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夏和他提分手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只是到了最后一次,他开始认真了,或者说是倦了,分就分吧,那么多事要操心,他不想再把精力耗在这上头。后来过了几天,李初夏又来找他,一如往常。以往两人吵架,多数是他去找她,只有少数几次,没见着他去她才率先示弱,然后两人又和好如初,周而复始。
只是这一次,他什么也不想说了。
李初夏含泪看着他:“你就一直等着这天是吧,你就一直想和我分手呢,你不说,就是等着我开口。”
他仍是没说话,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女孩儿最后言语哽咽:“我爱你,永远比你爱我要多。”
每每想起这话,多少年后,他仍是觉着内疚。
年轻的时候,总是缺少把握幸福和改变困境的能力。
他欠她的,总不能一直就这么亏欠下去,不如狠狠心转身走开。也许他这样的人,原本就不值得她认真对待,他不想亏欠她更多,人情债,最难抵还。
他觉得自己有些儿没心没肺。
可是现在,他觉得那个小药代才是更没心没肺。
这样也好,两不相欠,各不相干,生活还得继续,除了心里难免有些空落。
空空落落的,犹如三四月密密麻麻的雨,分明已将天空填满,仍让人觉得冷清。
就是在这样一个下着雨的清晨,许久不见的小药代忽然冒出来,她来找他。
她站在住院部顶头的窗子旁等他,脸上的神情很是肃穆,又像是无可奈何。
她的身后,是一窗子的雨,衬着湿漉漉的青灰天色,像是有人提笔往宣纸上淡淡地抹了几笔,这寥寥数笔,勾勒出一番风景。
就在这个瞬间,他心跳加速,犹如雷鸣。
就是这个瞬间,他脑海里闪过不祥的预感,只是这一切不足以遮掩某种愉悦情绪的诞生,它们正从心底骤然地升腾而出。
这种认知突如其来。
待得明白过来,连他自己也觉得惊讶……
70小剧场
《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陆程禹神情肃穆,端坐床头,膝盖上搁着笔记本电脑。
涂苒凑过去瞧:还以为你在干嘛呢……现在只看欧美系?抛弃小日本了?
陆程禹:小日本忒墨迹,半天不搞正事。
涂苒:可是欧美的太原始。
陆程禹:你比较喜欢哪个?
涂苒望天:模样和身材,力道与技巧相结合最好。
陆程禹点头:所以我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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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真麻烦》
陆程禹的书到处扔。
涂苒:收拾收拾快收拾,当爹的要做儿子的好榜样。
陆程禹:个女人,真麻烦!
陆承宗的乐高积木到处扔。
涂苒:收拾收拾快收拾,男孩子爱整洁以后才能讨上老婆。
陆承宗:个女人……
话没说完,脑袋上挨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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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灯泡》
陆程禹下班回家。
涂苒又撒娇:老公,抱抱。
两人抱做一团。
陆承宗颠颠的跑过来:抱抱,抱抱。
他个子矮,只能熊抱爹娘的腿。
涂苒:电灯泡。
陆程禹:一边去。
陆承宗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爸爸爸爸,妈妈妈妈,抱抱抱抱。
陆程禹叹气,弯身抱起。
“电灯泡”挂着口水,熊抱二人的脑袋:嗬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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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打我妈》
涂苒买了个小本写日记。
陆程禹偷瞄。
涂苒捂住本子。
偷瞄。
捂。
偷瞄偷瞄偷瞄。
捂(>_<)~
……
陆程禹转脸和陆承宗说话。
涂苒继续写。
继续说话。
继续写。
……
陆程禹忽然掰住她的手,抢日记本。
涂苒一惊,大叫。
陆承宗爬上陆程禹的背,直拍他爸的脑袋:不准打我妈,不准打我妈……
陆程禹放开笔记本,伸手擦脖子:不准流口水,不准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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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谁狠》
某天家里只有小夫妻俩吃饭,涂苒一边看《生化危机》一边啃鸡腿。
陆程禹:关掉关掉,还让人吃饭么?
涂苒:你每天做手术不是应该习惯了吗?
陆程禹:谁会一边做手术一边吃肉?
涂苒:我开小点声,你别听就行了。
陆程禹:你关不关?
涂苒:你吃你的,我看我的。
陆程禹点点头,把笔记本电脑搁桌上:你吃你的啊,我看我的。
噼噼啪啪,女`优呀呀乱叫。
涂苒:我要吐了,关掉关掉。
陆程禹:一二三,一起关。
涂苒赶紧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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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害羞了》
女的撒娇:老公,老公……
于是男的亲了女的一下。
女的又回亲了男的一下。
亲来亲去。
亲来又亲去。
于是两男女干脆深吻。
有人红了脸,头扭到一边,装作看不见。
女的说:孩子他爸,你看你看,他还会害羞。
男的说:才三岁,真早熟。
女的说:不如我们以后多亲亲,他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男的说:唔,这样脸皮可以练厚点。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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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戒指》
做完运动,床上。
涂苒:你儿子把我的项链扯断了,我要买条新的。
陆程禹:买。
涂苒:结婚戒指又大又老土,我要买个新的。
陆程禹:买。
涂苒:我怎么觉得像是在做生意呢?
陆程禹:谁让你这会儿找我要东西。
涂苒:其他时候我怕你不答应。
陆程禹:……
周末,购物。
涂苒:我要这条项链。
陆程禹:戴上试试……挺好。
涂苒:这枚戒指也不错。
陆程禹;看看大小合适么……挺好,还要什么?
涂苒:就这些。
陆程禹:开票吧。
男人去结账。
售货员小姐甲:你男朋友对你真好,要什么买什么,还很耐心,付钱又爽快。
涂苒:他付钱爽快,是怕我接着买。
买完东西,往外走。
涂苒:老公,刚才人家说你是我男朋友。
陆程禹:值得你高兴成这样?
涂苒:这说明我看起来年轻,没孩子,也没结婚。
陆程禹:这是他们的营销策略,你看起来就是已婚已育,要说年轻也是说我。
涂苒:咱俩差不多吧,你还比我大三岁呢……为了奖励你,我打算给你买件大衣。
陆程禹:又买大衣?身上不是正穿着吗?
涂苒:这件都穿了两三年了,走嘛,看看去……
男装部。
涂苒:这件打折,去试试。
陆程禹:……
涂苒:那件也不错,赶紧的,再试试。
陆程禹:……
涂苒:还有这件。
陆程禹:……
售货员小姐乙:你看那个男的。
售货员小姐丙:挺帅的。
售货员小姐乙:我最喜欢看帅哥穿大衣了。
售货员小姐丙:有气质。
涂苒:……
售货员小姐乙:女士,您在给您弟弟买衣服吧,他好听话,您要他试哪件他就试哪件,您眼光真好,这件的面料……
涂苒:不买了,走!
涂苒径自走出老远,回头一瞧,不见人影,陆程禹没跟出来,于是折回去,找人。
商场里人来人往,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陆程禹穿过人群,握住她的胳膊: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
涂苒抬头看见他不觉笑起来:满头大汗的,见不着我,很着急么?
陆程禹:当然着急了。
涂苒:别太直接,还是含蓄点好。
陆程禹:我的大衣在你手上。
涂苒:……
陆程禹:车钥匙、钱包,手机全在大衣口袋里。要是找不着你,我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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