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知晓春香趁机跟付贵和离,更是认为郑家故意设了全套,让付家往里钻,想要夺取付家的财产,还顺势攻击郑家的名声。
对此,桑叶一笑了之,没有把那些负面评价放在心上。孟氏就气不过了,直接上门把几个嘴碎的妇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是孟氏嫁到郑家这么多年,第一次上门怼人,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竟是没人再敢说闲话了。
等到桑叶处置付家的结果传到了李家村,让原本想狠狠地坑桑家一把的桑老大桑老三瞬间打消了念头。
他们自认为没有付家人的胆量,也舍不得拿出十两银子请人帮忙,更没有勇气承担被揭发后的后果,只得偃旗息鼓把各自的小心思小心翼翼的藏起来,唯恐被桑家或是桑叶发现了。
一年之始的正月,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进入二月后,天气渐渐转暖,光溜溜的柳枝萌发了新芽,田间地头冒出了青绿,无不昭示着春天就要来了。
照顾汤圆儿依然是桑叶每天的主要工作,除此之外就是瞧一瞧三婶子等人新招收的工人,给他们科普入行的规矩,或是指点一下工人们制作的虎头制品的不足,督促他们加以改进。
掰着指头算汤圆儿她爹的归期,是桑叶每天必做的事。离月底越近,她心里的那份惦念就越深,甚至大半夜里时不时的会被一些风吹草动惊醒,总以为男人回来了,却又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偏偏天气转暖后,胖团愈发不安分了,经常跟大灰往山里跑,不到下半夜就不会回来。有时候身上带着伤,还要把桑叶闹醒跟它清理伤口,这让近日睡眠不大好的桑叶十分头疼,恨不得揍熊孩子一顿。
这不,在给汤圆儿喂好奶,刚躺下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又一次被胖团拍的砰砰作响。桑叶认命的爬起来,穿好衣裳给胖团开门,然后就被胖团叼着手拖到了外面,就看到地上躺着个没有声息的大块头,大块头的肚皮下面,趴着一溜的小块头。
桑叶仔细一看,发现大块头竟是一头还在哺乳期的大野猪,小块头就是还没断奶的小野猪了。再一看蹲守在旁边的大灰和蹭着自己的腰邀功的胖团,也不知道这俩家伙是怎么把人家一窝端的。
小家伙儿们不知道自己的猪妈妈已经死了,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害怕,它们哼哼唧唧的趴在猪妈妈的肚皮底下吃奶。桑叶瞧着心酸,忍不住揪紧了胖团的耳朵,恶狠狠的骂道:“天天又没短你吃的,你怎么就那么馋,连产仔的母猪也杀!”
“嗷呜,嗷呜,嗷呜……”耳朵是胖团的脆弱部位,被这么一揪紧,顿时张开大嘴哀哀叫唤,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委屈,显然不明白叼回大野猪,没得到奖励不说为什么还要挨训。
“吼——”听着小伙伴的惨叫,大灰不干了,盯着桑叶喉咙里发出不满的低吼,前掌在地上使劲儿的抓挠着,似是威胁桑叶尽快放手,不然它就要攻击了。
桑叶见状,立即松开手,怂怂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大灰不管不顾的给自己一掌。要知道,这家伙高冷的很,哪怕每天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依然对她没有好脸色,从来不让她摸头抓尾。
还好胖团制得住大灰,不然她睡觉都不安慰。可是,大灰又是胖团招来的,一时半会儿没有离开的打算,不免让她心生害怕。
“呜呜,呜呜。”耳朵获得了自由,胖团冲着大灰吼了一声,随即屁颠颠的伸出湿热的大舌头讨好的舔着铲屎官的手。见铲屎官不为所动,又走到她后面,用硕大的脑袋推着她往大野猪身边凑。
桑叶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它的大脑袋一把,然后来到大野猪身边,把手放在了大野猪的脖子上。确定大野猪是真没气了,她看着拱来拱去的小野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们了。
大半夜的,桑叶不好去找郑老头和孟氏,打算等天亮了再说,于是就从地窖里拿了些去年储藏的红薯,放在了小野猪们的面前。
没想到小野猪们竟然喜欢的很,放弃了猪妈妈的乳头哼哧哼哧的吃起红薯来。桑叶见状,心里有了个主意,于是指挥胖团把大野猪拖到了屋檐下,自己拿了捆干草铺在地上,让小野猪睡觉不至于被冻死。
做完这一切,桑叶就打发胖团大灰回屋睡觉了,她自己也打了个呵欠脱了衣裳躺下了。迷迷糊糊中,她又听到了敲门声,还伴随着胖团的哼唧声。她以为又是胖团在作妖,便不耐烦的喊道:“别闹了,快去睡觉。”
敲门声顿消,没有再响了。
桑叶翻了个身,搂着闺女准备继续睡,下一刻她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想也不想翻身下床趿拉着鞋子扑过去开门。
自从胖团睡在隔壁,那道门就没有关上来过,以方便胖团进出。胖团的熊掌大,力气更大,哪怕没有用力,拍门的时候也像是拆门,刚才的声音分明是指头敲在门上才能发出来的。
猛地拉开房门,桑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熟悉的身影。眼泪毫无预兆的涌了出来,迈开腿跨过门槛扑进了那个思念已久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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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渣作者:你再不回来,文文就要完结了╭(╯^╰)╮
小凛子:我不回来你敢完结?四十米大刀,就问你怕不怕!
手渣作者:……瑟瑟发抖。jpg
第393章
被女人这么大力的一扑,郑凛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旋即用力的将怀里的人儿抱住,像是感觉不到胸口传来的疼痛。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传递着内心深处深深地思念,谁也没有先开口。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偏偏屋子里还有个不知趣的胖团,它也好久没有见到郑凛这个铲屎官了,于是摇晃着大脑袋挤到夫妻俩中间,不住的往郑凛身上蹭,嘴里“呜呜呜”的叫唤着。
“行了,别蹭了,快睡觉去。”被胖团挤的快要站不稳了,桑叶只好松开缠在男人腰间的手,警告的拍了拍胖团的大脑袋。
郑凛揉了揉胖团的大脑袋,就把它推到了一边,牵着妻子的手往房间里走。
夫妻俩面对面的坐在床上相顾无言,明明彼此有很多知心话要说,可是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说什么都嫌多余,只想就这么一直看着。
注意到男人脸上的风尘和倦色,桑叶很是心疼,站起来说道:“我去厨房烧点热水,你先泡个澡解解乏!”
郑凛没有意见,站起身说道:“为夫也去。”
桑叶看了看呼呼大睡的女儿,又看了看被紧紧握住的手,让男人留下来看着女儿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便笑着点了点头。
夫妻俩依偎着坐在灶煻口,跳跃的火光映脸上,红红的,暖暖的,亦如两人现在的心情。
“这一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吧?”桑叶靠在男人的身上,轻声问。
“嗯,暂时不会……”听出妻子语气里的小心,郑凛心里一疼,一只手臂揽紧了妻子,本来想告诉她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出远门,只是还不能完全确定,未免让她失望便没有说。
桑叶不知道男人心里所想,听说暂时不会走了,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那就好,你要是再走个半年,就要错过汤圆儿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了。”
郑凛心里愈发愧疚,在妻子的额头上亲了亲,深深地拥紧了她。
桑叶却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男人。见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遂直接问道:“你的伤势都好了吗?现在才月中,你不是说月底到家吗?”
郑凛浑身一僵,缓缓地举起自己的右手:“都好了,一点事也没有。”
桑叶白了男人一眼,直接伸手去扒男人的衣服:“谁要看你的手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会儿受了重伤,不能亲自拿笔写信才让人家代写的。”
冷不防妻子会来这一招,郑凛急忙把自己的衣襟从她的手里解救出来,赔笑道:“娘子,不是什么重伤,都已经好全了,不然为夫也不能提前赶回来。”
桑叶压根儿就不信,见男人死活不让自己看,越发肯定他那段时间受了很严重的重伤,一时间眼里就哗啦啦的涌了出来。她握手成拳,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身上:“坏蛋,你就是个折磨人的坏蛋,到现在还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