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羽轻拍她的手,柔声说道:“没有的事,别担心,只是你的体制与常人不一样,药翁和休元想给你改善一下体质,没事的。”
肖笑仍然不放心,她望一眼休元,轻咬着唇嚅嗫着说道:“一定要取他的血吗?”
“一个月需要服用一粒,两年的话就需要二十多粒,如果想备用的时间再久一点,那需要更多的血。少主,先准备两年的用量吧,你觉得呢?”休元唇角微微上扬,慵懒的脸上是一抹云淡风轻的浅浅笑意,似乎在闲话别人的家长。
南宫辰羽面色微沉,他抬眼看看南宫仓池,仿佛下了决心一般,沉声说道:“就备两年的用量!”
休元扶着椅子坐了起来,瞅一眼南宫辰羽,弯着唇角似笑非笑的说道:“为了打消你的顾虑,我还是当着你的面配制凝血丹吧!丫头,把手伸过来!”
话音刚落,休元的面前多了一只晶莹的玉碗,也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干、干嘛!”肖笑缩了缩脖子,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休元猫一样的招着手,眯着狐狸眼柔柔的笑道:“乖,过来,就轻轻的割一下,不疼的。”
越是这么形容,肖笑越是感到脚底发凉,她还想后退,被南宫辰羽紧紧揽住了肩。
“笑笑,别怕,只需要一点点血,不疼的。”南宫辰羽的声音无限温柔。
取血并不可怕,怕的是休元眼底的笑意和手里泛着寒光的刀,她两次看见这家伙毫不留情的割破了自己的手取出鲜血,那个果断又决绝的动作,让肖笑想起来就觉得浑身发毛。
“不要?真的不要?不要的话我就……。”
“来,笑笑!”
“干嘛……啊!”不等休元说话,南宫辰羽已经抢过休元手里的手,划破了肖笑的指尖,一滴殷红的鲜血落到了晶莹的玉碗里。
“你看,现在不疼了吧?”南宫辰羽一边挡住肖笑的视线,一边在她的手指上使了一点点力道挤了几滴圆滚滚的鲜血流进了玉碗里。
额……是不疼,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都怪那个休元,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肖笑囧囧的缩回手指,讪讪的朝休元咧了咧嘴。
休元朝她挤了挤狐狸眼,笑眯眯的从身上取出一只小巧而又精致的锦袋,从里面抓出一把药丸,用内力磨成粉状,投入玉碗中,然后用宽大的衣袖裹着手抓起桌上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在划破了右手的手腕,顿时,他的右手血流如注。
肖笑惊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血能够像这样喷涌而出,那般的妖艳,像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带着一种近乎死亡的绝美。
“够了够了,快止血吧,再流下去你会死的!”肖笑掩着嘴,颤声说道。
休元的脸色很快变得苍白,南极药翁上前扶住他,沉声说道:“休元,够了!”
“我没事,这丫头容易闯祸,多炼制一点。”休元的气息都带着几分飘离恍惚的意味。
白玉碗中的鲜血很快过半,艳丽的颜色刺激得肖笑的心脏陡然一顿,她尖声叫了起来:“停下,快停下,要死了要死了,快让他停下!”
“休元,够了!”南宫辰羽上前握住他的手臂,声音有些发冷。
“药翁,快替休元止血!”南宫仓池一声喊,南极药翁飞快的在休元的手臂上捏了几下,手腕上的血立刻止住,只剩一道触目惊心的红。
“师傅,我、我、我没事,我还要……。”一句话没说完,休元两眼一翻,身子软在了南极药翁的怀里。
肖笑小脸一白,捂着脸又是一阵尖叫:“死了死了,他死了!”
南宫辰羽伸手把肖笑拥进怀里,俊朗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笑笑,别担心,休元没死,他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他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药翁,休元怎么会这样?”南宫仓池的脸上难得的闪过一抹肃色。
南极药翁扶着休元坐在椅子上,沉声说道:“这孩子这段时日一直在以鲜血供养一些奇毒的药引,本就气血不足,又加上炼药灵师的血很难在短期内再生,现在一次性放了这么多血,才导致他失血过多。唉,真是个倔小子!”
“那,那怎么办?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昏迷不醒吗?”肖笑慌了,她打死也不愿意有人因为她而丢了性命,尤其这个人还是为了救她。
“如今之计只能以血补血,可是休元的血生来极寒,属罕见的阴性,普通人的血没办法与他融合,也没办法被他的身体吸收,就算是女子的血,也不行啊。”南极药翁叹声说道。
周围静了下来,几乎同一时间,几双眼睛齐齐转向肖笑,而肖笑也毫不犹豫的走了过来,捋起衣袖露出一截藕臂,坚定的说道:“我的血属阴性,药翁,用我的血给他补血!”
南极药翁低头看看南宫仓池,又看看南宫辰羽,似乎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快点吧药翁,别浪费时间了。休元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个样子,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视若不见!”
南宫辰羽张了张嘴,微微抬起的手缓缓缩了回去,心里头只觉得堵得慌,舌尖上也苦苦的。难道说,他们之间真的注定有缘?不,不会的,笑笑还没有收受他的血,他们还没有完成血盟。只要他们一离开无极峰,这事儿暂时就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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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心伤
服下肖笑贡献的半碗血,休元很快醒了过来。一眼看见肖笑手臂上碍眼的白布,他就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神色复杂的望着肖笑坦然的笑脸,他问:“为什么这么傻?”
“你才傻呢!”肖笑嘟着嘴嚷嚷了起来:“炼制一些大补丸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命吗?你的血很宝贵耶,一下子流了这么多,我怕我会遭天谴的!”
“不怕,我是自愿的!”休元笑得异常明媚,一双勾魂的狐狸眼更是潋滟了许多。他这般紧盯着肖笑,肖笑没来由的就红了脸。
“唔,那个……那个也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有负罪感,真的!”肖笑连连摆手,一转身,一头扎进了南宫辰羽的怀里。
南宫辰羽伸手扶住肖笑,正想带她去好好进补一番,忽见休元左手上缠着的帕子,神色顿时一黯,冷眸倏的沉了下来。
随着南宫辰羽的视线,肖笑也看到了休元的左手正捂在右手臂上,那只帕子格外显眼。心一慌,她语结的说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闯祸,我只是被毒蜂蜇了,休元好心用他的血救了我……。”
“所以说,你已经接受了他的血?”南宫辰羽寒声问道。
肖笑嚅嗫着嘴唇没有说话,她怯怯的看着南宫辰羽突然转变的态度,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难道是因为她骗他说没有见过休元?
“辰羽,对不起,我……。”
“走开!”南宫辰羽阴沉着脸一把推开肖笑,转身夺门而出。
肖笑被他推得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休元,被他伸手扶住。
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从肖笑的脸上散去,她无助的望着门口,黑亮的眼眸迅速黯淡了下来,眸光中也多了一层浅浅的水雾。
南宫仓池和南极药翁彼此对望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笑笑,你没事吧?”休元柔声问了一句。
肖笑紧紧咬住唇,翦水长睫颤巍巍的抖动着,眼里的水雾在眼眶里打着转。她紧握着双拳,竭力克制自己想流泪的冲动,微仰着头做了几个深呼吸,低声说道:“我没事。大司宗,药翁,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休元,你别太累着,注意休息。”
看着纤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休元眼里的光彩也黯了下来。
“徒儿啊,这是你们三个命里注定会有的纠缠,逃不掉的!你身体太虚,炼药的事就交给为师吧,你先回房歇息。”南极药翁心疼自己的徒弟,连语气也变得悲天悯人了。
休元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不,师傅,我要亲自给笑笑炼丹。”
“可是你的身体……。”南极药翁仍然不放心。
“没事的师傅,我已经好多了,伤口很快也可以愈合。”说着,休元挽起衣袖,把碗里的鲜血混和着里面的粉末进行调和,开始制作丹药。
南极药翁和南宫仓池也不再坚持,一前一后出了内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