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香囊的那一瞬间,太后的脸色,立即是一片的苍白,呆滞的目光,看着那香囊,脸上是震惊如此明显。
九媛盯着她,“这是什么?若是我没猜错,王语嫣,该是太后未入宫前的名字吧?这个香囊,可是太后娘娘所制?太后娘娘,与我爹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爹爹,将此香囊收在身边多年,视为珍宝,致死,都没舍得扔掉?”
她一口气问出来,太后却盯着那湘南,苍白的唇,唇角微微有些颤抖,“他……他一直放在身边……”
九媛点头,“放在爹爹的红木盒子里,锁的严实,钥匙在哪里,只有他知道,盒子每日摆在床边的柜子里,我常想,他没准每晚,都会自己拿出来。爹爹从小对我疼爱有加,凡是爹爹的东西,不许别人碰的,我也可以碰,不许别人看的,我却可以看,但是唯有这个盒子,爹爹从不让我碰,我偷偷想要撬开锁,被爹爹发现了,还被他狠狠的训斥了,那是他第一次骂的我那样惨……”她说着,眼睛,却不觉湿润了起来,而太后,那已经有了周围,显得有些苍老的眼睛,也慢慢的迷蒙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香囊。
“不……不,你说谎,他早就变心了,他遇见了那个贱人后,就再也不看我一眼了……”她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呢喃着。
九媛惊异的看着她,“变心?你是说,你果然与爹爹……”
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是听了太后竟然亲口这样说,九媛更觉得,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从来以为两个毫无关系的人,一个对自己仿若珍宝,一个对自己弃之如履,两个人,却曾经是恋人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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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是怎样的关系?
太后听了她的疑问,似乎平复了些,看着她,“你突然拿出这个来质问哀家,是有何用意?”
九媛冷笑,满含嘲讽的目光,看着她,“爹爹留下这个,只是因为他心里怀念,心里放不下,利用最亲的人留下的东西,来达到自己想达到的目的,或许像太后娘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我却做不到,看来太后娘娘,是承认了,与我爹爹之间,是有过一段往事的,那么,我想问太后娘娘的是,若是如此,娘娘为何最后却害死了心里仍旧放不下你的爹爹?”
她厉声质问着,想到爹爹最后是那样死去的,便觉得难过,替他不值得。
太后皱眉,奇怪的望着她,“你说什么?我害死了你爹?你爹病死家中,怎么成了我害的?”
眶九媛眼神凌厉,“病死?我爹明明是被人毒害的,我已经查清楚了,害死我爹的,就是你的人,你还想抵赖吗?最可悲的是,我爹致死,也没有忘记你,临死前,竟然留下遗言,任何人不得调查此事!为的就是保护你!然而你却如此薄情寡义!”
太后彻底惊在了那里,扶着椅背站起来,步履蹒跚的向前走着,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九媛激动的站在那里,手中,扬着那个绣着太后名字的香囊。
太后慢慢的走了过来,将她手中的香囊接了过去,放在手里,看着,那苍老的眼睛,慢慢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反复的摩挲着那已经陈旧的香囊,上面的名字,明明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闺名,却仿佛,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澡正在这时,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厉声说了一句,“皇后娘娘,不管怎么说,太后娘娘是宫中长辈,皇后娘娘如此质问,实在是有些过分吧?”
说话的是快步走进来的万有良,他一双朗目星眉,双目精光毕现,看着九媛,一抹凌厉的杀意,让人心里一凉。
他看了眼九媛,便快步走到了太后身侧,扶起了太后颤抖的身子,太后茫然的看着他,“有良……”
万有良安抚着她,然后看着九媛,“皇后娘娘,太后年纪大了,经不起事情了,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到别的地方耍去,勿要再来打扰太后娘娘了,可否?”
九媛看到了他那一副正义凛然的虚伪样子,便气上心来,心里也更加激动,伸出手来,不客气的指着他,“万有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害死了我爹爹,你这个杀人凶手!”
谁知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他一只瘦骨嶙峋般的手,便攀上了她纤细的手臂,九媛瞬间便感到一阵痛意,仿佛自内向外发散着。
他一双包含杀气的怒意的眼,盯着她,仿若古井幽潭般平静,却暗潮汹涌,眼中似有嗜血的光芒,“皇后娘娘,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九媛手上疼痛,可是倔强的不愿在这个仇人的面前示弱,虽然眼睛已经禁不住红了,却还是死死的盯着他,“我也劝万公公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还是要为自己积点阴德的!”
万有良眼中凌厉不减反增,许久,听身边太后娘娘边扶着他的手臂,边虚弱的道,“有良……我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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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放开了九媛的手,然后扶着太后,道,“奴才扶娘娘去休息!”然后又恶狠狠的看着九媛,“皇后娘娘请吧,恕奴才不送了!”
九媛死盯着他扶着太后向里走去,却无能为力,万有良此人,不禁十分阴险,更是深藏不露,她的手,抖如竹筛,痛的无法言语……
*
太后自梦中醒来,感到身上已经是一层的冷汗。
梦中,九媛的质问,仿佛就在耳边,她的样子,清晰的印在眼前,她越来越觉得,那个影子,是如此的熟悉。
她捂住了自己的头,头痛欲裂,昏昏沉沉,难受的要死,她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越老,越容易回忆起过去,还是说,那个丫头带来的香囊,终于将她早已隐藏在心底的那些往事,又激了起来?
没错,她曾经与姬世昌青梅竹马,两家人都以为,他们最终会走到一起,想起那时,该是她一生最为快乐的日子,单纯,平淡,譬如朝阳,带着生机,每日里最快乐的事,就是趴在门边,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回廊,虽然只能看一眼,那一日都会感觉没有白活,若是见不到,就会好像天都阴了一般……
然而事情自他见到了刘若琳那个狐狸精,就变了,他待她不像从前那般的细腻温柔,总是躲着她,最后她知道了,他要成亲了……
之后他娶了好多女人,她想,她看错了他了吧……
她捂住了脑袋,“世昌,世昌……明明是你有负与我……”
“娘娘您怎么了?”万有良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扶起了她的手,“娘娘可是不舒服?”
她看着万有良,这个从她入宫之初,便跟在她身边,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即便她被人欺负,险些被打入冷宫的最艰难时刻,他都寸步不离的在她身边照顾着她的人,她从多少年前,便已经将他当做自己最信任的人。
“有良,我总感觉,皇后,好像,我在哪里见过她……”
万有良看着她,低低的笑了笑,“奴才不是说过,她该是像她的娘亲吧!”
她恍然的点头,“是啊,是啊……你说过……”可是她又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但是她为什么说我害死了她爹?还来质问我,好像,是我负了她爹一样,明明是姬世昌负了我……”
万有良安抚着她,“怕是皇后娘娘听信了什么谗言,有了些误会吧!娘娘,还没过三更,天色还早呢,娘娘还是快睡吧,别再想了,有什么,明早起来再说!”
他将太后安抚着睡下了,抬起身来,脸上却是一片阴冷的杀气。
看来,皇后不能留了,否则……必成大患……
*
而此时的慧贤宫中……
魏景贤始终没有抬头,只是静静的捏着她的手臂。
她却相信,他定是已经看到了她今日穿的那身薄如轻烟的丝纱外袍,里面纵然还有一层轻纱薄雾般的丝绸里衬,却仍旧让她细如珠光的肌肤,和那粉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她低头看着魏景贤,他是个很英俊的男子,剑眉秀目,白皙的皮肤,总是很正式的穿着官服,眼中清澈,一眼望去,似乎便能看进心里,宫中这么多年,竟然未被这污浊的后宫污染,可见,他果然是正直之人,抑或,是家教甚严,听闻,他家父便是一生清明,两袖清风,否则皇上从前也不会那么看重他了,若不是因为他竟然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最终惹怒了皇上,他该是会青云直上,羡煞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