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很正常。”唐佩苓道，“不过，你帮了我，我是可以报答你的，你肯定知道妖精的规矩。”她不是在请求他，那不是商量的语气，但也没有音调上的威胁，只是简单的陈述。
“首先。”克林特说，“我们人类不在厕所谈事情，更不会裹着浴巾谈，也不坐在马桶盖上谈。”
克林特穿好了衣服，他庆幸唐佩苓没有提“屁股”的事，虽然他对他的下半身的某个部位很有自信，但肯定不愿意以这种方式展现。
“你希望我保护斯塔克不受其他异能者的骚扰？”他与唐佩苓保持着自我安慰式的安全距离，克林特为对方倒了一杯白水，他知道妖怪不喝酒，他也没心情冲咖啡，“我想我有点难以理解，你不就是最危险的那个吗？”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唐佩苓端起克林特给她倒的水，修长的指尖在杯口打转。
“并没有。”克林特说，“比如你的名字，我就不知道。”
克林特感受不到对方的敌意，这反而让他不安，虽然克林特是除妖师的后代，但他本人并没有能力与像唐佩苓这样的大妖怪抗衡。妖怪总是喜欢出其不意，他们到底是动物，和人类并非同一种族，很多时候，克林特都无法猜到妖怪在想什么，就像人类永远也不知道家里的宠物在想什么一样。
“佩苓。”唐佩苓毫无顾忌地对克林特说出她的名字，用英语。
克林特觉得这个发音有点耳熟，不过他暂时没有细想：“我以为，斯塔克是你的猎物？”
“看来你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吃人的怪物。”唐佩苓笑了笑说，“他不是我的猎物，他只是，欠了我一件东西，我也不吃人。”
克林特没有问“是什么东西”，职业经验告诉他，一个人类欠妖怪的东西，肯定没好事。
“如果你愿意保护斯塔克，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唐佩苓补充道，“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的愿望，我都能满足你。”
“听上去不赖。”克林特道，“任何愿望都可以？”
“只要你在斯塔克附近待上10天，任何愿望都可以。”唐佩苓道。
“为什么你自己不去保护他？”克林特道，“不想伤害同类？”
“你的回答是？”唐佩苓道。
“抱歉。”克林特道，“恕我直言，女士，我不相信你，你是狐狸，狐狸最擅长撒谎，我不知道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但肯定跟斯塔克没关系。”
唐佩苓没有生气，她反而笑得很开怀：“你比我想的多疑，这很好。这样吧，我先给你定金，你拿了定金再决定要不要答应我，或者说，要不要相信我。”她停下说话，等待对方的反馈。
“如果我拿了定金依然拒绝你，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克林特问。
“我不会对付你，只能去找别人。”唐佩苓道，“不过，你是我的第一选择。”
“为什么？”
“因为其他妖怪肯定不会怀疑你是我找来的。”唐佩苓道，“而你看上去很可靠，你的眼睛里没有普通人类的欲望，这很难得。”
克林特灰蓝色的眼睛看着唐佩苓，他皱起眉头，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戴防止心灵控制的隐形镜片。
“我没有对你使用蛊惑你的术法。”唐佩苓看出对方的顾虑，“好了，先听听定金的内容吧，我知道你们一直在寻找美国队长的下落，你们找他找了很多年了。”
美国队长，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英雄，在一次战争当中不幸牺牲，不过神盾局认为即使牺牲也希望能找到他的尸体。
克林特不由得吃了一惊，从妖怪口中说出“美国队长”这两个单词实在有够奇怪的，但她没有说错，神盾局几十年前就在寻找美国队长，无论是他的尸体还是别的残骸，他们都想找到。
70年前，这位传奇英雄为了国家牺牲了自己，他驾驶的战斗机坠落在北冰洋之下的深渊。
“我知道他在哪儿。”唐佩苓道。
克林特愣了一下：“你知道美国队长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唐佩苓说，“他还活着，以你们意想不到的方式。”
克林特更惊讶了。
“其实，你们的人去过那里很多次，但以你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永远也勘测不到他的位置，也无法将他打捞上来，就算告诉你们确切的地点也没用。”唐佩苓看了看克林特的表情，他似乎在盘算对策，“但我可以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的留言鼓励，有时候看着阅读量太少会很怀疑人生。。。
第35章 采取主动
斯塔克听到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时就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 他等到声音停在自己的身后, 才从工作室的机械台回头, 朝着无论何时, 她的妆容都无懈可击的助理佩普.波兹小姐打了声招呼。
“嗨，佩普, 我本来准备去找你的，但是现在有点走不开。”斯塔克的面前是一堆铺散开来的图纸, 上面绘制着像是人形的机械图案, 他拨弄了几下悬空显示屏上的按键，将液晶电脑的主页面跳转到透明的模式。
“托尼。”佩普的口吻带着明显的无奈，斯塔克熟悉这样的语气，那通常表示佩普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他还看到她怀里揣着的文件袋, “你是认真的吗？”
“你是指哪一件事？”斯塔克明知故问地说, “关闭武器部门, 还是卖掉股份，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我暂时没想起来。”
佩普一时间也抓不住重点, 她本来是打算谈论“股份”问题的。
“我猜应该是股份这件事。”斯塔克帮她解了围，“毕竟关闭武器部门已经是上周的话题了。”他耸了一下肩, 佩普看得出来，斯塔克还在犹豫，“除了卖掉股份，我想不出别的办法筹集这么大的资金。”
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很轻松, 就好像破产跟扔掉一辆撞坏的超跑一样无关紧要：“放心吧，你保证不会失业，斯塔克公司的高层对你饱受好评。”
佩普疲惫地靠在一张凌乱地工作台前：“我不是想要指责你，我只是你的秘书，但你的决定正在摧毁你自己。”
“放轻松，我不可能让我自己再死一次，更何况，我有赚钱的手艺，我不是很介意从头开始。”斯塔克试图安慰佩普，可惜没有效果，因为就连他的底气也不是很足，从头开始意味着他即将做的事难以实现，斯塔克的最新计划需要用到大量的钱。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钱是好东西。
“好吧，先不说这个，我的股份能卖多少？”斯塔克决定先解决实际问题，他可不想被唐佩苓告上法庭，那样他会失去更多机会。
佩普摇了摇头，说明评估价值进行得不顺利：“董事会正在考虑你关闭武器部门的想法，他们对你的态度持反对意见。”斯塔克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佩普多次参与了高层的会议，几乎每一个人都认定斯塔克的脑子坏掉了，事实上，就连佩普也觉得他在绑架期间肯定受到某种刺激。
“那群老家伙应该很愿意接受我的股份才对，那样的话，他们就掌握公司的主动权了。”斯塔克道，他想把自己的股份卖给公司的高层，这样既能保证公司正常运作，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到钱，“我只有三天时间准备手续，我希望他们别把价格压得太低，至少能让我偿还三分之二的违约金。”
“你还不明白吗，托尼，一旦你的股份被董事会的人拿走，斯塔克工业就跟你无关了，他们随时可以重启武器部门，到那时，你根本没有发言权。”佩普并不担心自己未来的工作，她是一个能干精明的行政管理者，很多大公司都朝她伸出过橄榄枝，斯塔克工业不要斯塔克也不会放弃佩普的。
“这正是我的计划。”斯塔克自负地说，“我的股份不够赔偿违约金，唐氏集团想要拿走全部赔款就只能和斯塔克工业谈判，就像你说的，斯塔克工业也将破产，结果是一样的。”
“我想你还不知道。”佩普说，“在你失踪期间，奥比.斯坦以个人名义和唐小姐见过，确切地说，是和她的秘书见过，但我想，区别并不大。”
“奥比？”斯塔克道，“他想干什么，难道他想跨过我的权限做私人勾当？”
“托尼，斯坦背着你做的不仅仅只有这一件事。”佩普提醒他，“虽然表面上，他似乎很为你，或者说公司着想，但真实情况，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上帝啊，你就不能以一个老板的身份在自己的公司一周多待上几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