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不相关+番外(186)

皇后看得焦急,跺脚道:“有话好好说。先将这剑放了!陛下还在此,怎能动兵器!”

殷戈止颔首,扔了剑,负手而道:“圣上驾崩,关系重大,既然大家都觉得父皇是被谋杀,那在场的人,一个也别走。本王已经让人去传太医和仵作,稍后,相信会有真相。”

殷沉玦有点慌了,皱眉道:“这么大的雨,难不成大家都这样淋着?”

“好说。”抬手指了指后头的庙宇,殷戈止道:“可以去里头躲避。”

说罢,躬身下去将魏文帝的尸体捞起来,带头就往那边走。

众人纷纷行礼。太子却是吓得跳到了一边,畏畏缩缩地看着,跟在皇后身边往前走。

这等形状,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朝中不乏立场中正之人,见此场景。心里都有了计较。

皇后觉得不安,轻轻拉了拉石鸿唯的袖子。

石鸿唯眯眼,看了看四周围着的护卫,突然道:“文武百官毕竟是外人,此庙宇有两层。一层就留给陛下和皇室各位主子,其余人上楼去吧。”

封明皱眉:“为何?都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妥。”

“封将军年纪轻,很多殡葬的规矩想来是不清楚的。”石鸿唯冷笑:“陛下刚刚驾崩,身边只能留亲近有血缘之人,闲杂人等。都该回避。”

“那也该让龙体在高处,岂有让臣子上楼的道理?”

“龙体不宜搬上搬下!”一拂衣袖,石鸿唯怒道:“此中规矩,封将军还是莫插手的好!”

旁边的大臣推推挤挤地开始往楼上走,殷戈止冷眼瞧着,不少护卫跟着上去,这些人等会怕是想下来也不成了。

轻笑一声,他安静地等着,等着四周只剩下皇室中人和石鸿唯,才开口道:“石丞相不打算上去?”

“老夫还有话想同王爷说。”眼神幽深。石鸿唯一挥手,外头的护卫便悄无声息地进来,将在场的二十余皇室之人统统围住。

“丞相这是做什么?”有皇子慌张地问。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除了南平尚沉浸在皇帝驾崩的悲伤之中,其余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殷戈止转头,伸手将观止和灵殊以及那昏迷不醒的人一并护在身后,然后才不急不慢地看向石鸿唯:“丞相但说无妨。”

“陛下是为谁所害,你我心里都清楚。”一脸严肃,石丞相拱手道:“谁都忌惮王爷的无双武艺和深沉心计,就连陛下也不例外。如今陛下驾崩。太子无依,老夫实在担心王爷会谋朝篡位,故而,想送王爷一程。”

风从外头卷进来,吹得殷戈止墨发微扬。他抿唇,淡淡地开口道:“父皇是死在谁手里,本王心里很清楚,现在就等一个证据,便可报这杀父之仇。丞相若是想在证据到来之前对本王下手。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一听这话,石鸿唯轻笑:“不客气?王爷打算怎么不客气?为防有人造反,老夫可是特意调了五百精兵守住此处。王爷纵是有通天的本事,又能如何?”

像是配合他的话一般,四周站着的护卫纷纷刀剑出鞘。寒光凛凛,吓得其余人纷纷低呼。

然而,对面的殷戈止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身上只着贴身长袍却半分不显单薄,反而瞧着令人生畏。

“多年前的关苍海。就是因为不善言辞,不会反抗,所以连冤也没能为自己喊一声。”轻叹一口气,他抬眼,目光扫过殷沉玦,扫过石皇后,最后落在石鸿唯的身上,低声道:

“多年之后的今日,本王不会让悲剧重演。谁该死,谁才死。不该死的,你们别想动一根毫毛!”

“喝!”

话音落,外头骤然响起一阵如雷般的士兵喝声,像是响应他一般,声音之大,回响于整个山林,半晌难散。

石鸿唯没反应过来,往外走了两步,伸头看了看。

“启禀主子。”观止这时候才开口:“救援令已经传达至澧都,澧都护城军和禁军共计三千余人正在赶来,一千禁军已经集结在庙宇四周,确保皇室宗亲们的周全!”

此话一出,皇亲国戚们纷纷松了口气,石鸿唯却是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殷戈止。

目光平静地与他对上,殷戈止薄唇轻启:“本王打仗从来先布援军,石丞相功夫没下够,看来今日要大败而归了。”

明天12点qaq

第176章 穷途末路

怎么可能!石鸿唯呆呆地摇头:“澧都之中无异动,你怎么会提前布了援兵!”

“澧都的确无异动。”外头有人进来,雨水顺着盔甲往下流,水花四溅,铁甲铿锵,声若洪钟:“但王爷救援令一出,禁军和护城军责无旁贷!”

石鸿唯皱眉,待看清这人的面容,脸色就沉了沉:“廉统领。”

廉恒取了头盔,先朝殷戈止行礼,而后皱眉道:“廉恒负保卫澧都之责,更有责护皇室宗亲周全。石丞相私自调兵,围堵龙台山,敢问意欲何为?”

石鸿唯不吭声了,眼珠子有些焦急地转动着。像是在想对策。

皇后着急了,娇声开口:“皇上驾崩,此处若论身份地位,也当以本宫为尊,什么时候轮到亲王和臣子大呼小叫?”

“父皇生前有旨。后宫不得干政。”封明拱手道:“恕臣直言,娘娘听则矣,勿妄言。”

“你!”石皇后横眼过去,盯着封明便骂:“我皇室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

“娘娘。”挑了挑眉。封明道:“微臣是南平公主的驸马。”

也是皇室中人啊,为何插不得手?

脸色一青,石皇后咬牙,还想再说呢,就听得外头一声高喊:“太医来了——”

众人心里都是一跳。石鸿唯回神,二话不说就伸手将太医和后头的仵作拦住,怒喝道:“大胆!陛下已经驾崩,仙体岂可由人肆意探查!”

“石丞相。”殷戈止淡淡地开口:“你是怕人查出来,父皇是中慢性毒而死的吗?”

身子僵了僵,石鸿唯哼笑:“老夫为何要怕?是慢性毒又如何?”

“若是慢性毒,就与本王和关清越无关了。”殷戈止抬眼,盯着旁边的殷沉玦道:“慢性毒发作迟缓,且服食量要大,只有长期在父皇身边的人才有机会下。”

一直在皇帝身边的,那就是宫里的人了。恰好这段时间皇帝龙体有恙,一直是皇后在侍药。

石皇后脸色有点发白,殷沉玦更是慌张,额头上全是冷汗。

“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封明耸肩,朗声开口:“方才陛下突然倒地,气息尚存,王爷让寻太医,我四处都找了,压根没看见太医的影子。按照规矩,陛下出行一般都要太医随侍。敢问石丞相,您安排的随行众人之中,为何没有太医?是不是知道陛下要出事,故意不让太医相救?”

宗亲们哗然,皇后和太子身边站着的人瞬间就退开了去。

石鸿唯沉默。

他觉得今天的计划已经是天衣无缝了,皇帝早上吃了最后一副药。在他的算计之中驾崩的,他顺势就可以将罪名扣在殷沉璧的头上,然后送太子登基。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啊,可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形了呢?

怪殷沉璧和封明巧舌如簧吗?还是该怪廉恒来得太快?亦或是该怪他能调动的兵力不足,无法与殷沉璧打个你死我活?

都怪!什么都怪!这些事情压根就不在他能想到的范围之内!若是殷沉璧和封明不说话,他现在已经撺掇百官将殷沉璧的罪名给坐实了!若是廉恒不来,这五百士兵足以将殷沉璧就地正法!若是他还能调动兵力,他现在也还有翻身的机会……

然而,说什么都晚了,这一仗,他败了。

有些狼狈地抓着太医的衣裳不想让他过去,奈何那老太医力气颇大,加上旁边的封明拽他,没一会儿老太医就挣脱了钳制,上前查看皇帝的遗体。

所有宗亲转身回避,殷沉玦颤颤巍巍地抓着自己母后的衣角,低声喊:“母后……”

石皇后神色惊慌,抓紧他示意别出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仵作和太医重新将那三爪龙纹的银袍盖在魏文帝的脸上,然后拱手朝众人行礼:“陛下乃中毒而亡,此毒已深入肺腑,服食量较大,且服食时间较长,导致龙体内脏日益衰竭……微臣先前问诊于陛下。只觉陛下龙体虚弱,但问饮食,并无不妥,也没敢往毒药上头想,如今一看……是微臣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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