高只得又歪斜地倒了下去,再次碰到痛处,面上龇牙咧嘴,口中长长地呻.吟了一声。
余味犹豫着上前伸出一只手,不过口上还是冷冷道:“你再敢来一次试试。”小心我再扔你一次。
“好啊,你想再来一次我巴不得呢。”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语气这么冷,手还不是暖洋洋的,她借着他的力道扑进了他的怀里,用力地嗅了下他怀里的被酒吧沾染的烟酒味,可面上却那么格格不入地禁欲。看多了浪荡子以为自己口味变了,没想到自己和身处的世界变了那么多,她还是好他这口。
余味一只手撑开他们的距离,这次他不敢推了,高跟鞋实在是太坑,一般人这个劲道哪会倒得这么厉害。
丁柳柳在冷风里吹了阵,酒醒了大半,余味不停地强调不要来酒吧,来了目光就不要离开眼前的酒。
丁柳柳笨手笨脚地借着微光,艰难活动手指掏出一根烟,送到嘴边前想了想,递给了他,余味摇摇头。
丁柳柳轻笑,“我没对上嘴。”她今天涂得橙色唇釉,不适合酒吧但她猜余味喜欢这样甜甜的姑娘。她眼线勾勒出跳跃的眼尾,看向他时像只小狐狸,她走近他一步,暧昧地说:“而且亲都亲过了。”
“你再敢提!”余味本还抱着同学一场,奉劝她注意自身安全,可见她同里面融为一体的放荡气场,便应知她已经不是那个黏在网吧只为了看着他的姑娘了。
余味摇摇头,放弃安全宣讲,死活拉倒。他转身作势要,手触上帘子,丁柳柳心急火燎地问:“那你那个青梅还在谈吗?”她想着再聊会再问,结果他这个人一点都没好脸色。
“关你什么事。”
他一把掀开,走进比隆冬暗夜还要黑的地方,黑得都分不清他们在想什么,跳什么,高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