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嫁奸臣(29)

戚氏还待发作,姜珩摁着她:“崔夫人,我们需要时间考虑。你们先请回去吧。”

客人一走,戚氏就趴桌哭了,哭得嚎啕大声。

清清静静过了十五年,她也不嫌姜世洵一步步爬上来,还是东奔西走的监察御史时,陪她时间少,也过来了。

如今升了官,反倒惹上腌臜。她宁肯过回以前人人喊打的日子。

娘在一旁哭,姜珩在思索。窦家又跟苏家扯上了什么关系,非要把人安插进来,还是忌惮姜家有可能成为第二个镇国公府,成为太子的靠山么。

姜世洵忙了一天公务回到家,刚迈入门槛时,就有一只砚台砸到脚边。他满头雾水走进来,遭到妻子一通谩骂。

“你走啊,你去娶年轻漂亮的姑娘去,干脆休了老娘更好。谁叫我肚皮不争气,生不出儿子,你快休了我!”

家丑不可外扬,姜世洵一面将妻子拽回房里,只传女儿来问话。

戚氏一脸愠怒的张口就骂,姜世洵等女儿来了,方问怎么回事。

姜珩将来龙去脉说了,也紧张姜父会如何答。

姜世洵哦了声,直接道:“我当什么事!哭什么哭,我不会纳的。”

姜珩莞尔:“好了娘,别生气了。爹都保证过了。”

第26章

这一劝,不料戚氏哭得更梨花带雨,泣下沾襟:“不行,不行。我知道不是你想沾花惹草,她们都说得对,是我错了。我娘家姐姐已经没了,无依无靠,赖你给我遮风避雨之所我就该满足了,哪还敢奢望别的。”

姜世洵干瞪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旁人来说你就哭,我不纳你还哭,你要我如何。”

姜珩劝慰:“娘,你莫妄自菲薄。爹也是离不开你的。以为谢家不在他就轻慢你了吗,我看得清楚,谢家出事后,爹多抽时间回家,比往日更疼惜你。”

姜世洵听女儿陈白,老脸微红,默然,不可置否。戚氏嚎啕渐止,转抽泣:“我懂。正因如此,我不得不考虑她们的话,你爹以后若没个儿子支撑门庭,眼看兄弟家子嗣繁荣,他不会偷偷遗憾吗。”

姜世洵执起妻子稔腻的柔荑,温和细语:“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你都不离弃,何况一儿郎。再说,你不把珩儿当个人?儿子生多要是不孝顺,还不如不生!以后珩儿嫁了人,偶尔回来探视我们就够啦,还怕她不给我们送棺带孝?”

戚氏看向不过而立又二年龄的丈夫,除了性格像老头子一样刻板,当真还是个面如冠玉、英姿勃发的年轻男人,早年不为旁人美貌所动,今天也不为日后子嗣所摇,当即感激涕零扑入他怀,也暂忘却这些世俗纷扰。

好一会,戚氏终于能心平气和说话,嗔怨道:“你真是个田舍郎就好了,没有儿子也没什么。你是官宦家庭啊,上有父亲,还有天子,你才三十二就升到四品官,赶着巴结的,长辈替你操心的。唉,他们一旦插手,这事儿还是得办。不然,你就纳个本分的,别欺负我,我不去看你跟她欢好就是。”

说着语噎带抽,泪又要涌,姜世洵拍她背,保证道:“包在我身上了,他们不会逼我。”

姜珩咂舌:“爹,这个你如何肯定,皇上会体谅你们的感情?”

戚氏眼泪涟涟看丈夫:“对啊,你有什么办法。我听那苏家小姐都在绣嫁衣了,信誓旦旦要进门儿,只差我俩点头就把人抬进来。不寻个妥当的理由,叫人家姑娘下不来台,苏家和窦家都没完。”

姜世洵邀母女俩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出计划。戚氏讶然:“这不,不行,这不让同僚看你笑话么,而且,听着好别扭,不大好吧。”她似乎想到什么,脸蛋浮上两团红云。

姜珩隆眉沉吟,点出问题:“爹,你身为御史,管的便是纠察百官言行不当。要是这件事被揭穿,你岂不是遭人诟病。”

姜世洵面色微赧:“咳,那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我记录了别人犯数十次错,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我如今为了情义撒回谎,又不碍着别旁人。”

丈夫十年来沐风栉雨,秉公执法,有朝一日竟为她违背信条。戚氏泪光汹涌,这次却是喜极而泣:“郎君,你待我太好了。那就照你说的办。”

姜珩“……”

市肆车水马龙,骄阳杲杲,笔直街道上摩肩接踵,人声沸腾。

姜珩选了处茶棚坐歇,点了壶凉茶。

落座在这市井之中,岿然不动,也有闲杂碎语不胫飞来。

在她没想好个中关节,将事情落实得天衣无缝时,姜父不愿妻子多片刻不安,商议定后昨晚便登门苏府,不知如何细说,今下午就流言飞蹿,走哪儿都能听到议论姜父的声音。姜珩这几近来到了城门接尾,非议仍不绝。

卖着糖葫芦的小贩都能跟妇人唠嗑上:“你听说了没,姜御史……那方面不行啊,我们一直错怪他夫人了,原来是男的不中用。”

切豆腐的东施扭头凑一嘴:“啧啧,真没想到。可惜了姜夫人还不到三十,任凭男人官位再高,没了那啥,那活着还有什么滋味。瞧苏家都反亲了,再是庶女也不能嫁给那种人受罪,那嫁过去和当丫鬟没两样。”

有人咯咯坏笑,耻笑卖豆腐的婆娘:“你没男人才不能活,人家夫妻俩不好好的。总比一些吃不饱饭的人强。”

“姜府喂你吃饱饭,你把女儿嫁进去试试。”豆腐老板娘愠怒道。

那贱笑的人肩一耸,默了。

挨着一米贩说:“我瞧这也有征兆。姜小姐不一生下来就瘦瘦弱弱的,可见姜大人,的确有问题。”

有人立即驳斥:“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了还关那个的事儿?要能生个姜小姐那样伶俐剔透的女儿,弱点就弱点吧。”

忽然间,一阵鞭挞声、铁器橐橐的混杂声大掀,盖过满街嘈杂。众人好奇,停下交谈,纷纷睊目而望,然所见并不是什么盛事,渐渐色变。为首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的,不是窦天景又是谁?在场不少人家的漂亮女儿媳妇都遭此人轻薄过,心有阴影。听说他被罚去晋城卫所,好端端的怎回来了。

他们押解一排好似囚犯。犯人们手脚带镣,不知行了多长路程,脚板磨破浮肿,走一步一个血印,逶迤出两串渗人血斑,嘴也皲裂发干,顶着日头暴晒,昏昏欲坠。监守的军爷见哪个步调慢了,鞭笞抽醒,迫他们前进。

越往街市内,燕颔虎须的侍从得窦天景的令,搜刮街边美食玩物,横行无忌,还光天化日摸一些女子的手。这下众人哪还敢看热闹,唯恐大难临头,母女上街的赶紧往窦天景过来的反方向退,生怕被恶霸看上。粮贩布商,屠豖沽酒的,无一不草草收摊,只求等队伍过去再出来摆。

窦天景见状火了:“你们跑什么!见到本少爷回来居然不夹道欢迎?都站住,谁再跑我打断谁的腿。”

姜珩见她待着的茶棚挨街道岔口,溜走不扎眼,便悄然挪到炒茶的锅炉前,正看见一对年迈夫妻,对他们说:“大叔,大娘,麻烦你们分别去趟顺天府和都察院分院,请衙役跟姜御史来。免得那窦天景无法无天。”

老板犹豫:“我这茶摊没人看住行吗,等顺天府老爷来了,我的茶摊也被小畜生糟蹋坏了。”

“放心吧,我帮你们看着。”姜珩拿出一两银子搁石台上,做抵押。

夫妻俩见小姑娘阔绰大度,反倒不好意思收,这便相携着逃走,赶去通风报信。

一会功夫,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遭殃,被侍从强带到窦天景面前。群人怒不敢言,眼睁睁看那名不幸的良女遭侍从上下其手,呼救无应。

“窦三公子。难道你是没女人喜欢了,非得用这种强取豪夺的手段才迫得女子委身于你?”

竟敢如此嘲弄他,谁。窦天景金刚怒目,直看一名女子朝他走来,他认出:“姜珩,又是你!喜欢本少爷的女子多了,我就喜欢强扭的瓜,你奈我如何。”

姜珩目光微偏,落到窦天景旁边的一名沉默不言的男子身上:“裴大人,你怎么说。你是京官,日日与这里的百姓打交道,难道坐视这位姑娘受欺凌。”

裴言昭错开她的视线,呼吸微沉:“三公子是尚书之子,现更为武学教授,被他看上的女人是那人的福气。三公子在晋城苦修数月,衣锦省亲,放纵一下有何不可。此事与你无关,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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