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予空拿着手机贴到了耳边,昨晚喝醉了,所以没来得及告诉她不回家,以往喻楚楚虽然粘人,却不会去烦他,看着手机里那么多的未接来电,金予空忽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通。
电话接通后没有像以往那样响起喻楚楚惊喜的声音,对方却陷入长长的沉默。
“喂。”金予空冷冷开腔,喻楚楚也淡淡回了一个“嗯。”
“昨晚我喝多了。”他简单一提,算是解释。
“嗯。”
又是轻描淡写的“嗯”了声,金予空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漠。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金予空开腔:“我还有事先挂了。”
“好。”
喻楚楚坐在床上,她望着窗外的天已经亮了,而她一个晚上没有合眼。
一个晚上,从一开始的惊慌和不知所措,到逐渐的平静后变得麻木。
跟金予空结婚快两年,一开始的热情在慢慢退却和流失,她忽然有些在意他对自己是否在乎了,她变得越来越贪婪,不仅仅成为她形婚意义下的妻子就可以,如今她想要的更多,想要他给自己多一点点的爱和关怀。
金予空静静盯着灭掉的屏幕看了好一会儿。
俞铮吊儿郎当的走到他旁边,随便一提:“对了,昨晚梁施洛过来找你签字,我因为要着急出去办事就让她留下来照顾你一会,回来我替你把文件签了。”
金予空听此,眉头紧紧皱起:“照顾我?我一个大男人喝醉了关屋里需要人照顾?”
俞铮摸了摸头:“我这不是着急出去吗,又怕你突然醒来吐,有个姑娘照顾你还是好的。”
“我他妈是有妇之夫。”
“咋啦?嫂子又不知道。”
金予空眉头皱的更深了。
今日予尚集团召开股东大会,进行新的总裁选举,整个氛围严谨至令人压抑。
一开始,李总和林总发完言后得意洋洋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金予空,以为自己胜劵在握,然后到金予空发言时,将近日收集到林总和李总在利用集团资源所做的龌龊事的证据亮了出来,李总和林总的脸蓦地黑了下来。
最后的结果毋庸置疑。
金予空和俞铮从会议室出来回到总裁办公室,俞铮相当激动:“一想起那几个老头的表情,我心里就觉得特别爽。”
金予空并没有很开心,他的眼底掠过一道寒光。
“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趁这个关头,让这两人永远翻不了身。”
俞铮看到金予空那阴恻恻的表情,只想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原本林总和李总可以以予尚财团老股东的身份安享晚年的,偏偏贪婪使他们一次一次的去触火,惹谁不好,偏偏要惹金予空。
*
喻楚楚坐在房间里望着窗外的天,忽然手机铃声响起,看是俞铮的电话,她慢吞吞的接了起来。
“嫂子,告诉你个好消息,股东大会很顺利,金总现在回家了,我看他那人那么无趣,一定不会跟你说这事。”
“谢谢。”
喻楚楚挂了电话,金予空的确从未跟她报喜或者报忧过。
就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有情绪波动,有时候,喻楚楚真的觉得外界的传言是没有错的,金予空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金予空回到家后,喻楚楚已经做好了饭,两人在饭桌上异常的安静,都各自默默的吃着饭。
回到卧室,喻楚楚惯例的帮金予空更衣。
金予空瞥了闷闷不乐的她一眼,开腔:“有心事?”
“昨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你,是梁施洛接的。”这事困扰了喻楚楚很久。
金予空眉头一挑:“我没有出轨的乐趣。”
他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解释,并不足以令喻楚楚安心。
喻楚楚卷翘的睫毛轻颤着,沉默了一会,她开口:“可是,她喜欢你。”
“你想让我把她给炒了?”
“不行吗?你的秘书必须得是她吗?”喻楚楚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波光流动。
“那如果,我再招一个进来,也对我有意思呢?”金予空反问道。
喻楚楚倔强的抿着唇,她知道喜欢金予空的女人有很多,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都会有一些女的主动投怀送抱,金予空在这方面向来控制得很好。
喻楚楚却觉得梁施洛不一样,这个女人很优秀,重要的是她很懂金予空。
“你觉得我会出轨吗?”金予空看着喻楚楚纠结的眉头,问道。
喻楚楚抬头看着高大的金予空,他也在低低看着自己,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样的金予空,明明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喻楚楚的嘴角噙着一抹苦笑:“金予空,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金予空瞳孔微微撑大。
这是喻楚楚和金予空结婚将近两年,第一次忤逆他的意思。
最后,金予空将刚刚换下的衣服又穿上,留下一句:“公司还有事,走了。”
这算是夫妻二人的第一次吵架,也分不清谁对谁错。
喻楚楚大概能够明白金予空生气的点是什么,他自以为自己坦坦荡荡不做越轨之事,故而不需要避讳什么,而喻楚楚的怀疑在他看来就是对他的不信任。
喻楚楚知道他在一开始已经表明不会在感情方面浪费时间和精力,是她太过奢求了。
可她真的做不对,有一个像梁施洛那么优秀的女人整体围绕在金予空身边,这个女人对她的丈夫有着非分之想,她之前自以为自己可以大度,但她现在做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离婚倒计时1……
第17章
几天后,方俊成在澳门赌场被找到了,他和喻铭经过开庭审理后,喻铭获五年有期徒刑,方俊成获十年有期徒刑,且喻铭的公司一时间倒闭变成负债的状态。
喻楚楚这些天一直待在娘家陪妈妈和弟弟,经过这一场变故,方婷整个人憔悴了好多,看起来好像老了十岁一般。
喻楚楚看着这样的母亲很是心疼。
“楚楚,多亏了你和予空,不然你爸公司欠下的那些债都不知道怎么还。”方婷握着喻楚楚的手,声音听起来有一丝沧桑。
喻铭公司的欠下的债务最终是喻楚楚填上的,虽然说夫妻间的财产是共同的,但喻楚楚自从嫁给金予空后就是个家庭妇女,这两年来她没有赚一分钱,用金予空赚的钱去填补娘家,喻楚楚心中一直觉得很惭愧,虽然这些钱对于金予空而已根本不算什么。
喻楚楚看着方婷,不由得沉思起来,母亲已经老了,父亲在监狱里,弟弟还那么小,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不能一直靠着金予空吧这样她在他面前真的就彻底抬不起头来了,她除了是金予空的妻子以外,还是弟弟的姐姐和妈妈的女儿。
喻楚楚回到家里,面对着这个金碧辉煌的大房子,她忽然有些迷茫起来,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习惯性的切到娱乐节目。
电视里,正在直播国剧盛典的颁奖典礼。
喻楚楚看着屏幕里的许诗男再次获得大奖,拿着奖杯站在舞台上发言,许是奖拿了不少的原因,她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激动了,说话的语气从容淡定的。
喻楚楚隔着屏幕替许诗男高兴,许诗男活成了她想要的模样。
喻楚楚的眼神黯了下来,开始去想这两年值不值得,为了一个没那么爱自己的男人,放弃那些属于她的荣耀和辉煌。
这几天,她跟金予空怄气,谁都不理谁,就因为上次讨论梁施洛的事情,金予空比以前变得更加忙碌,而她对这种状态逐渐麻木。这些天,喻楚楚不再打电话问金予空回不回家,也不会在微信里看到提醒他按时吃饭。
因为娘家的变故,她觉得心力憔悴了,她没有勇气继续做被金予空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她试图冲出笼子,往外飞。
这些天,她只要一待在别墅里就特别迷茫,整天无所事事的总是不知不觉发起呆来,安姨每天瞧着她这样,寻思着她是不是抑郁了,跟她说话,她不过是淡淡的回应一下。
金予空从会议室出来,俞铮跟着他走进办公室,金予空坐下之后,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俞铮追问道:“金总,为什么要撤掉秘书团?你当真当自己是和尚啊?”
金予空在会议室突然提出招男助理,撤掉秘书团队,这令很多人感到困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