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江睿不禁疑惑:“你外公怎么会这么本事啊,土地在那个时候是不可以弄的啊,他一个人占这么大的地,早被斗地主了。”
江睿斜挑些眉,有些自信:“最早外公一直在国外,国内打仗那会,可出了不少财力,后来回国,江州最早的城市绿化都是外公出的钱,刚开始这里不属于他一个人,他只有主楼这里一小片地,他是一步步慢慢蚕食,你要相信,连我爷爷那种老革命都佩服的资本家,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这后面牵扯太多了,但他始终相信,官和商的利益,这一片土地可以体现得淋漓尽致。
向晚吐了口气:“真是不简单。”听到江睿说的那种蚕食,她心里提了一下,江睿不就是个资本家吗?他想要一步步的蚕食她。
“向晚,我想问你。”
“嗯,你说。”
“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有没有……爱上我?”他是想等她说的,等不了,他发现他没她沉得住气。憋不住了。
向晚沉默了一阵,抬起脸,笑呵呵的看着江睿:“睿哥哥,这次回江州有三天假期呢,在C城那么忙,我们都没有去重庆,不如我们去吃火锅吧,被你说得好想试试。”
江睿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TMD!然后转身就走。
向晚愣在原地,心被揪了一下。
江睿,她真的不了解他,他太深了,她看不透,她根本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就像那时候她对男女之事还非常生涩的时候,他就会夸她好棒,其实就是想激发她的快感。
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幽静的小路上,阳光照下,路面上的树影斑驳。
她不想再听到他问她,她有些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这个男人,怕跟他说话,聊什么都可以,不能聊情或者爱,一聊她就心慌,心乱,像有虫子在爬在咬。
其实她们就这样生活就好了,她习惯跟他在一起了,已经习惯了,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你会舍不得放开。
江睿转身看着向晚一直缓步的背影,双拳握得紧紧的,他自己都感觉得到现在眉毛在跳,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他真真的没猜错,若有一天她跟他闹了矛盾,她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一点也不留恋,他看了她这么久,她的头一下也没有回过。
他本来发誓要拔了她的毒牙,剥了她的皮炖成蛇汤的,可是却在拔牙的过程中被她咬了,TMD,他居然被她咬了!他被她咬得要上医院注射血清了。
他都当着凌绍阳的面说过了,他以后要娶她的,她都不能爱他吗?他江睿就算想再想结束单身生活也不能娶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结婚吧?
他真想把她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红色的。
江睿拉着向晚去钓鱼,明明想吃鱼可以拿网来捞一条,看上哪条捞哪条,可是他就想搂着她在怀里等鱼上钩。
江睿拎着装鱼的水桶,拖着向晚进了自己别墅的餐厅,然后推着她进了大厨房,开始下命令:“去,给你男人熬鱼汤。”
向晚有些尴尬:“我不会。”
江睿早就支开了佣人,他知道向晚喜欢自在,他带她回来又不是想显摆他家有多大,拿了两条围裙,一人一条穿上,然后歪头低下,在她脸上吧叽一口:“你不会,不是有你男人么?我教你。”
向晚呶着嘴笑:“你真是的,想喝汤也未必一定要喝鱼汤,上次你不是教我炖了鸡汤吗?我可以炖鸡汤的,也不用你老来教我这么麻烦。”
江睿抬起膝盖顶了一下向晚的屁股,笑斥道:“你傻啊,这么干热的天气喝鸡汤,想你男人上火上死吗?喝鱼汤才好。”
向晚捂着嘴笑:“呵,好啊,我学,只要你喜欢喝。”她捂着嘴笑的时候,有点想捂着眼睛,难受呢,因为眼睛很胀,江睿这时候像个孩子一样,他跟她在一起后,她看到他的好多面,她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像个孩子一样。这样显得她是个历经沧桑的老女人,除了有副还算年轻的皮囊。
那些杀鱼去鳞的工作,江睿也没有交给下人,他参过军,这种活根本难不到他,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什么活物都要想办法把它变成肚子里的东西,鱼?简直是小菜一碟。
他眼里的向晚是不一样的,比如不会杀鱼的女孩子看到这样的场面,一定会又叫又跳,她不会,她紧紧的看着他第一个动作,摔鱼,拍鱼,煎鱼,她的小手在身侧轻轻的翻动,她是真的在学,学得很认真,让人以为下一顿,就算没有他在,她也一定会自己弄来吃。
是的,她就是这么独立的,都以为女人的独立适合那些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人,向晚不用,她即便是没有那么多钱,你也会觉得她独立,你没有一个做男人的自尊,你以为她看起来那么弱小,可她就是不靠你,一点也不依靠你。
不管是钱还是感情,她都不靠,除了在床上的时候。
向晚站在厨房里,拿着小勺子舀着汤尝味道,江睿从身后搂着她,下巴阖在她的发顶一下一下的蹭着:“向向,以后你要一直给我煲汤喝啊。”。
握着小勺子的手,抖了一下,吸了一口气,小声的说:“嗯,好。”
========九月有话说:
78:小东西,你这是报复我呢!
“真的想去重庆吃火锅吗?”
“也不是,没吃过正宗的火锅,老是听你说得口水真流,又好奇,很心痒。。”她一边加点了盐,一边用小勺子滑着汤,像没事干一样。
江睿把她手中的勺子拿掉放在工作台上,双手一扳,把她身子翻了面,低头看着她:“向向,就承认想吃,有那么难么?”换而言之,就是承认喜欢他,有这么难吗?不喜欢能在一起这么久相处得这么好吗?
“也不是不想承认,就是吃或者不吃,其实都不是很重要,如果能吃,当然好,满足了好奇心,如果不能吃也没什么,毕竟不是非吃不可。”
江睿心下一沉,女人对美食都可以这么冷静,真讨厌:“向向,那我呢,并不是非要不可的吗?”
向晚的臀靠在工作台上,微仰着搂着江睿的脖子:“呵,就目前的情势来看,暂时是非你不可的。”
“小东西,你这是报复我呢!”天哪,他真的想要捏死她,这么久的事了,她还记得,她要不要这么记仇啊?
汤锅里煮沸的汤,奶白奶白的,被煎过的鱼,没有腥气,裹着生姜和葱头的味道调成一种令人垂涎的香气,江睿把向晚搂在怀里,柔声询问:“向向,你都去过我家了,什么时候也让我去拜访一下你妈妈呢?”
向晚的身子抖了一下,江睿也是一怔,为什么她是这样的反映?
向晚从江睿的怀里出来,转过身去关火,然后拿出大汤碗开始装汤,江睿一直默不作声,胸口里一团火正在蓄势待发,厨房里的空气中有一种无声的剑拔弩张的恐慌,向晚用毛巾包着汤碗,端起,看着已经冷了脸的江睿,微笑道:“再过几个月吧,现在我不想回青州。”
江睿看着向晚端着汤去到餐厅的背影,吐了口气,她是什么意思?拖?还是愿意?
向晚回到厨房,推着江睿出去,撒娇般的笑道,“你先出去喝点汤,我再炒两个小菜。炒好了我们就开饭。”
江睿立在玻璃门外看着向晚,她头发简单束在脑后,黑色吊带的连衣裙让她显得成熟了些,可是那张脸又出卖了她的年龄,系着花边的围裙的样子,真的像个家庭主妇,她熟练的炒着小菜,这些菜式都是他教她的,他要求让她学会了烧给他吃,她就学了,而且只要她学会了菜,绝对不会让他再碰,都是由她代劳。
他猜得一点也没错,她就是这样的,哪怕下一顿没有他,她依旧可以把自己弄得饱饱的,吃得好好的。
向晚一边翻炒着小菜,一边想着江睿说的话,若说他当着凌绍阳的面说的那些话是为了气走凌绍阳,都是假话,现在说的话,怕是真的吧?他们在江家吵架的时候说得很明白,她要带回去见母亲的人,是终身伴侣。
她其实有点想哭的,不是,是很想哭,她又怕了,以前不怕,是因为她时刻提醒自己他们没有未来,但现在她怕了。
她配不上他的,她那样的家世,怎么可能跟江家这样的旺族结亲?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敢和凌绍阳在一起,那时她为什么不怕啊?难道那时候她也是潜意识里知道她和凌绍阳没有可能吗?特别是知道凌绍阳家里公然反对的时候,她更是有正大光明的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