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口我最丑[年代](26)

濮司友去开门锁,其他人正等着,就听见从隔壁呼啦啦一阵脚步声。

打头的是个男孩子,从院子里跑出来,没成想能看见这么多人,立刻把头缩了回去。只听后面有人推了他一把,叫道:“快走啊。”

李金多这才又探出头,看见孔卉和濮司友后,老老实实站住了,叫了声:“叔叔婶婶。”

辛向南和后面的李米多也停下了脚步,打了招呼,和金多一起,沿着墙根往胡同外面走。

濮司友看见他们,便对濮阳说:“濮阳,和哥哥姐姐去玩去吧,别整天闷在家里。”

濮阳没吭声,也不肯去,就站在孔卉身边,一动不动。

三个要走的人儿,听见濮司友这么说,自然停下了脚步,想看濮阳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出去玩,见濮阳不动,三个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就跑了。

门锁打开,一大家子进了房间,安顿好了,孔鸿志问濮阳:“你怎么不去玩?”

濮阳摇头,不肯说话。

孔宇洗漱完,又洗了个毛巾来给叔叔擦手擦脸,这才注意到他姐一半长一半短的头发。

“姐,你头发怎么了?”孔宇问道。

孔卉脸突然一红,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孔鸿志经历的多了,心里多少能猜出来点什么,又见濮阳最爱玩的年龄却不肯出去和人玩耍,也不爱说话,整个人战战兢兢的,见濮司友出去了,便问孔卉:“是不是叔连累你了?”

孔卉一听立刻摇头,她知道自己叔叔都是因为以前的那个婆婆举报才落到这般田地,本来是自己连累了他,现在孔鸿志这么说,孔卉更抬不起头了,连连道:“不是,叔,不是的。”

“姥爷,他们剪了我妈的头发!”濮阳在一旁憋不住了,喊了起来。

这一喊,又哭了。

不用问,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是谁剪的头发,这事不言而喻,大家心里都清楚。可是为什么剪,就不知道了。

孔鸿志对孔卉说:“别瞒着叔,给叔说说怎么回事。”

孔卉这才说了出来。

孔鸿志听了孔卉从头到尾的讲述,怎么听都觉得不对。

那濮司友也进了房间,手里端了饭菜来,知道孔鸿志这一路不容易,下了车就直奔王大夫那里了,肯定饿了,所以回来家里就先去做了饭。

濮司友端来饭菜摆在孔鸿志面前,道:“叔,没什么好菜,你先垫一垫。”

孔鸿志一大把年龄,哪里还计较吃什么,见濮司友人这么好,笑着点头说:“麻烦你了,这已经很好了。”

然后看向孔宇,“吃吧,饿了吧。”

孔宇一直在听他姐说,这一会儿皱着眉头在沉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一下子舒展了,看向孔鸿志说:“叔叔,这倒是和我们之前的事儿挺像的。”

孔鸿志脸上十分严肃,“是啊。看起来这世上好人还是挺多的,咱们那里有,这里也有。”

孔卉听了,问:“叔叔也觉得隔壁那姑娘真的是来救我的?”

孔卉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连忙又摇头,“不是的,肯定不是。我们无亲无故的,她一个小孩子哪里会这么好心。”

孔卉一朝被蛇咬,之前被前夫举报的恨还在心头,自然不会相信这个年头竟然还有好人。

“不一定的。卉啊,什么世道都有好人,这件事只听你说,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们在山里,也遇见过这样的,要不是那人,叔叔我早就没命了。”

第28章

米多醒了个大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妈张月英还躺在床上,侧身睡着,给了米多一个坚实的后背。

米多看着她妈,这是她第一次和妈妈同床而眠,小时候在向日葵保育院也是自己睡的,那时候一个个的小床挨在一起,身边睡的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院长妈妈会来,但她是一个人,全院的孩子那么多,她是全院孩子的妈妈。

不像张月英这样,此刻,和米多一起躺在床上,是她一个人的妈妈。

米多也像张月英那样,侧过身,看着她妈呼吸平稳,还在熟睡,心里满满的踏实感。她伸出手,想去抱一下张月英,这是平时米多不敢做的,可这一刻,张月英还睡着,她想试一试。就试一次,抱一抱,抱一抱妈妈是什么样的。

米多伸出手臂,想轻轻落下,谁知道还没碰到张月英,那木头床因为她的动作吱的响了一下,米多吓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张月英却不知道怎地,习惯使然一般,在睡梦里听见声音,便转了过身,和米多面对面,然后闭着眼睛拿手往床上摸了一下,摸到那块毛巾被,便掀起来,搭到米多肚子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迅速又准确,只消闭着眼睛,都能知道米多在哪里一样,顺手一搭,那被子便正好搭在肚子那里。

做完这些,不一会儿,张月英的呼吸又平顺了,又睡了过去。

米多整个人都是缩着的,她甚至不敢伸伸腿,再也不敢乱动,心里却暖洋洋的。这一会儿,眼睛都笑弯了,她看着张月英的睡颜,心里暗道,原来这就是妈妈。

又等了一会儿,李米多确定张月英睡熟了,这才悄悄的从床上爬了下来,爬到床尾,床尾旁的大桌子上有一块手表,那是家里唯一一个能看时间的物件,李米多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五点半了,她连忙从床上下来,穿上汗衫长裤,然后就是一双球鞋,踮起脚尖就往外走。

路过自己的卧室,门上的布帘子垂着,李苗也还睡着,还微微打着鼾。

李米多打开堂屋的门,又轻轻掩上。

夏日的白天,亮的早,这一会儿,已经一片灿白。

李米多敲了敲小配房的门,敲了许久,金多才出声。

“谁?”

“我。”米多小声回,“到时间了。”

金多翻了个身又想睡过去,“我有些头疼,今天不去了。”

米多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他真的不来,想起来昨天金多一直吵着头疼,张月英说他似乎有点热感冒,李米多就没再坚持,自己一个人出了门。

这大门一开,就看见辛家向南正站在门口,一件白色跨栏背心,下面是条短裤,和米多一样的球鞋,听到门响,立刻转头看过来。

看见只有米多,辛向南便问:“金多呢,偷懒呢?”

米多把大门关上,“好像是感冒了。”

“那感冒才得跑呢,出一身汗就好了。”辛向南虽这么说,但没有真的去叫金多,看了眼眼前的米多:“跑吧。”

“跑!”米多话音没落,人就已经跑了出去。

辛向南看着她偷奸耍滑的样子,哼了一声,心想不和她这个小丫头计较,让你一公里,照样能赶上去。

按照约定,两个人一口气跑到了路边石墩那里的大树下面,辛向南跑的轻轻松松,大气都不带喘的,李米多却喘的不成样子,弓起身子,双手按着膝盖,一直在喘粗气。

辛向南走到她身边,拉了她一把,“别停,走一走。”

李米多抬起红彤彤的脸,看着辛向南点头,“好,好。”

辛向南走在她身边,看着这个小姑娘从一开始的十步一喘,到现在一口气能跑过来,虽然依旧是跑的费劲,却进步很多,这都是她自己一点点坚持下来的结果。有时辛向南想偷个懒,不想跑了,一想到隔壁家那么瘦小的女孩还在坚持,就能从床上爬起来。

于是,这俩人从商量好跑步的那一刻,就没有停过一次,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跑。

李米多慢慢走着,看了看距离道:“咱们这有多少?”

辛向南估摸了一下,“五公里?”

“我觉得也差不多。”李米多说,“再跑几天就能加点了。”

辛向南看她一眼,想阻止,但见她那双眼睛闪闪发光,也就没说什么,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怎么?回家吗?”李米多突然问。

“不回去,去哪?”辛向南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他们估计还没起来。”李米多笑了笑,“我想去找找书。”

“找什么书?”

“课本。”李米多说,“我翻了翻家里的,我姐初中毕业,所以初中的课本她还留着,但高中的书就没有了,我想去找找高中的书去。”

“找高中的书干什么?”辛向南不明白,“咱们平时又不学这些东西,学校里也没有老师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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