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想啊!”未央连忙跟上他:“可是你食言了。就不补偿我点什么吗?”
“你又想要什么?”魏羡渊挑眉。
未央认真地想了想,道:“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吧。等以后我想起来了要什么,再告诉你。”
“麻烦。”魏羡渊很是嫌弃,伸手扯了手上的一根细绳下来,捆在她手腕上。
未央疑惑地看着那绳子:“你做什么?”
“不是要我答应你条件吗?”魏羡渊没好气地道:“这个就是信物。以后拿来兑现就行。”
嘴上说她麻烦,结果却还是答应了啊,未央偷笑,见他又大步走了。连忙跟上去。
魏羡鱼对今天的婚事什么感觉也没有,麻木地看着一群人闹洞房然后离开。又看着沈庭挑开自己的盖头,心里一片平静。
沈庭看了她一会儿。有点尴尬地问:“你饿吗?”
“饿了,一天没吃东西。”魏羡鱼道:“我想吃鱼。”
“有的。”沈庭连忙拉她到桌边:“你娘家人说你喜欢吃鱼。我备着了。”
“多谢。”客气地颔首,羡鱼坐下,优雅地进食。
洞房花烛夜,花烛都亮着呢。沈庭却只管眼巴巴地看着面前这姑娘,没敢开口要她圆房。
吃饱了的魏羡鱼左右看了看,问:“你睡哪儿啊?”
沈庭也跟着左右看了看,呆呆地回答:“软榻就行。”
答完了才觉得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要睡软榻啊?
“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客气了。”魏羡鱼笑了笑。脱了头上的饰物就上大床去:“今日累得够呛,估摸着要休息两日才能恢复元气了。”
沈庭茫然地走到软榻边坐下:“我们……不圆房吗?”
“圆房?”魏羡鱼挑眉:“我听人说你不太喜欢女人。”
是不太喜欢别的女人,可是……
“你娶我,是因为我会铸剑吧?”魏羡鱼接着道:“既然如此,还圆什么房啊,明日我带你看我的宝贝。”
一听这话。沈庭暂时就忘却了不圆房的不妥,高兴地应下:“好!”
于是两个人就很和谐地各自睡了,睡着的时候羡鱼还在想,未央果然没有骗她。嫁过来的日子也挺轻松,跟以前没什么不同,还可以光明正大地藏剑了。
第二天一早,沈庭睁开眼,就见面前寒光一闪。
“好剑!”立马清醒了,他看向魏羡鱼手里的青色长剑,眼里喜悦不已:“这是你的宝贝?”
“对,我最喜欢的一把剑,叫青蛇。”魏羡鱼得意地道:“当初铸造得最辛苦的就是它,顽石难化。但真成剑了,又锋利无比。”
胡乱洗了脸更了衣,沈庭小心翼翼地接过青蛇剑细看,片刻之猴由衷赞叹:“你真是个有灵气的铸剑师。”
“过奖过奖。”魏羡鱼问:“你随身的剑要不要换一把?我有空帮你选上好的原铁重铸。”
“可以吗?”沈庭眼睛一亮。
“我现在不是你的妻子了吗?”魏羡鱼大方地摆手:“妻子给夫君做把剑有什么不可以的?”
“太好了!”沈庭高兴地起身,一不小心手里的青蛇就划破了手指。
“哎呀!”魏羡鱼连忙跳起来:“落红落红!正好,别浪费了,快来擦这里!”
看着她递到自己面前的落红帕,沈庭哭笑不得,却还是如她的意抹了血上去。
于是,他们两人,也就算是夫妻了。
顾秦淮一直密切关注沈庭的动向,生怕他被魏羡鱼迷惑。但出去打听的人都回来说“没看见沈大人出门”、“没听说沈大人与新夫人如何了”、“他们好像一直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之类的话,听得顾秦淮很是茫然。
“你放心好了。”萧祁玉道:“沈庭不是会被美色所迷之人,再说了,那魏羡鱼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
“这桩婚事实在不该成的。”顾秦淮皱眉:“我总觉得会坏事。”
“能坏什么事?”萧祁玉哼笑:“你我现在的日子,还不够美满的吗?”
“不够。”顾秦淮沉声道:“皇位后继无人,若是你父皇百年之后禅让于三王爷,你我岂还有好日子过?”
萧祁玉可不管那么多,躺在软榻上舒坦地道:“我还有母后呢,她会好好照顾我们的。”
“公主,居安思危。”顾秦淮认真地道:“前几日三王爷遇刺,就已经在宫里闹了一回,还说跟咱们有些扯不清的关系。若是坐以待毙,保不齐哪天这罪名就直接落在你头上了。”
☆、第95章 你罩我
萧祁玉不信:“三皇叔好歹也是抱着我长大的,都是一家人,你想太多了。”
顾秦淮沉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叹息:“但愿是我想多了。”
萧祁玉讨好地拉着他道:“咱们现在反正什么都有了,你就别太紧张了。再过几日就是兵部招兵的时候。你不是说有很多远方亲戚吗?给个单子给我,我让人把他们都塞个好职位。”
“嗯。”顾秦淮应下,将早已准备好的单子递给她:“你随意安排就是了,都是些知道我发达了就来打秋风的亲戚,不用太在意。”
“话不能这么说。”萧祁玉微笑:“你的亲戚,我自然不会亏待。”
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脸,顾秦淮表情柔和下来,勾唇笑了笑。
工部。
未央看着面前这一大堆图纸,觉得很头疼:“我又不是什么都会!”
郭尚书语重心长地道:“这些都是宫里能工巧匠设计出来的东西,只是缺了点实战能力,需要你改良。比如这个大炮,是用三王爷献上的‘大地春雷’加上投石器做的,可准头不够,得想想办法。”
“郭大人。”未央苦着脸道:“您最开始不是说,我就来随意弄弄即可吗?”
“未央啊。”郭尚书笑道:“我也受你一声伯父。所以把这往上升的机会都留给了你,你仔细看,这可不是害你。一旦成功了,你会得皇上厚爱的。”
厚爱有什么用啊,又不能吃。未央扁嘴,拿起图纸扫了两眼,突然微微一凛:“这个东西,不应该是工部下头的兵械所制造的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郭尚书凑过来看。
图纸是没问题,可这落款印鉴,竟然是秦双?
秦双也是秦嬷嬷的养子,先前跟着老太太一起回魏府。在后院跑过两天腿搬衣裳,未央还跟他说过两句话,后来就没见过他了。
“这印鉴应该是兵械所新来的人。”郭尚书笑道:“兵械所也换血了。换一批年轻人,想必更有干劲。”
“郭伯父啊。”未央觉得心里发毛:“朝中换这么多人,万一有人存心将势力渗入,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吗?”
“能有什么人存心做这种事?”郭尚书摇头:“再说了,选来为朝廷效力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不会有问题。”
那要是选这些人的人就有问题呢?未央抿唇,没将这句话问出来,想了想,还是先将这些活儿给做了。
挨到休假的时候,未央蹦蹦跳跳地去找魏羡渊,却被他拎着出宫赴宴。
“谁请客啊?”看着这有点眼熟的道路。未央皱眉,心里预感不太好。
“醉月斋,祁玉公主请客。庆贺沈庭成亲。”魏羡渊心不在焉地道。
未央有点乐:“她每次请客的由头怎么都这般奇怪啊,人家成亲,跟她有什么关系?”
“大概是因为沈庭和顾秦淮关系好。”
“那也轮不到她请客啊。老老实实在家养身子不好吗?小月子都没结束呢就到处跑。”未央噘嘴,显然对上次的宴会就不是很喜欢。
魏羡渊回过神,微微戏谑地看着她:“你嫉妒人家啊?”
“……我嫉妒她干什么?”未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瞪眼道:“我比她可爱多了!”
“好好好,你最可爱。”魏羡渊笑道:“那你就可爱地在我身边待着,应付完今晚这宴会,明日我带你去放河灯。”
河灯吗?未央眼睛亮了。初九民间有放河灯祈福的习惯,她一直听人说很热闹,但因为是大家闺秀。所以从来没能出门去看过。
“一言为定啊!”眼巴巴地看着他,未央道:“我要放个最大的河灯!”
“行,乖点。”魏羡渊把她拎过来抱在怀里捋毛。眼里神色莫名。
感觉头发要被捋没了,未央连忙按住他的手,挑眉问:“你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