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有几个月了,猫砂猫粮一应俱全,还给它买了小玩具,直接把家里的阳台也让给它了,看出来关律喜不喜欢先不说,最起码挺上心的,这让一时心血来潮把猫带回家的齐昭然有些羞愧。
“在和猫玩儿?”关律到家就换了居家服,脱了西装之后倒是有几分亲近,围着围裙在餐厅布菜。
“它叫什么?”齐昭然见关律摆好了盘子自己也去洗手吃饭了。
“没想过,我也平常不叫它。”关律确实跟猫不怎么亲近,除了惯例的喂水喂粮,连铲个屎自己都不乐意干。
两个都不喜欢猫的男人聊猫确实有些勉强,好在齐昭然坐下吃饭就不会再说话,关律也不觉得尴尬。
吃完饭关律打发齐昭然去写作业,自己去厨房刷锅涮碗,齐昭然倒是摊开半天作业本一个字没动,索性打开电视窝在床边的软地毯上看电影。
齐昭然倒是很少看电影,见关律一直不来,又听见水声潺潺就知道他是去洗澡,自己拆了薯片和蜜瓜布丁,意外地好吃,可能是最近实在神经绷得紧,晚上学得晚了,也可能是看得无聊,齐昭然竟又有些昏昏欲睡,关律下车时对自己喊的那声“宝贝”就一直痒痒得在耳边回响。
一定会好梦,齐昭然这么想。
关律带着一身水汽回屋就看见齐昭然蜷在软毛地毯上,抱着一只靠枕,宽屏电视上老电影的莹莹光亮就这么淡淡地在齐昭然脸上铺了一层,关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头去看他恬静如婴的睡颜,伸手拂过他好看的眉眼。
想抱他,接吻,做爱,把他揉碎了装进自己怀里,想让自己填满齐昭然的眼睛。
关律像摩挲宠物那样抚摸他素黑的软发,趁齐昭然半梦半醒的时候扯开他的校服,单手解了裤绳。伸手去揉捏他的颈肩、脊背、胯骨、腰身,扶着自己埋进齐昭然身体深处。
齐昭然是疼,但也没后退半步,关律就知道自己太过了,齐昭然的喜欢可以是满腔热血,也可以是默默无言。
他们在柔软的床铺上交合翻滚,关律不知道自己已经换了多少个体位,甚至齐昭然的胳膊不小心被桌子磕青,关律温柔地舔舐齐昭然的伤口,低声絮语到:“明天帮你把桌子都包上角。”
关律第二天把桌子都包上了角,整间沉稳严肃风格的装饰因为米色的软包装饰得像一间宝宝房。可却没想过齐昭然再也没来了。
宽屏电视上还放着刚才没放完的电影,齐昭然困得挟裹着一身精液陷在杂乱的床铺里,抱着枕头睡得安详,身上还挂着一条要掉不掉的毛毯。
电影里的男女主角相拥,阿嘉对友子说:“留下来,或者我跟你走。”
关律知道,齐昭然不可能留下来,自己也不会跟着他走。
他只是想给齐昭然一个干干净净的拥抱,却又不甘心止步于此。
18
齐昭然起床的时候觉得疼。关律和自己做的时候从来不带套,因为他基本上不内射而且都是一次就收。可齐昭然自己都,模糊地不知道关律昨天晚上内射了多少次,折腾到几点。
隐约记得凌晨的时候自己醒过一回,天刚擦亮,窗外还是灰色的云朵和乌压压的建筑残影,自己扭头去捕捉他的身影,却撞进关律清明的眼神,他像是一夜没睡,性器还埋在自己腿间半勃着,齐昭然也懒得去动。
“几点了?”
“五点多,再睡一下吧。”然后关律扯过被齐昭然无意踢开的毛毯盖上,把齐昭然裹得严严实实,温暖而舒适。
这再醒一回就是九点多了,自己开了机才发现宋姨昨晚给他打了七十多个未接电话,顿时惊醒,以为是齐若揭出了什么事,打回去才发现是齐若揭昨天晚上因为自己没去发脾气,闹绝食。
关律推门就看见齐昭然已经坐起来,从这个角度看见他赤裸的背和臀,坐在床沿打电话,脊背微微弓起,白到几近透明的肌肤,头发有些长了,后颈有点儿扎脖子,脖颈、肩、腰上全是吻痕和干涸的精液,像是在找衣服,齐昭然环顾四周之后扭过头来,看到自己。
“让他闹,别管他,”齐昭然对着手机那头说,眉头微微蹙起,抓住床沿站起来,慢慢地向浴室挪去,听到宋姨说昨天晚上闹得太晚,这会儿已经睡了,齐昭然也就不急着去了。
关律识时地站在一旁,等着齐昭然挂了电话才开口:“还疼吗?”
齐昭然摇了摇头,不大想让人搀着,推开关律缓缓走了两步打开浴室浴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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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带你去剪个头发?”关律从齐昭然后脑勺捋起他的软发,拿起关萌萌之前留下的草莓头绳给齐昭然扎了一个小揪揪,齐昭然面无表情地喝完面前的一碗麦片粥,晃悠着后脑勺多出来的兔子尾巴似的一小截短辫子去洗碗。
“我回来自己去吧。”
关律看着齐昭然这心神不宁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是担心齐若揭,识时务地开口:“碗先泡那儿吧,去医院还是学校?我送你。”
“先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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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若揭从小被放养惯了,不乐意被人管着,醒后刚在医院住了不到两天就嚷嚷着要回家,好在齐昭然的话他也肯听才把他拦住。
不过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天晚上还嚷嚷着齐昭然夜不归宿,这会儿见齐昭然掂着卤鸡腿来了还是巴巴地凑上去,一手一个卤鸡腿,一手一杯豆浆,边吃边吐槽:
“查房、查房,有什么好查的,是医院又不是监狱,天天板着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一进来就‘来,抽个血’‘来,验个尿’,态度那么差,我明天就投诉他!”齐若揭正吃得欢,也没看见主治医生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好在人家医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对于这种病人也见怪不怪,拿出一次性的密封袋扔给他:“验个尿。”
“噗!”齐若揭正喝豆浆,被医生吓了一跳,喷了他一身,眼镜上都挂着白色液体。
齐昭然突然站起来,觉得过于尴尬还补了句:“我上午有课,先走了。”
齐昭然今天上午的课都迟到两节了,不过这会儿也没想那么多,只想赶紧逃离齐若揭制造的尴尬现场。出了门才发现自己连书包都没拿,忘在关律家了,不仅有些懊恼,但也没辙,没拿就没拿吧。
齐昭然在学校大门口徘徊了半晌就直接从侧墙的墙头翻过去了,还被玻璃渣子划破了手,齐昭然随便甩了甩正流血流的汹涌的左手,一路滴着血就上了楼。
李大个正上课,齐昭然突然从后门推门进来,跑上来头发有点儿乱,粗略地喘着气,抬了抬眼皮也不顾全班都看着自己就往自己座位上走去,李大个本来想提醒齐昭然一句以彰显一下他这个班主任的威严,见齐昭然一脸冷淡,压根无视他,手上还滴着血就没敢再说什么,咳了两下继续讲自己的《种树郭橐驼传》。
齐昭然被血弄得没办法,倒不是嫌疼,就是嫌一直流,问后桌女生借张纸,结果后桌女生很殷勤地递给他一堆酒精棉片和创可贴,还调侃他两句:
“你新发型?”
齐昭然才想起来自己脑后被关律虚虚地拿草莓头绳绑了一个小揪揪,见那个女生想把头绳拿下来看,自己侧过身躲开了女生的手:
“别动。”
“好嘛好嘛,挺可爱的。”那女生用书挡着脸偷笑。
齐昭然自己随便弄了弄,流不出血就行,赵铭在一边儿已经看傻了:“你这是被人砍了啊?”
“不是,玻璃插进去了,被我拔出来了。”
“操,狠。下课去医务室吧,这不行。”
齐昭然“哦”了一声,显然没放心上:“借我看看你语文书,我没拿书包。”
赵铭早就见惯了齐昭然丢三落四,球场那回就是自己帮他拿的书包,倒也没说什么,把书索性往齐昭然那边一推:“行,那你帮我做笔记吧。”
齐昭然心想,做了你也不看啊,但嘴上还是打住了,敷衍地帮他在书上翻译了几个老师点过的字词。
齐昭然下课也懒得动,趁着赵铭睡觉,索性把受伤的手往袖子里一塞,谁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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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然晚上放学,最后一节自习课还差几分钟下课的时候就准备往外走了,班上的同学都见怪不怪了。刚出校门口的时候就被后桌女生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