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我不信你没有对我心动过。宋宋,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就算你骗过我了,你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宋轻至沉默,旋即继续冷言冷语,“你不是都说了我没有心?”
“应一尘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得,我以为我被你感动了,就可以喜欢上你的。没有想到,这么久了,我还是忘不掉他……对不起,感动的爱情真的不是爱情。“
“……我实在没办法勉强自己和你在一起,也没办法看着徐书蔚和别人在一起。”
“应一尘,我们分手吧。我也准备出国,不想为这些烦心事费心了。”
一套说辞下来,宋轻至在机场哭的泪流满面。
对不起。
我还是喜欢你的。
“……”接二连三的消息,砸的应一尘头脑发胀,听到她说要出国的时候,捏着手机的指节用力泛白,“……去国外?”
“分手了就不能留在国内了吗?”
去了国外,意思是不再相见?
他不想。
他已经丢掉自己的尊严,卑微到了极点。
“看见你们太烦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嘟嘟的冰冷声音。
应一尘表情呆滞,根本反应不过来。
明明昨天……还在笑着说心疼他,今天就说他太烦了。
宋轻至原本一双清眸现在双眼通红,眼泪不可控制地啪嗒啪嗒往下砸,她哭的很压抑,声小声地呜咽,肩膀一怂一怂的,叫旁人看的心疼。
几个人来回对视,最后派一个小姑娘上前去安慰,“宋,宋小姐……您从长计议。“
宋轻至充耳不闻,从长计议吗?
再怎么计议,都不是从前的人生了。
第三十七甜 应该可以大结局吧
飞机即将起飞的时候,广播提醒大家关机,宋轻至看看空空的掌心,事情发展的太快,手机都没在自己身上。
今天穿的衣服,还是准备和应一尘约会而特意装扮的。
宋轻至思绪万千,不知道应一尘今天想带自己去那里。
但——
终归在这个地方画上了一个并不完美但休止符。
虽然并不甘心故事就这样戛然而止,可是……她实在无力。
应一尘,再见。
应一尘浑浑噩噩地在街道走,手里还拿着那捧刚买的桔梗花。
被行人撞了下,才缓过神来,赶紧打电话给颜鹿,问她宋宋究竟怎么回事。
颜鹿被问到茫然,把他的话重新组合之后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明白轻至为什么会突然要和应一尘分手,也不明白什么出国这类的。
不过现在安抚应一尘似乎更重要,“你先别太难过……轻至这么突然,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不可能无缘无故,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你等等吧,轻至应该有难言之隐。“
颜鹿这样分析的,她了解轻至,轻至绝对喜欢应一尘,甚至要比应一尘以为的喜欢还要多。
现在突然这样……应该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颜鹿立马给宋轻至打电话,但语音一直提示关机,她有些慌了,急忙联系纪时延,准备去宋轻至家找人。
刚和纪时延碰面,一个短信就发了过来,颜鹿和纪时延对视一眼。
短信内容这样写着——
「颜鹿小姐你好,我是阿至的爸爸宋清,不用担心阿至,她现在已经在去美国的飞机上,感谢你一直以来对她但照顾,她在美国安顿下来之后就会联系你的。」
这短信搞得颜鹿头脑发蒙,轻至怎么就在去美国的飞机上了?
纪时延对着短信内容陷入沉思……
宋清。
颜鹿没敢和应一尘说实话,只是劝慰他,让他多给轻质一些时间。'
应一尘整个人就站在昨天和宋清至约好的商场大门口,位置极好,可以看清来来往往的人,也可以看清不远处演唱会门口不断有人进去。
他就这样伫立着,从夕阳西下等到演唱会开始,又等到演唱会结束。
应一尘第二天就病了,反复发烧了一周才算有些精神,颜鹿和纪时延在旁边照看,尤其是颜鹿旁观的心惊。
确实没多久轻至就联系她了,但是并不愿多说,只说自己在移民中,未来会在美国。
颜鹿问她以后还会不会回来。
她在电话那头顿了顿,“……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应一尘……”你准备怎么办?
颜鹿刚开口,宋轻至的话就接上,她声音发涩,“……我们之间没有未来,就到此为止了。阿鹿,别在他跟前提我了。“
颜鹿静默片刻,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轻至比她更难过吧。
应一尘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筋骨,毫无精神可言,颜鹿每次看到都有些心疼,之前的应一尘虽说不算张扬,但是少年的意气风发还是有的。
现在的应一尘,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的傀儡,没有灵魂。
颜鹿拉了下在旁边的纪时延,示意他想办法开导开导应一尘。
纪时延一言不发,和她对视一眼后,摇摇头。
心病,无药可医。
寒假的到来,应一尘更是没有精气神,颜鹿有回问纪时延,他最近怎么样?
应一尘顿了下,想了想措辞,“……老样子。”
“不过……最近换了新地方。”
颜鹿:“?”
应一尘去了酒吧,他其实很少去,也就之前和纪时延去过几次,为数不多的几次里,其中有一次还碰见了宋轻至,为了再次遇见,又多去了几次。
现在呢?好像为了压制自己的痛苦,又来了酒吧。
兜兜转转,好像来来去去总是因为这个人。
应一尘苦笑一声。
他总觉得生活没有什么意思,干什么都没意思,他现在无法感知快乐的滋味,偶然难得的午夜梦回梦见那个人,梦境都是带着眼泪的笑,清醒之后,好像比之前更加难受。
心就像被挖了一块,梦见心回了,结果醒后发现并没有,还牵扯着旧伤摁压揉捏,生活真的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应一尘也不知怎么就想翻找她留下的印记,结果发现她或许是真的薄情,除了一张合照,一条白色围巾,她几乎没有主动给他留下什么。
自己倒像个小变态,什么都偷偷摸摸着收藏着,她一直喜欢用的笔,问她讨要来的头绳……
应一尘颓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那张合照,照片的女孩细细的眉眼,满是柔情。
她不应当是这样绝情的人。
越看照片应一尘越觉得嘲讽,心烦意乱地到了酒吧,结果却发现,这是初见的时候。
他轻笑一声,一脸苦涩,为什么都走了,还这样搅乱我的生活。
那一次是他拉着纪时延,说要去酒吧转转,身边其实不少的子弟都比常人更加早熟,他们也没有刻意去或者不去,只是兴致所至,就去趟过下新鲜,往常也只是在小角落或者包厢小酌几杯。
他和纪时延的家教都很严,虽然行为有时候张扬了一些,但是规矩和章法确是要遵守的。
那天从她一进门就看见她了,应一尘当时就被这样清艳的人吸引住,甚至他也察觉到有些人开始看向她。
她当天是和颜鹿一起来的,相对于她的淡定,颜鹿兴奋的四处张望,也是十分灵动。
应一尘用胳膊戳了戳旁边的纪时延,“阿延你看你看,门口的小姐姐是不是很好看?”
纪时延皱眉转头去看,只是一看眉头皱的更深,两个小姑娘来酒吧太不安全了。
纪时延扫了下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个眼睛睁得很大,视线在空中和他交汇,看到他之后,反而笑得更灿烂,对他眨了眨眼。
纪时延,“……”
嗯,确实……还挺好看的。
应一尘一直关注着宋轻至,很明显那天她心情不是很好,但也很克制,喝的是浓度很低的酒,反而会照看旁边的女孩。
另一个女孩的酒量显然没有那么好,几杯下去就有些头晕,最后晃晃悠悠地要去厕所,她想去陪她,被女孩说了叽里呱啦地一堆话强制拒绝。
他其实也有些想上去认识一下,但总觉得这并不是一个认识的好场合。
刚想起身,身旁坐着的纪时延就更早地站起,看他皱眉,一脸严肃,应一尘有些不明所以,“你干嘛?”
“上厕所。”纪时延丢下一句话就往洗手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