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店铺里唯一的一处更衣之所,叶御卿笑着拦住易掌珠:“先去别家看看吧?这家咱们看过了,没什么好看的。”
“不会啊,我先前还订了一套胭脂色的袍子。很好看的。”易掌珠边找边道:“掌柜的,挂哪儿了?”
尴尬地笑了笑,掌柜的看了一眼叶御卿,后者使劲摇了摇头,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道:“还没到货呢。小姐不如再等一天?”
“不是说好的今日到吗?”易掌珠皱眉,叹息了一声,正想说算了,再等等也可以,结果就感觉大堂里微微一亮。
啥也不知道的风月穿好了袍子。东扯扯西扯扯地出来,低着头嘀咕道:“这裙子也太复杂了些,像是礼服,根本不能作常服啊。”
说时迟那时快,殷戈止反应极快。飞身过却去一把就将风月扑回了更衣的隔间!
易掌珠回头,就只看见一片儿胭脂色的袍子,忍不住皱眉:“方才是谁在说话?”
叶御卿拉着她就往外走:“没谁,不过既然袍子还没到,那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甩开他的手,易掌珠皱眉看了铺子里一眼:“殿下当珠儿是傻的吗?是不是有人穿了我订的袍子?”
“没有没有。”掌柜的连忙道:“刚刚那姑娘穿的是杏红色的裙子。”
她眼花了?扫了那隔间一眼,易掌珠问:“殷哥哥呢?”
“他有事先走了。”
走得还挺快啊?易掌珠撇嘴,心情突然不太好,便道:“不在这儿看了,太子哥哥,今晚有花灯会,您陪珠儿去瞧瞧么?”
外头站着的冯闯闻言,连忙拱手:“易小姐,殿下?昏之前必须回宫。”
“春末夏初了,三个月一次的花灯会,太子哥哥都不陪珠儿?”易掌珠撇嘴:“大不了跟皇后娘娘回禀,就说是珠儿强留了太子哥哥。”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叶御卿也不好推辞,点头道:“好,那本宫先陪你四处走走,等到了时候,就去看花灯。”
“嗯!”这才笑了,易掌珠拉着叶御卿就往外走。
成衣铺的隔间里,殷戈止低头看着抵在墙上这人,眼神微微有点炙热。
今天有同学自远方来,扬言不请客吃饭则揍我成熊猫。在下实在胆怯,故而今日更至此,明日五更补上,万勿见怪么么哒!说人话:明天14点见
第64章 换季花灯
这件衣裳美艳绝伦,海棠花从肩膀开到了衣摆,齐襟的领子露出一片儿雪白的肩,大红的丝缎儿从胸前勒着的带子上一路垂下去,缠绵在她半弯着的膝盖上。
这隔间不大,有些闷热,风月清晰地看见眼前这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外头出什么事了?”嘿嘿笑了一声,她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垂着眼看她,殷戈止轻声道:“你穿的是易大小姐订的衣裳,她方才就在外头。”
一阵凉意直冲背心,风月打了个寒颤,连忙道:“那奴家马上换下来。”
“嗯。”殷戈止点头,然后伸手,很是熟练地扯开她胸前的绳结。
风月愕然,转头看了看这周围,又看了看面前这人长长的睫毛。
噫,男人的睫毛怎么能这么长!平时还没发觉,凑近了才看见。比她的睫毛还好看?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外头啊,人家还要做生意的!
一个激灵回过神,风月连忙去压他的手,后者却见招拆招,打太极似的将她的双手钳制得死死的。然后低头就咬开那薄薄的衣襟。
“公子。”风月一脸严肃,眼睛往那没有门栓的门上扫着,声音微微发颤:“虽然奴家不要脸,但您这身份,不能也不要脸啊!”
“嗯。”殷戈止点头,下巴轻轻蹭着她脖颈。然后张口,跟狗一样地咬她!
轻轻“嘶”了一声,风月眼泪都要出来了:“要脸就不要在这里啊!”
“他们马上就打烊了。”
大白天的,外头在街上晃悠的人那么多,做生意的打什么烊?骗鬼呢!她挣扎起来,躲着他这作恶的手。气得脸颊一?一?的。
眼里染了点笑意,殷戈止抬头,张口就含住她的唇瓣。
耳鬓厮磨,风月一张口就会被他堵回去,伸手就被他十指相扣,抬腿就被他以腿压腿,综合各个方面的战斗力来看,她无疑是完败。
悲愤不已之时,外头传来了掌柜的吩咐伙计的声音:“时候不早了,关门吧,咱们去酒楼吃饭。”
“好嘞!”伙计高兴地应着,然后就一块块地把门抬出来拼着关上。
风月傻眼了,都忘记了抵抗,听着的动静,瞪眼看了看面前的人。
“您……”
“他们自己觉得该关了,与我没什么关系。”
身子被他裹着衣裳一起抱起来,风月呆呆地想,怎么就这么巧呢?
背后一片冰凉,风月想,这大堂里的桌子也不错啊,竟然是沉香木的。
衣裳都散开,有人覆上来,炙热的身子烫得她一个激灵。
等等?等等!回过神看着身上的人,风月抵着他胸口就道:“您不是嫌奴家脏吗?”
动作微微一顿,殷戈止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痛得嗷嗷直叫,她扁嘴:“话是您自己说的啊,说以后不要奴家伺候了。这会儿……这个样子……对吧?万一脏了您的身子,事后是不是还得找奴家算账?”
心口莫名一疼,殷戈止微恼:“你这张嘴。能不能说点好的?”
“好的是什么?”歪着脑袋看着他,风月笑靥如花:“奴家不太明白。”
略微有些狼狈,殷戈止不吭声了,直接以行动回应她。
不阴城里最热闹的长宁街上,一家位置极好的成衣铺却关着门,来往的百姓都奇怪地往这边看上一眼,想着掌柜的是不是有什么事,这个时候不做生意?
街上车水马龙,人声?沸,隔着一块门板,里头却是香风旖旎,春光无限。
大概是外头的声音太刺激了,这一番缠绵倒是比以往都更激烈,殷大皇子将自己说过的话吃了回去,并且一点都不觉得羞愧。
风月抿唇,她觉得很奇怪,这人分明什么都没说,四周也是一片黑暗,压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动作之间,她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歉意。
什么玩意儿?歉意还能这么传达的?!
不过,能重新接受她,那就是好事,她没法儿跟他说什么委屈不委屈,公平不公平,本也不是一个地位上的人,本也不是在痴什么儿女情长。
这位爷高兴就好。
黄昏时分,街上更是热闹,成衣铺的门被人打开,有两人若无其事地从里头出来。融入了熙攘的人群。
换了一身浅色的衣裳,风月叹息:“您可真是会选地方。”
刚好他们需要换衣裳,刚好店里全是衣裳。
面无表情地走在她旁边,殷大皇子心情不错,难得地没有呛她两句,只看着四周挂灯的百姓,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作为在吴国待了三年的老前辈,风月立马解释:“花灯节,每个季节更换的时候就会举行一次,说是为了祈福,愿下个季节无天灾。”
魏国也有花灯节,但花灯是各种不同形状的,并且每年只有一次。吴国的花灯却都是一个荷花样式,有挂在屋檐下头的,有提在手里的,也有在河里飘着的。
“您想看看吗?”风月问。
嫌弃地摇头,殷戈止道:“我要回去了。”
“那慢走啊。”甩着手帕就朝他挥了挥,风月道:“奴家留着看一会儿。”
殷戈止:“……”
上下扫她两眼,他道:“你一个人看?”
“一个人看,看着看着就会变成两个人的,您完全不用担心奴家。”眼睛盯着人群里某一处,风月道:“奴家晚上会回去的。”
谁在意她回来不回来?殷戈止皱眉,想留下吧,似乎太给她脸了。想回去吧……这个时候回去做什么?
气闷地想了一会儿。殷大皇子转身就去了旁边的茶楼。
朝他的背影行了礼,风月扭头就拨开人群,去了那边卖花灯的小摊儿边。
“老板娘,买个花灯。”
和善的老板娘看了她一眼,从摊子下头取出个灯来给她:“姑娘好颜色啊,拿着这花灯,更是光彩照人,定然能得个好夫婿。”
“借您吉言。”笑着点头,风月递了铜板过去,接了花灯并着一张压在花灯底部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