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无奈的笑着,他就知道,玉珠这个嘴硬心软的家伙,一定不开心就是了,揉着眉心:“你要信我啊。”说着摩挲着她的手,拉着她往自己怀里靠。玉珠挣扎了两番,没拗过,也就顺从的靠在他身上,默默不语。
良久,玉珠闷闷的道了一声:“男儿自古多情郎,今儿个也算是见识到了。”胤禛哭笑不得,你说你信我,偏偏还醋着,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玉珠气得一把拽下他的手,放嘴里就是一通咬,胤禛皱着眉,呲着牙,能让她解气,咬咬也无妨。
玉珠只最开始的时候使了劲,接着便松了口,噼里啪啦的掉起了眼泪,谁不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啊,可他又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呢,玉珠真的好累好累啊,在胤禛心里,权势她不能比,财富她不能比,女人也不得不娶,他能给的那么少,可她偏偏还是对他死心塌地,谁让她是他的女人呢。
玉珠哭得伤心,胤禛搂着她,安慰着,他也是痛心疾首,如果可以,他绝不会让玉珠这么的伤心难过。
“爷,吉时要到了,你先走吧。”玉珠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只是任性了一把,闹了小情绪而已。
“爷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别介,这是汗阿玛赐婚,咱不能这样,得规矩些。”苦口婆心,好人坏人她都沾了个遍,最终还是劝走了胤禛,还落得个识大体的名声。
这边热闹着,宁楚克这可真就是一颗心凉到了底,刚刚金娥过来,说是有人重金买走了金琉的遗体,惊得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像揣了只兔子在里面。
“怎么会有人买她呢,买来做什么呢?”宁楚克的眉头皱成一个结,慌乱得让她理不清头绪。
要问这事宁楚克是怎么知道的,并不是金娥多了个心眼儿,而是那金琉的额娘是个贪财的,想着卖个消息同大格格,说不定能再捞一把,佐了闺女也都没了,能利用最后的剩余价值赚点是点。
“主子,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价值啊?”金娥也慌了,至少金琉是她亲测过没气了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想不通何止为什么要带走金琉的遗体,还有幕后的买走她的人是谁啊!
“格格,会不会福晋?”金娥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若是查出来是金琉是被药死的,奴婢就去顶罪,您只管推个干净!”
宁楚克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福晋,我一个马上要出嫁的格格,同她利益关系不大,只会是……”她咬着唇,只会是四爷,她的阿玛,她一拍头,怎么这么蠢呢,竟然忘记了阿玛是以后的雍正大帝啊,他可是特意培养了一批秘密组织去刺探消息的啊,宁楚克觉得自己完蛋了,眼前渺茫,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她最怕的就是她阿玛不顾父女情意,真的将她当成怪物,那些个折磨人的手段,想起来她就脊背发寒。
“格格…”
“别说了,我们已经很被动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宁楚克皱着眉,揪着心,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啊,明明就是看最后能不能放她们一条活路了。
坐着喜轿晃晃悠悠进了雍亲王府的年兮兰心里颇有几分忐忑,初嫁的娇羞,带着即将为人妇的期待,以及对四爷的崇拜,都足以让她对未来的生活满怀期待。殊不知,欢迎与拒绝,艰辛才是人间常态。
“侧福晋,下轿了。”送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已经到了张灯结彩,喜气冲天的雍亲王府,光是门口那两只镀了金的石狮子就足以让不知情的人看出四爷究竟是有多么的重视这场婚宴,更别说房檐下挂着的那些红绸带,以及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当然了,一个人的面子工程是旁人永远看不透的,唯一能体会个中滋味的只有那个真正去经历这一切的人。
压轿,接新嫁娘,迈火盆,一系列流程做得顺利,就仿佛过了这一道门槛儿,从此人生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玉珠并没有去围观,她怕满室的红刺了她的眼,虽然都是侧福晋,可她小年糕就能够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虽然阵仗不能同娶嫡福晋相比,用的红也不是正红色,可她连这些都没有,自然心里不可能不难过,女人的一颗嫉妒心是不容小瞧的,有的人会因此越发起了战斗心,而有的人只会越发的自卑,玉珠则是后者。
她进府的时候不过是个小格格,何说排场,不过是一顶小轿进了四爷府,喜帐喜烛鸳鸯枕的,她根本没印象了,四爷第一天进没进她房她都不记得了,虽说那都是原主的记忆,不是她的,可这时候哪管的了这些,凡是能醋上一分的定是三分都不为过。
年兮兰规规矩矩的坐在喜床上,虽然她只是个侧福晋,但毕竟是皇上赐婚,不可同日而语,所以这府里的排场,除了福晋能压她一头外,也无别人了,当然她也是打听过了,雍亲王府的福晋是个不管事儿的,和气得很,只要不过分,她就定然不会犯到她的头上。透过头上盖着的红纱,年兮兰打量着这屋子,房中不仅有四爷喜欢的虎跃劲松的画,而且还摆上了鸳鸯戏水的装饰,好不气派,当然最吸引人眼球的当属皇上赏赐的鸳鸯杯,酒杯虽然不大,但杯壁上的鸳鸯图样却是栩栩如生。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
第108章 壹零捌
年兮兰睁着一双娇媚的眼朝四周打量了一圈, 乖巧的坐在床沿等着四爷的到来, 内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含羞带怯的,毕竟是个新嫁娘嘛, 紧张而又期待的心情无以复加。真的是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年兮兰已经都褪去了羞涩,不耐烦的情绪快写在了脸上,马上就快要睡着的时候, 才悠悠的听见了脚步声。
平复下来的一颗心又开始激荡,一张红唇抿得紧紧的,水润的眼神里满满的透露着的期待,几跟白玉青葱似的手指并在一起, 捏得紧紧的, 等着眼前的情郎走近,来掀开她头上的头纱。然而,胤禛劲直进了屋,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悠悠的拿起鸳鸯杯,倒了杯茶。
年兮兰等得久了,见他许久都没有动作, 还是把脸撂了下来,虽然不敢在四爷面前闹脾气,但心情也不是很好,一个女人一生一次的大婚,不是正室已经很糟心了, 如今四爷的态度倒真是叫她看不清了,莫不是准备拿她进府做个摆设?年兮兰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虽身子骨儿不大好,是个病弱的,但唯独脑子灵光,并不是个蠢的。
只一瞬间的功夫,年兮兰想了很多很多,家族大义,恩怨情仇,她虽是一个小女子,身上背负着的家族使命和血脉却是永远都逃脱不了,闭上眼,狠狠心,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一把拽下了头上的红纱:“四爷不必这般行事,不若给兮兰一个准话吧。”
“噢?”胤禛愣怔了一瞬,转头挑眉轻笑着,有趣:“说吧,你想要个什么准话?”
年兮兰着实没想到四爷竟是这态度,想她年家虽不算是名门贵族,也算是个人物不是,比这府里的哪一个格格的家族地位不高出半截,怎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气得她起身,将头纱摔在脚下,踩着欲奔向四爷理论。
眼见自家侧福晋要动怒了,一旁伺候的碧月赶忙冲了进来:“爷请息怒,我们主子今儿个是有些累了。”说着上前拉着年兮兰跪下,奈何年兮兰不服,想努力挣脱开,怎奈得碧月的劲儿太大,完完全全的压制住了她。碧月揪心,她家姑娘啊,平时娇弱温婉的,奈何驴脾气上来了,不撞南墙都不回头的,要不怎么能成亲也一定嘱咐她陪嫁呢,还不是怕嫁过来没人能牵制得住她的脾气,万一惹恼了四爷可如何是好。
“呵。”胤禛嘴一撇,伸了伸腿,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年兮兰憋了一肚子气,恨不得全朝着四爷发出去,但还是忍住了,碧月狠狠的摁住她的胳膊,她皱着眉头,努力的翻了个白眼,本来美好的洞房花烛夜,全被毁了。
胤禛慢慢的撂下了茶杯,挥手让碧月出去,同年兮兰说着话:“你说你想要一个交代?”年兮兰点头。
“什么交代?”胤禛挑眉,玩世不恭的模样像极了世家子弟的混账模样,格外的惹人讨厌。
“你娶我回来,就是为了晾着我?”年兮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想她在家里也是娇养着长大的,虽说比不得他们爱新觉罗氏皇亲贵族吧,怎么说地位也算是显赫的了,何况还是皇上赐婚,四爷不说供着吧,也得是好言好语吧,怎么就这么……这什么态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