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疯子？”
“不，当你能理解疯子的时候，你才会真正地察觉到疯子的可怕——所有展现出来的东西，不过是他们阴暗的冰山一角而已，不要试图去理解他们，因为他们的世界，会让你感觉到不舒服。”
“柚子，怎么你生了一次病，说的话也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陈佳佳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护士小姐姐正好推着查房的车进来，她看到苏柚，说道：“47床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头晕吗”
苏柚闻言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感受了一下，说道：“有一点。”
“嗯，有一点是正常的，今天挂完你上面的两袋盐水就结束了，这边等下十点就要熄灯了，家属也要做好准备。”
“嗯嗯好！”陈佳佳自然是在医院陪床，苏柚的病房是单间，在她的病床旁边还可以放一张小小的折叠床。
“晚上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按一下你床头的按钮，我们晚上都会有值班的，明天医生会给你安排一个全身的检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明天再观察一天，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
苏柚挂完盐水之后没过多久就熄灯了，陈佳佳窸窸窣窣地准备号躺在了另一张小床上，她睡觉之前轻声说道：“柚子，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跟我说，晚上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叫醒我。”
“嗯，好。”苏柚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陈佳佳满足地进入了梦乡，她这几天也是被吓怕了，特别是苏柚一直昏迷不醒，她也非常担心，毕竟苏柚是跟着她去的，也是因为街舞社的原因所以才会住院的，陈佳佳甚至想过如果苏柚醒不过来了会是怎样的场景，陈佳佳一边想一边哭，都快被自己发散的想法给吓死了——
幸好苏柚醒来了。
*
苏柚在黑暗中依旧睁着眼睛，她有些睡不着。
她很少在医院过夜，上一次在医院过夜的时候，还是因为她的父母车祸之后在医院抢救的时候——
她讨厌医院的味道，讨厌医院的灯光，讨厌手术室亮着的灯，讨厌医生的摇头和叹气，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害怕，她害怕医院的味道，害怕医院的灯光，害怕手术室亮着的灯，害怕医生的摇头和叹气。
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在她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推开那扇仓库的大门的时候，她最终还是在医院里完完整整地醒来了。
苏柚想过推开那扇门所能得到的最坏的结果，但是幸好，她得到的，是好的，是大家都尽可能平安的——结果。
第23章 日常（1）
第二十三章日常（1）
上次林雨涵的事情发生之后，剩下的很多事情警方也不便透露，只能安抚了一下当时在场的学生的情绪，后续的事情警方还在顺藤摸瓜地追查着，但是这些就已经不是苏柚等人的事情了。
陈佳佳在上次之后就沉寂了好久，街舞社的训练也许久没去了，她和社团中的很多女生都对她们这一次的经历讳莫如深，大家都不想提及那样的恐怖桥段——
如果不是苏柚及时赶到的话，他们很可能就在黑暗中失去了一个同伴。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总能抚平一些当时的情绪，现在苏柚等人要面临的头等大事，就是即将到来的高数期中考。
“天哪，完了完了，我前半个学期就像是什么都没学一样。”陈佳佳拿着高数书，带了一些发晕的表情，“虽然我平常高数课都上了，但是好像就是不知道从哪一节课开始，我就稍微悄咪咪地神游一小会儿，老师讲的东西我就完全听不懂了——”
“一直到现在？”苏柚问。
“是！的！”陈佳佳有些苦大仇深地说。
苏柚虽然也有认真听课，但是大学的学习和高中的学习毕竟是不同的，高中全天都在学习，每个人每天都有丰富的定量的练习，大学虽然也有留作业，但是很大程度上是靠自己自学，苏柚看了一眼课后习题，只能保证自己了解个大概，她有些苦恼地询问了一下舒瑶学姐，没想到舒瑶学姐真的有方法——
“去打印店打印几份前几年的高数期中卷子就好啦，高数书后面的习题如果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多看几遍，对了，最近你许学长有时间，我帮你去约他，到时候你们没课的时候在图书馆复习，刚刚好！”
舒瑶倒不是真心诚意地说要撮合苏柚，只是她将自己脑海中的人选筛选了一遍，学习比较好的也就是许墨言和林文斌了，林文斌成绩好是好，但是最近因为他在校外接了个活儿，忙得很，舒瑶只能让许墨言稍稍地近水楼台一些了。
“……好。”
许墨言得知舒瑶做的事情之后倒是真的惊喜了一番，他等着苏柚在微.信上叫他一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迟迟都没有等到苏柚的小窗，许墨言轻咳了一声，在键盘上打了好几个开场白，最后才发了一个字：“在？”
\"嗯嗯，在的。\"苏柚很快就回复了许墨言。
“是这样的，舒瑶说你这两周的晚上想跟我去图书馆补习高数？”许墨言特地定了一个比较长又比较多的时间，苏柚倒是不知道舒瑶学姐这么说了，她有些忐忑地发了消息道：“嗯，我还有一个室友也想——”
“陈佳佳？”
“嗯。”
“到时候你们一起来吧，我们要讲课的话就不在图书馆了，这几天找个空教室一起学。”
“好的好的，谢谢学长！”
陈佳佳听苏柚说的时候自然是感激非常：“太好了柚子，我们的、哦不，特别是我的，我的高数有救啦，只求及格，拜托学长拜托改卷老师了！”
许墨言果然说到做到，他等着苏柚和陈佳佳去打印店打印了历年试卷之后，占了一个空教室来给她们补习，像是许墨言这样平时在学校的时间其实不多，但是每门功课都还不错的学姐学长们，自然也有自己应对考试的一门学问。
“首先，你们要确定你们自己不想保研或者是冲向年级的前百分之一，如果是前面这两者的话，光有考试技巧是完全不行的，平常还要静下心来多费一些功夫，多练习练习题目才行。”
许墨言在面对苏柚和陈佳佳的时候倒是不像外面传的那样不好相处，他细心地将学长学姐们的应试技巧跟她们讲，“考试技巧的话其实也有，因为期中考的题型每年都是固定不变的，考的内容和知识点也大同小异，所以你们可以先做一张最近的去年的卷子，做好之后有不懂的地方马上问我问懂，再做下一张，直到所有的知识点都覆盖之后，留最后一份空白的卷子给自己限时考试，这样学习效率高，而且范围覆盖准，这也是我们常说的‘刷题’。”
苏柚听得认真，陈佳佳也听进去了，只是许墨言在讲的时候会时不时地看一下苏柚，陈佳佳对这些八卦向来敏感，她的眼神在苏柚和许墨言之间摇摆了几个来回，朝着许墨言会心一笑。
许墨言其实是知道陈佳佳的，苏柚住院的那几天里，陈佳佳一直都陪着苏柚，许墨言和舒瑶去看苏柚的时候苏柚还昏迷着，这个小姑娘更是紧张得要命，想来还是一个挺真诚的朋友。
许墨言和舒瑶在苏柚醒来之后就没怎么往医院跑，其实是因为那几天他们也在配合警方的调查，加上秦三在某种程度上为了挣这些黑心钱扩大了一些影响，许墨言也在帮他收尾，算是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许墨言和舒瑶这些人在校外都有自己的事业，创业也好，在自己家公司历练也罢，他们的成长是只在学校中享受大学生生活的同学们想象不到的快速，许墨言很少将自己这些东西拿出来说，别人也就以为他们只是在校外玩乐的二世祖而已。
苏柚和陈佳佳在听完许墨言的分析之后便不约而同地开始刷起第一套卷子来，许墨言拿出自己的手提电脑坐在一旁办公，学校的桌椅之间的距离有点窄，许墨言的长腿微微地束着，苏柚写完一面卷子的时候，看到了认真专注的许墨言，此时许墨言的情绪很平静，苏柚也莫名地觉得有几分踏实。
学校白色的灯光自上而下落下来，许墨言认真工作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鬼斧神工的侧脸利落地显示出他的干练，精致的锁骨和常年锻炼的紧实肌肉撑起平凡的白色衬衫，显得精致又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