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即使是再无知她也看得出来这里的设施齐全与豪华,想不到送涂曼萱会员卡的客人居然这么大方……
去更衣室利落地换下了自己的衣服,穿上这里的健身服,涂曼萱还问她:“你想先去哪边?干脆我们先从慢跑开始吧?”她提出建议。
辛语菲毫无异议地就听从了她。这里已经有不少客人,有男有女,她看见那些身材结实健硕的教练有不少都站在客人身旁,或用嘴或用手地辅佐客户锻炼自己的身体。
她不自觉地看了有些脸红。
“害羞什么?”涂曼萱似笑非笑地觑了她一眼,红唇扬起:“这不是很正常吗?”健身就是来流汗的,难道她当这里就是散散步、走个过场?
“我知道……”只是那么近地贴在一起,几乎无异于肌肤相亲,还是或多或少让她有些不习惯。
对于这个跟自己的爱好兴趣截然不同的好友,涂曼萱也只是摇了一下头,就带着她往跑步机那边去了。
第9章
涂曼萱带着一脸懵逼的辛语菲在一边简单地做了下热身,感觉身体都活动开了才上了跑步机。
先帮好友在功能板上设置好最慢时速、心肺功能跑步模式等相关操作,涂曼萱这才抬头挺胸不紧不慢地踏上了跑步板。
此时两人旁边的跑步机上已经站着不少人,辛语菲左右瞄了一眼,发现这些人有的正卖力地在跑步板上消耗着自己的卡路里,有的则慢条斯理得如同散步,还有的仿佛纯粹就是来打发时间的,手搭在跑步机的扶手板上神情或兴奋或慵懒地跟人聊着天。
涂曼萱几乎看也不看这些同样来健身的人一眼,径直便设定好了自己一贯习惯的跑步环境和模式,开始缓缓地在跑步板上走动起来。
“你之前说你第一次看见那位应先生,是在教会里?”她对辛语菲说的这句话一直深有印象,也勾起了她探索的兴趣,“那这个能让你意乱情迷头脑发昏的男人出场的方式也是挺特别的……”
“什么意乱情迷头脑发昏的!”在习惯了脚下的跑步板的运行之后,辛语菲才面色有些发红地斥了她一句:“拜托你正经点。”
跟她不同,涂曼萱对感情格外放得开,敢爱敢恨,但这绝不是说她就是一个来者不拒的人。在辛语菲看来,涂曼萱长得漂亮,身材姣好,从读书时代身后就跟了一堆追求者。她并不会视这些追求者如洪水猛兽,或者避之唯恐不及,相反,她会正视自己的内心,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每个人再见都是朋友。在辛语菲的记忆里,似乎还没有哪个男人跟她的好友闹翻过脸,也没有谁因为她的拒绝或分手而耿耿于怀。
这样的女人,无疑是让许多人都羡慕的。
辛语菲相信涂曼萱对男人的剖析与了解,但有时候她也确实有些吃不消她的那种大胆与热辣。
“我很正经啊,”涂曼萱懒洋洋地瞟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一笑,“虽然你没直接提到那位应先生长得如何,但我猜他一定长得很不错吧?”
都说男人是颜控,其实女性也差不多。涂曼萱一直相信,大多数所谓的“一见钟情”基本就是先看上了他(她)的颜,然后才被他(她)的内在吸引。如果一个人长得其貌不扬甚至粗鄙不堪,除非是知道他家里有矿,或者他实实在在地展露出了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不然要想在第一时间得到其他人的青睐,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而辛语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对一个男人倾心,甚至仅仅是凭她接触他的寥寥几面就能一直对他念念不忘,那这个男人一定有着自己特别的魅力了。
辛语菲一听她这话,刚想反驳说自己并不是因为应培然长得帅才对他另眼相看,涂曼萱头微微一偏,笑道:“人类喜欢漂亮的生物本来就是一种天经地义的本能,我们这么做也不过是尊从自己的本能罢了,用不着反驳。”一番话就将她给彻底堵死。
辛语菲在跑步板上小跑着步,差点忍不住冲过去挠她一下,最后没奈何,只能哑口无言地朝她翻了个白眼。
涂曼萱耸耸肩,继续道:“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会出现在教会?”对她来说,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年轻优质的男人,他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比如繁忙的写字楼、优雅的咖啡厅、喧嚣的夜店甚至是市井味的路边摊,但就是无法想象他会出现在教会。
什么样的人才会去教会?作为一个丝毫不信教的人,涂曼萱无法理解。不过尽管不信教,对教会也很陌生,但下意识地,她总隐隐有种感觉,应该只有那种在现实生活里存在着某种无法解决的困境或心结的、需要有某种精神寄托的人才会去那里吧?如果是一个身心健康、生活幸福的正常人,有必要去那里吗?
毕竟中国是一个世俗的无神论国家,这个社会并没有信教的土壤。
“那个,我记得他说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为应培然辩护,辛语菲不假思索地开口回答:“好像他的外婆是基督教徒,所以他从小就有这种耳濡目染的教化……”关于这一点其实应培然对她说的并不多,只是在她那次上了他的车还不经意地问到这个问题时,他才淡淡地给了她这么一个简单的回答。
其实老实说这样的答复并没有消去她心底的那些关于他的疑惑。如果只是因为自己的外婆信教,而他也跟着信教的话,那他又为什么要无偿为教会里的成员提供饭食?还对那些看起来是鳏寡孤独又似乎有着蹭饭嫌疑的老人无微不至?但他好像并不打算解释,而她也因为交情不深的原因没有多问。
但无论如何,一个愿意帮助弱势群体又无比谦和的人,她相信他一定很好很善良。
“好,我们姑且将他为什么会在教会这样的地方出现放到一边,”涂曼萱瞥了一眼好友那种坚决维护那个她丝毫不认识的男人的样子,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那你还知道他的哪些信息?除了你所说的他好像就住在离你不远的凯宾花园,又在你工作的地方附近上班,你就没打听出他更多的事吗?”
“……”辛语菲很想说点什么,但她搜刮了一遍她的大脑才猛然惊讶地发现,她似乎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应培然。每次短暂的相遇,看起来他们之间也交谈过不少,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他问她什么她回答什么,无形中将自己的一切都袒露在了他面前,而他——还是像一道她解不开的谜题。
“你——”对于她的这种反应,涂曼萱像看着一个无可救药的人那样睁大眼瞪着她,“你居然什么都没问出来,还把自己的事都说出去了?”果然是知辛语菲者,涂曼萱也。
她有点惭愧又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坦白说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无地自容,但看涂曼萱的那副表情,总隐隐约约地让她觉得,她似乎做错了什么?
“你要不要这么单纯啊小姐?”涂曼萱不可思议地吐槽她道:“你跟这个人很熟吗?你确定他不是骗子吗?万一他对你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在涂曼萱的原则里,女人可以大胆追爱,但一定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尽力保护好自己。
将自己的所有都□□裸地透露给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人,无异于引狼入室甚至玩火自焚。
“不会的!”不等好友说完,辛语菲就一口否定了她的善意提醒,“我相信应先生不会是这样的人。”她知道她这么说确实显得有些盲目,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涂曼萱一脸无语地望着她,见她半天都没有反思和反悔的迹象,她只能无奈一笑,做了个耸肩的姿势道:“好吧,既然你觉得那位……应先生真的没有问题的话,祝你好运。”
“曼萱……”她心下惴惴地,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好了,我们也运动得够久了,”涂曼萱从来就不是一个纠结的人,她并不打算再和辛语菲讨论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去打球吧!”她一脸愉悦地指着羽毛球区那边的场馆提议道。
虽然感觉自己跑步跑得有些累,不过辛语菲不想扫了好友的兴,也跟着她一起过去了。
每个球类的场馆几乎都很大,不同项目的区域之间还用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分隔,辛语菲新奇地看到,打兵乓球、羽毛球这类国民比较普及项目的基本都以老人、小孩或者一看就没怎么运动过的人居多,而网球场、保龄球那边则更多的是时尚有活力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