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些?”大吗?小话本上,那些个愿为她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的话他可是没说。
容倾颔首,很是肯定道,“忽悠味儿是真的很大。例子:王爷若是真的那么在意我的心情。那,齐瑄现在就不应该是在王府,而是在小怜馆了。”
“如此说来,齐瑄成了本王忽悠的证据所在了。”
“按照论证法来算是这样。”
论证法是什么湛王不知。不过,一句好听话被如此解读。一个感觉,跟着刘正跑案子多了,什么都按查案那个套路走了。连这都被列举证据了。
“既然不相信本王的话,那你当时脸红什么?”
她脸红了吗?好像是!虽她自己没看到,可当时那热度,确实火辣辣的。
她竟然还会脸红。别说湛王,就是容倾自己也颇为稀罕。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人跟我说过那么直白,那么没羞没臊的话吧!”
湛王听言,斜睨她一眼,“最没休没臊的不知道是谁!”
“肯定是王爷!”
不跟她计较,湛王收回视线,淡淡道,“既然不相信,那你当时慌乱什么?”
这个呀!直白的说,是有些被吓到了!含蓄的讲……
“因为太突然了。一直以来,王爷最常说的一句话是‘要你好看。’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可王爷今天早上,忽然一句……一句那样的话,我就慌了。”
“你慌什么?”
“就跟牢中一直被衙差管教训斥的犯人一般。某一天,突然不但给了你一个好脸,还给了你一顿好饭。那时,若是王爷,你会怎么想?”
湛王听了,眼睛微眯,直直盯着容倾,眼底断然露出凶光,“在你眼里,爷的好听话就跟那断头饭是一个性子的?”
容倾扯了扯嘴角,仰头看着他道,“我也是太过受宠若惊了。以后,夫君经常跟我说一句,我也许就能习惯了。”
“没有以后了!”
不出意外的不高兴了。
这问题,湛王不想再问了。再继续下去,刚得来的好心情完全没了。
言归正传,“不相信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王爷,因为他们还活着!”
容倾一言出,湛王勾了勾嘴角,“你看的倒是明白!”
是呀!看的明白。
湛王若是想杀了容逸柏,可用的方法太多,让他意外身亡是最佳。而就算是谋害,也绝对不会留下太多痕迹。
湛王若是真要他们动手。那么事后,容逸柏会死,同样的他们也会死。哪里还会留命给他们,容得他们叫器。
更重要的是,湛王他不缺人,可用的人更是不少。他如何会舍了他信任的人,转而用那两个武功不行,脑子也不行的人!
这明显是离间计,且挑拨的痕迹太明显。也因此,一个疑点。
容倾皱眉,“豁出命来,行使如此简单的一个算计,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湛王清清淡淡道,“手段低劣,但在很多时候却很有用。”只是因人而异罢了!
这一粗略的挑拨,若是放在皇宫,必然成功。就算漏洞百出,只要这话一出,那就是一粒怀疑的种子,很快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不用多久就是一刻参天大树,那时就是厮杀的开始!看的人恶心。
看着湛王那隐晦沉暗的眼眸,容倾垂眸!
她不相信他们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所以,容逸柏他必然还活着,安好的活着!
“有没有想过,他们或许是张良派来试探你的。”
容倾听言,不假思索摇头,“不会!张良既动了手,心里自然是有几分把握。他不会在动手以后,再多余的来一次试探。这样做不但没意义,还极容易暴露他的行踪,他不会冒这个险。除非是……”容倾说着顿住。
湛王不急不缓随着她的话接下,“除非是本王干脆的给予了拒绝。”
“王爷说的是!”
当看不到希望,又已惹了湛王,知晓自己已必死无疑时。那么,他就剩下两条路可选,一:等着被杀。还有就是舍了命的再作一次,要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闹一个都不得安生。
亡命之徒,最极端的一种心理往往都是这样!
“要找到张良并非难事。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容逸柏在他手里,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每增加一天,容逸柏就多增加一分危险!”当没有同等的筹码时,比拼耐性她必然是先输的那个。她赌不起!
“所以,本王也许该入宫拿圣旨了!”
容倾听言,遂然抬头,眼眸紧缩!
湛王看着她,沉沉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容倾点头,“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被劫持,一次就足够了!
湛王入宫,容倾去了馨园!
***
看到容倾,祥子疾步
,祥子疾步走上前,“王妃,有公子的消息了吗?”
容倾摇头!
祥子看此,眸色一暗,脸上是压不下的自责。
“你伤口怎么样?”
“小的还好!”
“好好养伤,等着公子回来!”
祥子听言,猛然抬头,紧声道,“王妃,可是湛王他……”
容倾颔首。
祥子情绪波动明显,是激动,是紧张,是感激。心里翻腾的厉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谢字,不够用!
容倾扯了扯嘴角,那一种心情,她也正在体会着。没多言,抬脚往容逸柏房间走去!
屋内,正在打扫的吕氏,听到动静转头,看到容倾,放下手中的棉布抬脚上前,恭敬行礼,“王妃!”
“起来吧!”
“是!”吕氏起身,没多言其他,只道,“民妇炖了鸡汤,王妃要不要用些?”
容倾听了,侧目,“鸡汤吗?”
“嗯!因为想着公子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所以,每天都炖着,备着!”
“你有心了!”随时都可能回来,炖着鸡汤等着,一种祝福。
吕氏摇头,柔和一笑,没再说,轻步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湛王妃也许更愿意一个人待着,不需要她在跟前伺候着。
缓步走在屋内,屋内的布置还是跟以前一样,无一点改变,只除了主子不在!
静静看着,往事桩桩件件,涌上心头。
回忆,让心里泛起惧意。不敢想那个万一……
青安站在她身后,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一副,神情专注!
难得糊涂,四个字,扭曲的丑。一看就是出自王妃之手。而一侧……
一塌糊涂,四个字,却是气韵十足,是容逸柏写的吗?
一副字,几分笑谈,几分恶趣!
是呀!就是恶趣,容逸柏很多时候也是蔫坏。
一塌糊涂是对难得糊涂的接语,亦是对容倾字的评语。
本以为写了,笑了,他就收起来或直接丢弃了。没行到他竟然还装裱起来,挂起来了!
对此,容倾倒觉无所谓。看着那丑丑的字,跟着他一起瞎乐呵。
皇宫
“安王驻守皇陵,是皇上亲手所写。圣旨已下,岂止有收回的道理?若是因一个侍郎府公子被劫,就朝令夕改的话。皇上威严何在,帝威何存?”
湛王入宫,刚走到御书房门口。书房内,太后这一番话恰时的传入了耳中。
一言入耳!湛王眉头微扬。
守在门口的太监,跪在地上背后已是一片湿寒。
书房内
皇上听着,看着满脸不愉,威严至盛的太后,神色平和,温和道,“母后说的是!”
皇上这种和顺,太后看着,心绪不明,脸上神色却舒缓下来,染上慈爱,长叹一口气道,“这事儿,皇上心里比哀家清楚。如何应对,皇上定然也比哀家想得周到。我也只是担心,随口一说,该如何处理,皇上顺自己意行事即刻。无需在意哀家刚才说的话。”
皇上听了,颔首,微微一笑,“母后放心,朕会的!”
太后听言,柔和一笑,“好!”说完,随口问一句,“在这件事上,云珟是什么态度?”
“暂不明!”
要不,母后派人过去问候一下,关心一下?这句话,在皇上嘴里打了个转又咽下了。太幼稚!
太后听了,没再多言,起身,“如此,皇上你忙吧!哀家先回去了。”
“李公公!”
“老奴在!”
“送太会回寝殿。”
“是!”
同在宫内,母子二人走动一下,却像是走远亲一般。客套,周旋那是一个都不少。包括面和心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