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嫁奸臣(11)

岑氏叹息:“我知道。但他跟耿成旭走得近,想顺道让他说几句好话,小事化了。”

姜珩指漠视的门房:“他无意见客,等下去也是空等。”

岑氏看了眼昏昏欲倒的婆母,无法:“那就先回去吧。过来搀你二伯母一把。我们快热熟了,这裴言昭。”

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她们回到玄武姜府之时,就听到了转机。

一进正堂,就听二伯父姜世济扬眉吐气的骂咧声。

姜武已无罪释放,大理寺联合都察院调查,殴打朝廷命官一案,是耿成旭跟裴言昭喝酒眼花,看错了人。

刑部结案词是这样说,但在姜世济口中,事情远非表面上简单。

之所以能翻案,是姜世洵顺着蛛丝马迹,寻到一处勾栏之地,在那里又找到一枚男子的贴身钱袋,经查证,乃裴言昭所遗。

在裴言昭原先的供词中,他调动卫所护卫军,同耿成旭去地方刑部暗巡,一整天都待在耿成旭身边,所以亲眼瞧见耿成旭被打过程。

仅仅一天,就遗落了钱袋在勾栏场所,他寸步不离的说法不攻自破。

姜世洵以此为突破点,对案子展开深入调查。

按姜世济戏剧性的说法,对方露出破绽,感到心虚,主动出来承认,是认错了人。

耿成旭是刑部主官,又是被打的受害者,很轻易就把这桩案子了结。

姜世济啐道:“裴言昭做一手漏一手,活该!我儿就不是这样的人。”

昨日不在堂的大伯姜世涛,今日在了,未跟着一味责怪外人,训斥二弟:“我看姜武那争勇好斗的性子,迟早要出事。你别尽道喜瞒忧,听说姜武也打了人,被瞧见,阴差阳错按上了打耿成旭的罪名。他要不是惹是生非,祸能从天上来?”

娄氏就看不惯二房嘚瑟劲,夫唱妇随的排揎:“可不是。千怪万怪,不如让姜武改改脾性,早点脱离军户,成家立业,别一天到晚给家里添麻烦。”

刚直起腰杆的姜世济被骂低了头,祸水东引转指责三弟:“世洵,前个儿你还不辞辛苦跑了趟晋城,给裴渠那小子撑腰?裴渠就是管我儿子的上司,两家是仇人!你长点心吧。”

姜世洵正襟危坐,不为所动:“公事上不分家人仇人。”

全家人摇头,拿他没法。

窦府。

夜半阒黑,灯火阑珊。窦邯用银剪,拨弄灯芯,摇曳烛光照得他脸半明半暗。

窦邯眉头堆隆,百思不得其解:“区区一个姜家,都这么难对付。好端端的,怎么留下一个钱袋给人做把柄?”

这话问的却不是钱袋主人。耿成旭立即推搪责任:“定是裴言昭故意的!”

窦邯多疑:“往往一眼就能判定的事实,不是真的。他有心留漏洞,怎么不留你的。”

耿成旭脸色生变:“大人,我对大人一片忠心,那不是我留的啊。”

耿成旭这会脑子急转,福至心灵,提议道:“大人疑心裴言昭跟姜家有往来,实则不必费心找出他们的牵连。既然不想他们勾结,就令他们反目成仇!”

窦邯长吟:“这,有点意思。”

第10章

午时初,天光从熹微至大盛。

姜珩不知倦怠的摹了一上午的红描,临帖中还可静心思忖琐事,并不觉发闷。

“我爹在家吧。”姜珩问道。

蝉衣没有跑出去看,就道:“在的。”

青黛笑嘻嘻道:“三爷但凡没案子办,中午都会陪夫人用餐,夫妻俩鹣鲽情深。这案子哪儿会天天有呢,肯定在房中跟夫人如胶似漆。”

落下最后一撇,姜珩整理参差描纸:“问你们个话,路都懒得跑,瞎说一通。我自己去找爹爹吧。”

她正要去请教姜世洵,字练得如何。

姜珩往前去一院,刚至拱门,得见姜世洵步履匆匆正往外走,姜珩一看就有情况:“爹,又收到密报信了?快中午了,小事情先搁放着,吃了饭再去吧。”

姜世洵非但没听,还将主意打到女儿身上,估摸她两眼:“你跟我一起去。”

“啊?”她爹办差成魔了吧。

姜世洵蹙眉叹息:“这回事情关乎裴家老太太。她不知哪得的金丝玉镯,是外邦瓦剌出土的。上次两邦打了一场,封闭了商埠往来,有一块瓦剌的玉流传进来,不得不重视。我怕手底下那帮爷们一过去,把老太太吓昏过去,你跟去照料一番。”

姜珩将描红随意放在一处石墩上,就往外走。

姜珩一路忍住没问是哪家裴老太太,秉着公事公办的心态。

玄武街背面的中肚位置,这处的裴宅,应当是裴啸家,他家能称上老太太的,莫非是黄语丹黄氏?

莫名其妙松了口气的姜珩,却在进屋之后,看到了已经快吓昏过去的裴老太太,卢谷芝。

姜世洵一早派了平尧过来调查,属实,才去找他过来做主。

姜世洵一干人进去,还没站稳,身后仿佛贴着一条尾巴,一串跟进来。

来人着飞鱼服、佩绣春刀,幞帽皂靴,一股阴瘆之气随之蔓延。

瞬间,裴府庭院中吸气尖啸声此起彼伏,人人退避三舍,宛若虎狼降临。姜珩侧目一看,也是不镇定的倒吸冷气,皮层起栗。

来人既不是刑部、也不是大理寺的人,是镇抚司!专管十恶不赦的重罪之徒的特殊场所。其管辖的诏狱,有‘或本无死理,而片纸付诏狱,为祸尤烈’之说,意思是,犯人本身没有犯了致死的过错,但因为一小片纸都会进监狱,祸害惨烈。足以见诏狱捕风捉影的残忍手段,进去的人几乎没有完好无损走出来的。

饶是安然如泰的姜世洵,见到为首的秦楚殇,镇抚司指挥使,都不禁愣了一愣:“我叫的是刑部来查案,你们来做什么。”语气的不满,就差没将鬼魅二字吐露出来。

跟镇抚司不同的是,都察院只有监察权,没有行政权,即便查出什么,也无权抓人,要协同三司审理,办事严谨。镇抚司却有随时拿人的权力,不用经过三法司就可审讯,恐怖如斯。

姜珩蹭着湿冷的腿脚,挪到姜世洵身边,推促他让路,小声道:“爹,别管他们。他们查他们的,你查你的。”他们只受天子调令,谁管得了呢。

果然,秦楚殇并未将一七品御史放在眼中,办事效率极高,叫人将卢氏架起,麻利的带走,对犯人们垂死挣扎司空见惯,毫无动容。

姜世洵震慑不到镇抚司,跟去看看还是行的。

他回头扫了眼一排惊悸的妇人,对女儿说:“我留杜奉之辅佐你,你同这些女眷打听,那块金丝玉的详尽。”

姜珩点头,叮嘱:“爹不要跟镇抚司的人起冲突。”

姜世洵留下她是有道理的。事发突然,裴家做官的男人皆外出未归,眼下的女眷们又受了惊吓,只留男人审问多有不便。

然而姜珩很快发现,即便是她,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这些人互相推诿,咬定跟自己不相干,一问三不知。

姜珩放弃,收整空白的笔录,想到一件事,准备立刻去追寻父亲。

姜珩转身之际,差分毫跟来人相撞。姜珩退后,淡然颔首:“裴大人,打扰了。”

裴言昭拦她去路,眸光冷厉直射:“你爹不分青红皂白叫人抓走了我祖母。”

姜珩不怵抬手,与之对视:“公事公办而已。告辞。”

姜珩去镇抚司找了一圈,被告知姜世洵不在,她派杜奉之去都察院找,她则先回家看看。

“爹,你在这吃饭。让我好找。”姜珩抬步入花厅,累得喘喘气虚。

姜世洵大口刨饭:“镇抚司的门都不让我进,我不回来吃做什么。”

“女儿啊,你跟着跑什么啊,身子骨本来就虚,快坐下。”戚氏添置女儿的碗筷,给她盛汤。

姜珩摆手,“人命要紧。卢氏一把年纪,不可能跟外邦通敌,这个人应该救对吗,爹。”

姜世洵点头:“裴老太的胆儿,早些年在边关被欺负怕了,一见着当官的就闪躲,敌人派她来当细作,图什么,眼闪影歪迫不及待暴露他们?”

姜珩闷笑:“话糙理不糙。能管住镇抚司的,只有皇上,我想写一封密奏,过后爹再缮写一遍,呈交上去,希望能免卢氏受诏狱之苦。”

戚氏奇怪:“你不去抓羊拐,不去踢毽子啦?哪时候学写奏章了,还有把握劝服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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