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撬走白月光的蚊子血+番外(18)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挤着笑挨个和其他人打招呼。

走出剧组的时候,影视城外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这个时候打车是打不到了,要想去地铁站,要么自己走十几分钟,要么打黑车。

江羽摸了摸自己瘪得不能再瘪得钱包,决定走着去。

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有些人的体质其实是很古怪的。例如江羽,他不走夜路还好,只要走夜路,那么必定是要遇上些事情的。

大马路上,黑色的小车停在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衣服剃着平头的高个男人慢悠悠地走在江羽后面。

江羽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自己鞋带掉了,蹲下去系鞋带的时候发现的。

那人的脸,他想除非他能够正真的死去,否则,永远也忘不掉。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的脸,普通到,他一入人流,你可能就再也找不到的脸。

可就是这张脸,在他某次逃跑未遂后,亲自拧断了他的双腿,将他送到了钟子规的床上。

那种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的窒息感,和那种双腿疼到了极致,以至于感觉不到疼痛的体验,每每让江羽想起,心里都不由自主地发寒。

这个人是钟子规的保镖,也是江羽上辈子最恨最怕,却最无可奈何的人。

看到他的一瞬间,江羽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就说有钟子规在,林砚怎么还会用他,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第37章 生死时速

那人看江羽动作一窒,显然也明白自己被发现了,索性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大步流星走过来。

江羽咽了口口水,紧紧握着手机,下一秒,子弹似的弹了出去!

那人被江羽不问缘由,撒丫子就跑的德性惊住了,愣了一下,掏出手机对那边的人说道“你把车开过去堵他,把麻醉枪拿上。”

说完就跟着追了过去。

深夜十一点半接近十二点,一个穿着针织衫的少年在前面玩命的跑,一个穿着皮夹克的路人甲在后面死命的追,秋夜里,冷风打在脸上,凉凉的,不刺骨,但让人喘不过气。

江羽恨自己怎么就没有长出四条腿!

前方,黑色的车从路口驶来,冲着江羽的方向直直撞来。

直面黑车,江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身体一转,冲着路边的绿化带直接扑了过去,身体与灌木相触,枝条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可他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叫都没叫一声,爬起来就跑。

男人已经近在咫尺了,几乎只要一点点的距离就可以完全控制住江羽。

手机在手里捏得发热,风从耳边呼呼吹过,江羽喘着粗气,只凭一股执拗往前面跑。

他不知道现在他到了哪里,他只知道,一旦被这个人抓住,他必定落在钟子规手里。

前世种种浮光掠影般闪过,他不甘心。

何况,若真是前世那种情况还是轻的,这一世他和沈钰竹有点儿联系,依钟子规的神经病程度,江羽觉得自己一旦被抓住,少说也得脱层皮。

都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江羽玩命的跑,追的那人还真就拿他没辙。

这里还是影视城外边,沿途并没有多少人,只有跑到外面才有商店,可慌乱之下,江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他只知道顺着大马路一直跑。

忽然,江羽心头一紧,直觉让他朝着马路另一边跑过去,破空声传来,一管麻醉科掉落在地上。

江羽心头大惊,后脊寒意连连,眼看要支撑不住的双腿竟还拼命加起速来。

他的体力已经快透支了,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越抬越重。可他不能停下,一旦停下……他这一生就真的毁了。

不知何时前方驶来一辆车,江羽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车头,心中悲恸,兜兜转转了两辈子,难道无论如何都逃不开这个结局吗?

如果这一生的结局也和前世一样,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

心中哀恸连连,江羽惨笑,干脆冲着车撞了过去。

不自由,毋宁死。

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里格外清晰,江羽双目紧闭,车头堪堪停在他小腹前。

双腿一软,他跪了下去。

濒临死亡的感觉,无论经历多少次,都果真让人厌恶。

车门打开,一个人走了下来,皮鞋和柏油路相撞,发出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追着江羽来的那人这时候也停在江羽不远处,不知该不该继续他的工作。

“告诉他,”男人立在车门前,声音失去了一贯的温和,“再有下一次,我亲自送他进监狱。”

穿着皮夹克的男人踌躇了一下,最后对着沈钰竹点了点头,坐着那辆黑色的车离开了。

“你怎么样?”沈钰竹抬起江羽的下巴,眉头紧皱。

第38章 本月四进宫

江羽这时候的意识其实已经很模糊了,他双眼直直看着车灯,就像感觉不到刺目一样。

他身体微微发着抖,脸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沈钰竹问他,他也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

恍惚中他知道有人来了,却不知道到底是谁,只是潜意识里对钟子规存在的恐惧让他害怕被人碰触。

但他如今浑身酸软,根本没有力气拒绝来自外人的触碰。

这让他很伤心,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于是只得如同被按在水盆里的猫一般,无济于事地挣扎着,嘴里发出一些似有似无的哼唧。

沈钰竹听到他嘴里在说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又听不清,于是只得把耳朵付在江羽耳边。

江羽瑟缩着,瞳孔里没有焦虑,他嘴巴微微动着,一直在说着什么。

沈钰竹凑过去,认真听了听。

“……我错了……你别这样……”

沈钰竹“……”

什么东西?

灼热的呼吸打在耳畔,沈钰竹不自在的把头移开,他一时间觉得有点儿麻爪,想了想,将人抱到后座躺着,果断开车去医院。

柯尼塞格发动,一路疾驰。

一个月四进医院,且每次都是横着进来,第二天又活蹦乱跳得出去,程曦对这个年轻人小强一样的生命力感到惊叹。

这么折腾都还没死,啧啧。

“怎么样,还怀疑人家不?”秦阙不知道从哪个旮沓里窜了出来,俊郎的脸上的挂着痞笑,显得格外欠揍。

沈钰竹“……”

“我说你啊,”秦阙靠着墙站着,“疑心病这么重,以后是找不到媳妇儿的。”

“他出现得太过凑巧,”沈钰竹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我们现在处于最后阶段,容不得一点儿闪失……一旦出现问题,代价不是一群警察和线人的命就可以了结的。”

“所以你为了试探他,刻意在那位面前做出那副姿态,为的就是利用那位对你的心思,借他人之手,逼他现原形?”秦阙嗤笑,“派人监视他就算了,我就问你,有没有在他手机上安装追踪器?钰竹,我知道你很难释怀当年的事,但不是每个接近你的人都是当年的那谁,你要试着去相信别人,也要相信你自己。”

沈钰竹“……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然后这个本来就无辜的小孩子就被扯进了你的破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姓钟的大爷是个什么德行,今晚过后,你觉得他对这小孩儿还能容得下去?”

“那你说怎么办?”沈钰竹脸一黑,什么光风霁月温润君子都通通见鬼,分分钟化身大痞子,“他每次都出现得那么巧,第一次一出现秋家的杀手的就走了,第二次直接在我接到了其他线人的……就又出现,还直接撞到了我怀里!”他气急败坏,于是声音听着就有点儿阴阳怪气,“秦大嘴,别以为我是线人你是警察我就得迁就你,说到底不过就是合作罢了,别在我面前瞎bb!”

秦阙乐了,“嘿,这什么跟什么?我就问问你,那小孩将来怎么办,你总不能不管人家吧,无缘无故被你这破事牵扯上,钟家那位能放过他?”

“现在别把话说太满,”沈钰竹沉着脸,漫不经心得敲着马桶,“这小孩是演戏的,演技好着呢,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是那群人里的……”

“现在先不说这个,”秦阙比了个停止的手势,一脸郁闷,“为什么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要挤在一个厕所里?就不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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