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池有些无奈地摇头,继续做收尾工作,恰好家里的电话响起,换了衣服回家一趟。
崔惟佳洗了澡出来以为他被气跑了,有些心慌,等到夜晚十二点的时候,有些睡不着,摸了摸手机打算拨个电话给他,又觉得如若他真的是去找别的女人,不是坏了他的好事吗,心有些许凉意,他到底能忍她到什么时候?或者,她又能忍这种关系多久?
第二天早上她洗漱完准备上班,心底想着估计今天自己去上班,一下楼便看到周宴池的车开过来。
“我带了早餐,你今天下来的早了,在车上吃吧。”周宴池等她一上车就开了保温桶,鲍鱼粥浓香扑鼻,弄得崔惟佳胃口大开。
倒真的毫不顾忌地舀着一口又一口,内心想着他不喜欢车里味道大,前几日碰到他下属满身酒味,他虽是面上没什么,当晚就喊了人拖车去洗,那辆车也没再见到了,换了如今黑色的越野,比之前的大气舒服,为此崔惟佳初见这车时还表达了强烈的赞美,今天她在车里吃味这么重的,估摸着它命不久矣,有些惋惜。
“怎么了?”周宴池有些纳闷,吃得开心极了,怎么突然叹了口气。
“没什么。”崔惟佳继续吃,不再想车的事情。
“昨晚,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周言回是去巴厘岛办婚礼,需要提前过去,她和我爸、爷爷打算提前一两天过去,当作旅游,回家了一趟。”周宴池主动提及,有几分解释的意味。
“嗯,你呢?”崔惟佳不以为意地合上盖子,有些漫不经心地样子。
周宴池握紧了方向盘,有些怒意,昨晚他出门故意没有跟她打招呼,心底是气她那句不怎么好听的话,等她的电话一直等到了凌晨,起来随便吃了点就让厨房阿姨熬了粥带给她,如今自己解释她又是这般不在乎的样子,弄得他心脏漏拍得不舒服,像是被不省人事的幼童抓了心脏不知如何挣脱的样子,怕伤了孩子,自己又疼得厉害。
“我也是。”周宴池本来订了当天去当天深夜回的机票,如今看她这个样子,直接改口。
“嗯,那我自己上下班,需要我收拾行李吗?”崔惟佳望了望窗外,声音毫无起伏。
“不用,我今晚不回去了。”崔惟佳下车前,周宴池才开口回应,她愣了两秒,把保温桶放好,扯了扯裙角,没有再看他。
当晚崔惟佳自己一个人吃了咖喱饭,早早就洗漱完躺在沙发上,开着唱片机却不知道是什么曲子,翻着书也像是不认识字。
接连着几天,周宴池都没有过来接送她,周四上午她收到了他助理送来的礼服。
“崔小姐,周总说您如果不喜欢可以扔掉,没关系的,那我先告辞了。”
拆开来看是一件很漂亮的水蓝色礼服,薄纱飘逸,她没有试穿,放在一旁静静地看了几分钟,而后拿起手机拨了周宴池的电话。
“喂?您好。”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崔惟佳觉得自己真是可笑,他周宴池什么人,缺女伴吗?她又何必主动上赶着去做他的女伴。
“没什么事,转告他如果他的女伴需要礼服可以拿回去。”崔惟佳冷着声,不再多说便挂了电话。
“周总,刚才您的电话响了,我看您在换礼服,接了,备注是小姑娘,她让我转告您,如果您的女伴需要礼服可以拿回去。”秘书处的工作人员恭敬地转达,不敢有半分逾越,从前别人都说周少风流,但她的上任就是因为不知分寸被开除,她一直毕恭毕敬,从不敢动半点心思才真正转正,看着老板的脸色由惊喜转为阴沉,有些害怕。
“嗯,知道了。”周宴池本以为她收到了礼服,或许想着陪他去晚宴,或许会答应一起去参加婚礼,她不愿意去婚礼情有可原,不愿意来晚宴他也可以接受,只是她总是如此,认定了他可以轻易找到别人,这种感觉糟透了。
一晚上,周宴池都心不在焉,脾气也不怎么好,完全没有耐心,最后和东家打了招呼便找了理由离开,当晚便订了机票飞巴厘岛。
周宴池忍着没联系她,陪着父母、爷爷游游逛逛也是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兴致不高?嫉妒你哥哥娇妻在怀,你自个儿还是个孤家寡人”周父打趣着,心底还是关心着自己儿子,外界说他儿子不成器,他才懒得理那些,他的儿子他还不了解,哪点都随他,和家里那老规矩对着干更随他。
“我羡慕他?怎么可能?娶个不喜欢的?最后后悔,不看看前车之鉴,不知道怎么想的。”周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气不打一出来。
“怎么着?你以为你成天花天酒地,没人要你,你就无法无天了,你就等着你这烂名声日后碍着你娶媳妇。”周母从一旁说了句,看着自家老公被噎得说不出话,帮衬着说了句。
“林大美人,您还帮着他说话,他白让您吃了那么多苦!”周宴池有些无奈。
“我乐意。”林蔚笑得灿烂,两人也跟着笑起来。
周宴池回酒店后,周父看着自家太太,有些愧疚。
“那些日子,苦了你。”
“又来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林蔚笑着轻轻拍了拍自家老公的手,笑得分外温柔,没关系,只要结局是好的就行。
婚礼当天,周宴池跟几个熟识得发小一起笑笑闹闹,周言回的母亲走过来,笑着招呼,一桌人气氛都冷了下来,漫不经心地回应着,等她走了才又活络起来。
“啧啧,宴池,幸好林阿姨嫁过来了,我小时候,周叔要和她离婚,这女人闹得不可开交,整个人阴沉得要命,我以前都不敢去周叔家。”对面一稍年长得开口道,说完还摇了摇头,颇有几分后怕的样子。
“她也真是狠,为了儿子争家产,直接扔回家,当时说离婚了儿子归她,如今又这般,见儿子娶了林家女儿,这般猖狂,这黄家啊,真是没出息啊,她弟弟听说吸那玩意儿进局子里了。”
“行了,说点开心的。”周宴池懒得听乱七八糟的事,其余人也都不愿听那糟蹋事,也配合着不说了。
“诶,宴池,乔蕾,她今儿也来了。”一男的开口道,值了值不远处的一个女人,周宴池抬头望去,笑笑没说话。
“对了,她前几天还问我你联系方式了,你俩当时不是郎情妾意吗?。”对方接着开口,周宴池看了眼手机,毫不在乎地开口。
“八百年前的事儿了,谁还有心思。”
恰好,乔蕾走进,对方本以为会促成良缘才开口说话,没想到周宴池这么说,有些尴尬。
“各位好久不见,宴池,介意我坐这吗?”乔蕾拉了拉周宴池身旁的空椅子,礼貌地开口。
“诶,我坐这儿。”徐练练恰好挽着陈路霖进场,微笑着接过椅子坐上。
“老公,你坐周宴池左边吧,他那儿等会上的菜我肯定喜欢。”
众人被徐练练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菜没上她就知道她会喜欢?这不明摆着不让乔蕾坐在周宴池身边吗。
“那个,乔蕾,你坐着吧,好久没见你了。”有男士怜香惜玉,乔蕾又是大美人,自然是不愿意让她太尴尬,乔蕾面色有些难看,调整一番便坐上了。
很快婚宴便开始了。
徐练练也安静下来,侧着身子问周宴池。
“惟佳没来?”周宴池面无表情地点头,徐练练想着怕是又闹矛盾了,心底叹了口气,没再多问。
晚上的舞会,乔蕾和周宴池在一旁聊天。
“你这几年,怎么样?”乔蕾人长得漂亮,声音也温柔,当时乔父锒铛入狱,她为了不成为笑柄,骄傲出国,如今自家哥哥做生意,索性有了些底气,她再回到这圈子,一是为了为哥哥拓展人脉,二则是为了周宴池,当初她为了少女骄傲,斩断一切,毅然逃跑,如今回来,她不后悔,她不愿意自己狼狈的样子让她的心上人看到,虽然她付出了巨大代价,但她有信心,再追回他,毕竟,初恋是每个男人心里头的白月光,不是吗?
“挺好。”
周宴池晃了晃酒杯,看舞池里的欢快,他莫名地想她,有些心不在焉。
“hey!”两人被一短发女孩打断,周宴池认出来是陆伊,礼貌地打招呼。
陆伊看了眼一旁的乔蕾,有些意味深长。
周宴池心底了然,放下酒杯。