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样不够是吗？”
战谦言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打算，而是看向唐茹。
唐茹身子颤了颤，猛地抬头看向战谦言。
眼里深切的仇恨告诉他，不够，这样的结局，这样的生活对王智来说太便宜他了。
哥哥不会满意的，他不会瞑目的。
“把指使你的人说出来，这个人我可以交给你处置。”
战谦言淡淡的说出自己的条件。
想要报仇，还是想要保护那个一开始给了她温暖，后面却一直在利用她的人。
到底是哥哥重要，还是那个人重要，取舍决定完全在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这种人活着？他不配活着，不配安稳的呆在这个地方。”
唐茹看着这个地方，风不刮雨不淋的，对王智来说太舒服了。
周围那些精神病人彻夜的尖叫哭嚎算什么？
王智能不用任何麻醉药物，亲手开剥一个人，又怎么会被这些声音吓到？
“可这是规定。他疯了，就算有滔天的罪行，也可以不负责任。”
战谦言扯唇。
在医学角度来说，王智之前的那些行为，已经算是一种偏执型精神病。
只要有人愿意，完全可以帮他逃脱处罚。
“不可能的！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疯？”
“可他疯了，所有专家都认为他疯了。”
“所以，哪怕他把人当成畜生肢解，哪怕他做了那么多害人的事，仍然能好好的活着？”
唐茹双眼迸出强烈恨意，以及对这种规定的不理解。
正文 第1297章 机会只有一次
“你应该知道，总有其他一些方法能把这种不公抹去。只看你的选择。”
战谦言薄唇轻启，幽沉的眸子一片淡漠，甚至有些冷酷。
唐茹脸色惨白，无言的看着他。
战谦言有办法把这不公抹去，可他不愿意做。
是啊，他凭什么？
王智再坏，也没损害过他什么。
可那个人……
“唐姐，王智在异能研究上或许很厉害，但其他方面比他厉害的比比皆是。你认为，我们能知道你有异能的事，那个人不知道吗？
他在找到你之前，难道就不知道你会异能的事情？”
凌琦眸光轻转。
战谦言扮演了黑脸，这个红脸就由她来唱。
只给大棒不给甜枣，唐茹不可能会那么容易背叛那人。
“当初他找到我，第一句话就是需要我的帮助。”
唐茹抿唇。
那人从一开始就没掩饰过带回她的目的。
可她就是爱上了。
爱上了那一束光，爱上了那片刻的温暖。
遇到他之后，她不再饿肚子，不再受人白眼，不再没有住的地方。
“能够查到你身份，并且在a国找到你的人，地位应该不低。
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们，公司里面和你接应的人是谁。那个人，不会受到任何损失。
你明知道自己和那个人不可能，为什么不拿这个机会摆脱他呢？”
凌琦皱眉，她不太理解那种为了一份爱奋不顾身，失去自我的感情。
在她心里，爱是相互的。
就好像，战谦言爱的是言漫漫，而她却对他动了心。
如果不能得到同等的爱，如果这一切是建立在不平等的基础上，她不会放弃自己的爱，却也不会自甘下贱，抛却所有尊严和底限，甘愿为他做任何事。
“替你哥哥报仇的机会只有一次。”
战谦言淡淡开口，击溃唐茹心里的最后一丝防线。
“真的我把公司里接应的人告诉你们，你们就把他交给我处置？”
唐茹浑身都在颤抖。
她不可能放过这个给哥哥报仇的机会，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害了哥哥和自己的人就这样逍遥法外。
可她心里，也不愿意背叛她爱的那个男人。
所以，她自欺欺人的想，只是说出那个人，相信他一定有办法把自己摘干净的。
因为她心里明白，那个人从未真正放心过她。
而他自己，也拥有能够保全自己的能力。
她不能为了一个根本不需要她维护的人，放弃哥哥的仇恨。
“我在帝都以诚信立身，说出口的话从无反悔。”
战谦言沉声给出自己的答案。
“是47号研发中心黄经理。”
唐茹给出的答案，让战谦言心里沉了沉。
他看向凌琦，凌琦垂了一下眼皮，表示唐茹没有说谎。
研发中心是研发部的重要组成部分，那些人已经打到了研发中心的经理层了吗？
之前凌琦在暗中窥察的时候，那个黄经理没有任何问题。
那只能说明，他的心理素质已经达到了很高的程度。
作为间谍，完全有这个能力。
那么，除了这个黄经理，还有别人吗？
正文 第1298章 战少傲娇
“我可以进去了吗？”
唐茹不确定战谦言会不会相信自己的坦白，不安的抬头看向他。
“进去吧。不过你今天只能看看，什么都别做。过两天我会找机会让医院宣布他暴毙的消息。
等我安排好，想把他怎么样都随你。”
战谦言淡淡的语气，不像是说一个人，倒更像是一件东西。
这也算是王智的报应了。
他视人命如草芥，拿无数鲜活的生命去做灭绝人性的实验。
到头来，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交换条件的物品罢了。
唐茹看着战谦言把最后一道门打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双手，看着那看起来格外周密的锁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咔哒一声，应声而开。
她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
他觉得哥哥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看着她如何把这个害了他们兄妹一生的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看着她如何让他悔不当初，让他下去给哥哥道歉。
唐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战谦言再次把门关上。
回头对上凌琦的视线，眸光微沉，走到院里一张石桌旁坐下。
凌琦歪着头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了悟。
忍着笑，小脸上挂着一丝迟疑过去，“其实我给你带了礼物，只是不确定你会不会喜欢，就没敢给你。”
毕竟，自从上次两人说开以后，关系一直比较尴尬。
她如果给他礼物，免不了又是一场尴尬。
“你不给，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战谦言神色缓和了些，却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看他这样，凌琦确定自己猜对了，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钢笔递过去。
“就是这个？”
“嗯，我不知道你缺什么，怕买了你又不喜欢。刚好路过一家礼品店，看到这支钢笔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就买了。”
其实是不知道该买什么。
网上查了都不靠谱，戒指项链围巾皮带什么的都太暧昧。
自从上次两人说开了之后，关系一直比较尴尬。
她要送那些东西，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既然买了，之前为什么又说没有？”
战谦言扫了一眼在她指间的钢笔。
黑色的钢笔，泛着一抹深邃的幽蓝，在她白皙的指间显得简洁大方，让他莫名的觉得是他见过最好看的钢笔。
却没有伸手接过，只是深眸更加幽暗，似是不悦。
凌琦愣了一下，没有礼物不开心，有礼物也不高兴。
但还是道，“我没说没给你带。”
是你自己这么理解的。
凌琦没敢说出这句话，免得他大少爷脾气又发作了。
虽然当时她说的话，意思也确实和给没他带礼物差不多。
战谦言眯起眸子，显然知道她话里有耍赖的成分。
但他没计较，只是浅浅的勾了唇，抬手把那钢笔从她指间拿走，“正好我那钢笔用的不顺手。”
一副我是看你买的合适，才勉为其难收下了的样子。
只是那泛着暖意的神色，却显示他心情很好。
钢笔，被他牢牢捏在手心，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难得看到他这别扭的样子，凌琦莫名觉得有些可爱，水眸也泛起一抹柔暖，只觉得自己心情也轻快了许多。
正文 第1299章 无法释怀
战谦言敢放唐茹进去，就不怕她会对王智做什么。
真正的仇恨，不是简单地死亡可以消弭的。
他相信的不是唐茹会遵守自己说的话，而是唐茹对王智那长期以来积聚而成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