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立刻正经起来:“谁干坏事了,你说咱们要是飞着去京城,那该多气派,说不准还能飞进皇宫里头看一看。”

话音未落,人便摇晃起来,越飞越低,差点儿挂在树上。

谢玄见机极快,眼看要撞树,抽剑一顶树身,抱着小小踩着树杆滑下。

这一下傻了眼:“我又没真干坏事,怎么便不行了?”幸好飞得不高,擦枝而过,要是飞得高,这会儿已经摔成泥了。

小小自是知道谢玄不过嘴上玩笑,不会当真干什么恶事,可还是打他一记手心,瞪他道:“看你还敢不敢胡说了。”

谢玄挠挠头,诸般道术,只消用上两三次,他便得心应手,这御风术也是一次就会,想不出是哪儿出了差子。

小小鼻尖一动,这林中怎么有股酒味,她示意谢玄也闻,谢玄一闻便双手叉腰,仰天道:“二师父,你来都来了,干嘛还藏头露尾的。”

玉虚真人哈哈一笑,从树叶间飞落下来,一葫芦敲在谢玄的脑门上:“我的御风术就这么容易学?你这就学会了?”

把谢玄说得脸红,玉虚子喝一口酒,对他道:“御风是御八方之风,你不过会了一样,就连那分水之术也是自御风术脱胎而来。”

说着他随手一挥,狂风过林,摧枯拉朽,林间鸟惊兽出,树叶落雪似的铺了一地。

小小见了“哎哟”一声,林间每一棵树都在叽叽喳喳的呼疼,小小赶紧道:“二师父别折腾这些树了罢。”

忽略这个“二”字,听小小这一声师父,玉虚子还是很痛快的。

看他收的这两个徒儿,男的俊女的俏,还各有所长,天下哪儿还去找这么聪明的徒弟。

他翘着胡子点点头,找了块大石头,手落石开,一块巨石就这么生生被劈成了两半,切口平滑齐整。

玉虚子对谢玄道:“瞧见了罢,御风之术,微风则落花流水,劲风则横扫千军,你才刚能站那么一会儿,就已经学会了?”

谢玄越发恭敬:“二师父,这一招要怎么练?”

玉虚子摸摸胡子道:“切石头你是不成了,就先练练习切西瓜罢。”

说完掏出一样事物交给小小:“这是三洞符记精气卷,你勤加修炼,往后招会群灵,制御生死,无一不能。”

谢玄听他这话说得不对,问道:“二师父是要去何处?”

玉虚子嘿嘿一笑:“上了船就要去京城了,我不想见他,你们两个好好修炼,遇上什么大事,就将我的名头抬出来,紫微真人那个臭牛鼻子最好面子,总不能叫人说他眼看着师侄受欺负。”

谢玄还以为玉虚子会一同上京,没想到就此分别。

小小也蹙了眉头:“二师父,那咱们怎么找你呢?”她心中的家是有师父的,二师父也可以住在隔壁。

玉虚子道:“我四海为家,想你们的时候就来瞧瞧你们。”

他说完这些,抬步要走,谢玄叫住他,从怀中取出羊皮卷:“二师父,这个……”

玉虚子赶紧掩住脸:“不看不看,你小孩儿家的东西,我一个修逍遥道的,瞧个什么劲儿。”说着平地腾空而起,飘渺不见了。

谢玄小小别过玉虚子,一时之间都有些难受,两人不再御风,慢慢走回城中去,谢玄颇有些后悔:“二师父待我们是真的好。”

可他们还藏藏掖掖。

小小也抿着嘴唇,拉住谢玄的手,认真对他道:“我们以后待二师父也像待师父那样好。”

到天色大亮,城中熙熙攘攘,他们方才走回了驿站,还没进门便被兵丁拦下,那兵丁伸手就要撕谢玄的脸皮。

谢玄伸手格开,怒道:“作什么?”

那兵丁一拱手:“对不住,犯人走脱了,进驿站的人都要查过才能放行。”

谢玄脸色大变,与小小互望一眼,呼延图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御风术:我那么牛逼竟然用来切瓜

树:我招哪个了

第68章 假羊皮

曲正在驿站各处布置人手,加强防范,他见谢玄小小被拦在门外,上前对兵丁道:“他们就不必查了。”

一是二人结伴回来,二是小小腕上还缠着小红蛇,呼延图就算本事通天,也找不出一模一样的蛇来。

谢玄急问:“呼延图是怎么逃出去的?”

曲正眉头紧皱,叹息一声道:“谢兄弟来看一看罢。”

他将谢玄和小小带到关押呼延图的屋中,屋中一片狼藉。

捆绑呼延图的绳索乱七八糟团着一团,弃在地上,四周有打斗的痕迹,地上墙上都有血迹。

那血迹红中泛紫,显然是呼延图的。

“呼延图借口臂上血流不止,请求解开一只手,让他自行治伤,谁知他突然发难,看守和朱先生都中了毒,眼下正在救治。”

谢玄用呼延图试毒,但只给了他半颗解药,他血中带毒,谁也没想到他会以此为器攻击诸人,沾毒的都倒地不起,中毒最深的,便是离得最近的朱长文。

说到朱长文,曲正面色不虞,若非顾及了紫微宫和穆国公府的颜面,就凭他一时大意,放跑了这样的人犯,就该拿他问罪。

澹王大怒,可朱长文还真不归他管。

曲正叹息一声:“白费了谢兄的一条好计策。”

谢玄用毒针扎伤呼延图,既能替小小要到解药,又能控制住呼延图,让他上京途中老老实实,谁知会横生枝节。

“幸好上京的船只已经备齐,咱们今日就上船离开。”

谢玄想到什么,低声道:“不好。”

呼延图走脱之后,第一要找的是解药,第二要找的是飞星术,必会翻到他们屋中去。

谢玄飞奔回屋,推开屋门就见被子床帐都落在地上,箱笼里的衣裳洒了一地,地上还有点点血迹。

呼延图果然来过。

曲正脚程慢些,与小小一同进门,见此情状连忙问道:“可……可丢了什么东西?”他本想直问飞星术,又生生忍住了。

谢玄咧咧牙,指一指房梁:“羊皮卷丢了。”

曲正不明所以,不知是什么羊皮卷,谢玄满脸懊恨加上一句:“飞星术。”

曲正脸色大变,他一跃而起,果见梁上有手摸的痕迹,落地便道:“这,这么要紧的东西,谢兄怎么不随身携带。”

他们一边说话,谢玄一边冲小小眨眼,真的羊皮卷他随身带着,呼延图偷走的是假的那一张。

小小赶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刚刚做好,搁在房梁上通风吹干。

谁知竟会被呼延图给偷走了,干脆将计就计,放出风声,就让呼延图以为他手里拿的是真的飞星术。

曲正叹完便道:“我这就吩咐加紧追查,谢兄和桑姑娘也收拾收拾东西,咱们今日便上船离开商州。”

趁呼延图伤未痊愈,免得夜长梦多。

谢玄叫住曲正:“曲先生,我还有一桩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谢玄从怀里掏出个瓷瓶:“这是解药,他没能找到。”

曲正一点就透,呼延图自己下的毒,自己当然会治,但没有现成的药材,他必要去各个药铺买药,只要派兵丁守住城中药材铺子,总能找到形迹可疑的人。

这倒真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

曲正又问:“玉虚真人他老人家去了何处?可否请他相帮?”

“师父他老人家还当此间事了,他性子闲散,云游去了。”

曲正满脸遗憾,拱一拱手:“那我安排人手排查药铺医馆,谢兄桑姑娘也请自便。”

曲正一走,小小张口就要说话,谢玄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将整个房再仔细查过一回,又放出黄符纸鹤守门守窗。

这才对小小道:“这事对谁都不能说。”

小小郑重点头:“可咱们拿什么给紫微真人呢?”

“再想办法就是,坐船上京城总得一个月,怎么也想得出法子了。”

两人正在说话,纸鹤便发出示警,谢玄推门一看,是明珠身边的侍女,那侍女生得面圆白胖,见谢玄瞪着眼睛,有些害怕,细声道:“我们郡主听说那恶人跑了,心里害怕,想请桑姑娘过去。”

谢玄挑挑眉头:“那我送她过去。”

他将小小一路送到明珠的怀中,明珠缩在床上,放下了床帐,小小近前时,她还道:“你把豆豆给我看看。”

几位侍女都不敢靠近,她们不曾见过呼延图的厉害,又对郡主无可奈何,纷纷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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