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族的天劫较他族厉害许多,若不冲破禁术,很难渡过,而要冲破此种禁术就要经历大喜大悲大痛等极度情感。本来时间拖的久了,这种禁术会随着本体生长牵制力淡化,慢慢的想解开也容易许多。可是自清元知道我身世便想助我一把,结果却发现我怀孕之事……这便有些棘手了,变数增加,甚至可以提前引来天雷……
于是清元找来了这个阿楚……
我歇息了一日就回了青城,清元也跟了过来,师尊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
当年魔族入侵时,正值凤后生娃,此时她表姐过来照看,同来的还有表姐的一位好友。生产有些不顺,此时凤君心思全在媳妇孩儿身上。那位好友趁机主动邀约魔族入侵,内外勾结,致使凤族几欲灭族。大势已去,凤君望着襁褓中的孩儿与生命力慢慢流失的凤后,做了一个决定,将自己的孩儿托付给一棵金梧桐树妖,将自己内元封印在孩子体内,动用禁术,变成最不起眼的鸟雀,自己与妻子则灰飞烟灭了。
金梧桐并非凤族子弟,很快带着那颗不起眼的麻雀蛋顺利离开了,那棵金梧桐就是乌木。
他藏到了十方大林,他使用内力日日孵化,那蛋竟渐渐大了些,只是长到一定程度再无变化,也没有要破壳的意思。他左右想着都是麻雀蛋何不让邻居麻雀妖试试,就偷偷放入了麻雀窝中,也不知那麻雀妖是眼拙还是母爱泛滥同情心爆棚,竟没有将那个比别的蛋大许多的另类一爪子踢走。别的麻雀早早出了壳,那个大个儿还是纹丝不动,麻雀妈妈依然没有放弃,最后孵出了我。
此时的凤族一片混乱,那个好友有几分本事,竟控制了凤族,逼迫着嫁与凤族中一子弟,据说成亲后,已生下一女。
凤君的那个禁术很厉害,不会有人能看出我便是他的孩子,但是想要破开也非易事。只是随着时间流逝,禁制力量减淡,被修为高深之人瞧出端倪是迟早的事。乌木觉得自己能把我成功孵化而没变成臭蛋已属不易,这还多亏了邻居帮忙。自己没有能力教导我长的周正,也护不得我周全,所以找了地衹神君。
这里还有一个缘故,凤后也就是我母亲怀了我后,天后就带着她三岁的独子前去表示下关心。据说那段时间我在母亲肚子里闹腾的厉害,天后跟那个小殿下一出现我就安静了。这就是缘分,两个母亲一激动就约定好了,若我是个母的就给天后当儿媳妇。后来我确实是女的,乌木觉得有这层关系在,地衹应该会接受我,而且地衹除了行事偶尔有些出人意表,名声在六界很好。
师尊说完这些就被凌波真人的弟子十万火急拉走了。说是真人最近发现一种仙草,酿出来的酒十分醇香特别,他一时把持不住多喝了些,结果一直沉睡,吓得座下弟子赶紧过来请师尊去瞧个究竟。
以后的事我已知晓一些,清元又补充一些,算是了解个大概。
生的那个女儿就是阿楚,凤后与天庭结亲的事六界皆知。她老人家逝去后,传言凤族主支一脉几乎全部被封印于密洞中。那女子便将凤君的兄弟拉扯过来,推举成了新的凤君,自己成了新的凤后。
先凤后的女儿大战后不知所踪,按照当时的情势发展,不知所踪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必死无疑。先凤君凤后已死,亲族之人被封。这些人虽厉害,倘若无人相助,根本无法逃脱封印。所以,此时的凤族无人敢忤逆她,她觉得自己的女儿便是凤族实实在在的公主,应该履行与天庭的约定,嫁给太子殿下。
先凤君凤后一朝身死,六界皆惊,很快推选出来的凤君乃其亲弟。天庭派仙家去了解情况,除了主支一脉闭关修炼不得相见,新的凤君整日饮酒作画寡言少语,其它没有什么不正常。各族有各族的规矩,道义上的援助可获得称赞,可不请自来插手人家的内部事,就不妥当了,反而会被诟病。天庭慰问之后就此作罢。言明,结亲的事自此也不必提了,物是人非,实在没那个必要。
新凤后却从未放弃,女儿成人之后更是绞尽脑汁给天界送个媳妇。一直不得机会,谁知,天界的太子殿下亲自前来,说谈一件合作,简单来说就是要大大惹怒我……
我懒懒打了个哈欠,“没了?”
“关于他们的事没了。”
我有些好奇,“你们睡过了?”
“当然没有,当初说好的,只要相助,就算欠他们一个人情。”
“胡说,我亲眼看见你们一同进了你的卧房。”
“只是为欺骗你罢了,之后我用法术送她回房,到了白日再接她过来。只是你当日修为远不如我,看不出来而已。”
我突然觉得好笑,并且真的看着他笑的有几分不明意味,凡间有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阿楚绝不会如此好打发。
他见我笑的诡异,有些不自在,“还有一事,我知道你孩儿的父亲是谁,就是……”
我有些烦躁,我如今看得开,不过是一个不愿承担责任的人,总是挂念着他也是无趣,“我不想知道。”
“你说过,你原谅我了。”
“没错,只是不想见到你。”
“何时,才愿见我。”
“不知道。”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许终其漫漫一生。
之后,清元见我整日对他不理不睬,就回了天庭。
这几日,仙山来了一位贵客,深居简出的凤君,我的叔叔,还有之前在天庭见过的那个凤族殿下。
我这位叔叔只有阿楚一女,后来收养了一名凤族子弟,就是这位殿下。我第一次见到叔叔,他长相俊美,与身旁的义子站一起仿若兄弟,这两人连性子都有几分相似,不似有野心之人。
叔叔见到我,盯着我看了半响,有些伤感:“你长的像极我兄长,只可惜他看不到了……”我自然也有些难过。叔叔发现,很快调整过来,笑着说:“如今好了,找到你也算对兄嫂有个交代。”他极力劝说我回去,可是那里对我来说太过于陌生,再加上阿楚母女的缘故,我如今并不想回去。他思索片刻,“也好,眼下确不是好时机,你在这里反而更安全。”
他告诉我一些当年之事,有些是我未知的,又嘱咐我以后小心些行事,注意安全,之后带着义子离开了。
如今我在仙山过的十分舒心,又像回到从前一般。
我抱着一块西瓜,一边吃一边数落清元当时的混账无情,吃一口说一句,仿佛就是在啃他的肉,末了问:“你说,他是不是不可原谅?”
风漓:“此事与你有益,我觉得无错。”
我瓜皮一扔,四分五裂,“你到底偏向哪个?”
“我就事论事,不偏不倚。”
“不偏就已然是偏,你……”
“好好好,你莫激动啊,你受委屈了。”言毕又小声嘀咕,“怀孕的女子真是不能惹,比以前更暴躁了,我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我当然知道是为我好,只是见过那眉眼神态,听到那冷酷语气,感觉就是很难过。无论何种原因,他确实如此待过我,保不齐哪日又因为何种缘故重演一遍今日情形,我觉得自己生气的有理。
风漓为转移我一点就着的磅礴怒气,竭尽全力搜刮最近发生的趣事。
最近还真的发生一件大事,关于一个传说。
传说上古时候出现一件拥有无上法力的神器,被魔族首位魔君偶得。神器原本不分善恶,端看使用的是何人了,这件神器后来被称为“启魔柱”,作为历代魔君的修炼法器,子子孙孙传递下来。后来似乎是沾染了魔性,变的有些不可控制,某一位魔君就将此魔柱一分为四。一支送给了天庭作为友好的证据,一支镇压在魔族一隅,一支用于御敌藏于魔宫,一支继续用于历代魔君修炼。
而天庭的那一支近日似乎有些不稳定。这支存与天庭的柱子,历经几十万年的洗礼,早已驱除魔性,只不过这四支毕竟一体,它的异动必然是其它三支引起的。而其它三支,据说除了封印在魔族之地的那一支,另外两支竟不知准确去处。几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一支丢了,另一支随着先魔君殒灭而不见,与丢了无二致。
自从我回了仙山,天后仍不时让临川送些好吃好玩的过来。从前是给她儿子,现在是给我,多是顾念先凤后之情。她大约还不知晓我怀孕之事,否则不止是送吃的了,怕是直接把人拎走放眼前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