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见他依旧没有什么动静,空气里有静谧的因子在流淌,看着他就那样静卧在大床上,侧脸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愈发黯然,她觉得自己要回去的话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然而她终究是个理智的人,抓紧自己的包打算开口告辞,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就见那个管家模样的妇人手中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太太,这是厨房特意为陆先生熬的醒酒汤,您赶紧喂他喝下吧!”
许流潋还没来得及为那妇人对她的那个称呼说些什么,那妇人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差点昏过去,让她喂他?有没有搞错?她凭什么要为他端茶倒水的?她又不是他的谁?就算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可那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
“太太?太太——”
那妇人见她只站在那里紧紧皱着眉却不接那粥,不由得又耐着性子叫了她几声。那妇人也是个聪颖之人,不是看不出来她的排斥,可是此时此刻,自家主人最希望的,应该就是他心爱的女人亲自在身旁照顾他吧。
“别那样叫我!”
许流潋回过神来没好气地冲那妇人喊了一句,然后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所谓的醒酒汤。
她看了一眼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许流潋,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就好!看在他喝醉的份上就照顾他一回吧。这样安慰了自己好久,她才端着汤走到他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起来,
“陆老师,您起来喝点醒酒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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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胃病
她还是习惯称呼他陆老师,她很不习惯称呼他的名字或者别的任何亲昵一些的称呼,她固执地以为,她一直这样叫他陆老师,他们之间就一直是最简单的师生关系,而不是什么夫妻关系。
原本趴在那里的人蓦地睁开眼,眼底的沉痛让她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愤然起身一把挥落了她手中的汤声音凄厉地吼了一声,
“走开!”
她还愣在那里看着满地碎裂的瓷片和狼藉发呆,他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与他直视,
“许流潋,你不需要我的假惺惺,我也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可怜我,不需要你这样关心我!”
陆舟越用力捏着她也不管她是不是疼痛,就那样眼珠猩红地撂着狠话,
“要么,你就从心里真正的关心我,要么,你就别在我面前演戏!”
刚刚吐了那一场,让他胃里好受了一些,可是心里却堵得更加严重,他一闭眼就想起她今晚在餐厅跟那个彭惟哲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画面,就想起她连他喝醉了都不扶他,就想起刚刚她厉声让管家不准再那样叫她,就想起她刚刚排斥喂他喝汤,也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伤心过度,总之他破天荒地第一次在他面前发了脾气,摔了东西。
许流潋被他捏得生疼,疼到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不过她还是紧紧咬着唇没有让泪水落下来,她抬眼冲盛怒中的他笑得云淡风轻,
“陆老师,既然您也知道了我是在假惺惺,是在演戏,既然您自己都看不下去了,那么求您放过我,好不好?”
他遽然就变了脸色,一把松开她指着门口怒不可遏地吼,
“走!给我走!秦姐,赶紧给我带她走!”
“陆先生,这......”
被换做秦姐的妇人有些为难地站在那里,许流潋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不知道因为被他捏得太疼了,还是被他那些冷漠狠毒的话伤得太疼了,她抬手抹了把眼泪迈步就朝门外跑去,身后却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然后便是那妇人惊恐地喊声,
“陆先生?陆先生您怎么了?”
她停住脚步回头看了过去,就见他面色苍白的跌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按着胃部一张脸痛苦地皱成了一团,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她也有些被吓蒙了,暂且忘了他刚刚还那副凶悍的撵她走,急忙跑过去蹲下来问他,
“你、你这是怎么了?”
陆舟越在剧烈的胃部绞痛中艰难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明明是他自己撵她走的,可是看着她真的转身离开了,他却又气得要命。他那只是一时的气话,他哪里舍得真的撵她走?可她偏偏该死的就打算那样离去。
如今见她转身回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紧握着不放,
“别走!”
她这一次倒是没有挣开他,
“你都这样了还讲什么话啊,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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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
医院里,身穿白大褂的唐煜寒给出的最终诊断结果是:酗酒过度外加怒火攻心导致的胃部大出血,需住院治疗一周。
据说唐煜寒在未坠入黑道之前是一名医术高超的医生,后来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投身黑道事业,却终究忘不了自己最爱的专业,索性就开办起了医院,在他好兄弟所在的地方,不管城市大小,都有他开设的医院,方便第一时间为他们服务。
给陆舟越处理完又打上点滴送入病房,看着自家兄弟那衣衫凌乱面容憔悴的模样,连向来儒雅的他也不由得皱眉冷冷地对那个丫头控诉,
“我说许流潋,你是不是不气死我家陆老大你不甘心啊?把他气进了医院这样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说起来他也怪窝火的,刚想睡个好觉就接到电话火急火燎地赶来医院,只是,他家陆老大现在不是应该搂着小丫头恩爱缠绵吗?怎么反倒进了医院?
许流潋被他这样一控诉,窝在心里的那些火一下子也都涌了上来就不客气地跟唐煜寒辩驳着,
“你为什么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我身上?是我一晚上不停地劝他喝酒的吗?难道你们几个就没有错吗?”
这些人怎么这样蛮不讲理?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她是有气到他,但是如果他之前不喝那么多酒,她再气他,他也不至于进医院啊。
“你你你、”
唐煜寒没想到她竟会这样伶牙俐齿地反驳他,一时间不知道怎样说她,就只好转向病床上的某人,
“我说陆舟越,你瞧瞧你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我什么身份啊,她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的!”
没想到病床上那人丝毫没有站在他这边替他说话,反而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身份再尊贵,再高高在上,也得从我这里论辈分喊她一声嫂子,她吆喝你几句,又怎么了?”
唐煜寒一双好看的黑眸圆睁差点喷血,这这这、这还是他的好兄弟吗?他的好兄弟此时此刻生生给他诠释了一下,什么叫做重色轻友这个成语。
许流潋本就因为害他胃病复发而心里感到内疚,如今见他都这副模样了还在替她说话,心里不由得更加难受,就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他跟唐煜寒,而唐煜寒则是狠狠瞪了她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病床上的陆舟越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的人儿,放缓了语气开口,
“旁边房间是陪床的人用的休息室,你去那儿睡一觉吧!”
一晚上因为他的醉酒和酒后闹事弄得大家都挺不愉快的,可是那根本不是他的初衷。
她没有说什么低头就往里面走,手机忽然又响了,她接起电话刚走了一步却蓦地停了下来,脸色也一下子变得煞白,捏在手中的手机更是直直从手中掉落,啪的一声重重跌落在地,她却浑然不觉。他看着她这副心神恍惚的样子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冲到她面前焦急地问,
“发生什么事了?”
许流潋就那样双眼没有任何焦距地任他摇晃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刚刚电话里夏微凉犹豫了好久才艰难地开口,
“流潋啊,我今天......听别的同学说,说陈青楚——回来了!
陆舟越弯腰捡起她掉落在地的手机,话筒里隐隐传出夏微凉的声音,
“哎哎,流潋流潋?你在听吗?他们说他现在已经回温城了!”
他的脸色也跟着风云突变,他当然知道,夏微凉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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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是我最后一个文,也许不是,我会全力以赴。
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